恋父《我和大叔的笨爱七年》 - 第20页

同志世界隐藏在阳光的背后,远离了世俗、道德、伦理、法制的保护,于网络中迅猛壮大,表面上欣欣向荣,背地里大多数人都走上了歧途,迷茫不知归路。

人的心态大多相像,他是,天堂是,我也是。只是我没有找到一个比他更好的,但我一直在找。

他不能给我真正的安全感,不定时的分离期总使我恐慌。

对比之下,我不比他高尚,不过是谁先迈出了这步的问题。

或许,这就叫现实。

对于我修改球球一事,他只不经意间问了我一句:“球球怎么上不去了。”我说:“我也上不去了。”他听后的眼神闪过一丝不信,却并未深究。

接下来的日子,他一如既往,我也没有过多纠缠,这件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就像一场梦,醒来一切了无踪迹。

北方的春天迟迟不愿到来,而秋天又极其短暂,还没等人们品出凉爽的滋味,风中已捎来了彻骨的冰寒。

有了上次这件事,我们依然卿卿我我,缠绵不断,只是他再不提分开,我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投入过深,于是尽力克制自己。

或许,跟他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游戏,各取所需。

他开始张罗给我买房子,整天在网上查找,看房。他说他这些年没多少积蓄,但还可以买一间单室,够我住就行,认识一场,也算对我有所交代。

我不同意。跟他交往,完全凭我自愿,彼此平等,无需“交代”什么。我告诉他,让他放心,无论倒了何种情况,我都不会做出如找他家,或者找他单位,甚至告发他的地步。我的态度十分坚决,从来不去看他选中的房子。

无功不受禄!尽管那时房子还很便宜,但对我来说,仍然难以接受。(后来他常常抱怨我不成财,当时没买那套房子)

那段时间,他给我介绍个对象,是本市驻南非的华侨女儿,据说挺有钱的。我拒绝了。我说:“我的事真不用你操心,我的未来不操纵在任何人手里。”

那段时间,他还为我争取到了一个澳大利亚陪读的机会,他告诉我,钱不用担心。我仍旧拒绝。

那段时间……天空的颜色变了。空灵的蓝,预示着分离。

我一直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承受这样的分离,他和我,我和他,不过是人世中偶尔交集,转瞬便会平行着各奔东西的路人,谁也不是谁的谁。

他从来不说分开的话,我不知道他那段时间到底怎么想。但我心里早已默默做好了准备。

有一天,他见我高兴,边哄着我,边再次提起了天堂的事。他的中心思想是,想通过我让天堂来玩几天。

他说:“就当交个朋友呗。”

我明白他的意思,问:“天堂来住哪?”

他答:“就住你这呗,你天天闲着也闹心,他来还能陪陪你。”

我有些吃惊,一个多月都过去,他还惦记着这事儿。于是,问:“住我这,你就不怕我们晚上发生点啥事儿?”

他笑:“那有啥地啊!”

看着他那一脸无所谓的笑,我没继续再问,我怕他说出三个人一起住的话来。

我说:“不行!”

“你看我好好跟你商量……”他不笑了,“要是我想让天堂来,哪个宾馆不能住?不就是怕你多心想歪了么!”

其实,现在想想,或许他真的是单纯的想让天堂来玩几天,没有龌龊的想法,但他想见天堂的人,并于接触中更多了解他还是有的。

可我那时不知为什么这么排斥天堂,一口回绝。我说:“你爱让他住哪就住哪,别往我这领。要不,我给你们倒地方,我走。”我这个决定是错的。

他见我真不高兴了,说:“行了行了,我就是闲地,不来就不来,我又没说非让他来不可。”

这段谈话就这么过去了,同时我的心也冷了。

天堂确实比我好,大学生,工作体面,长的帅。我算什么?一个当了几年兵,打了几年工,依然无法泯灭身份的农民工……

这个世界上,比我好的人太多了!

经过深思熟虑,在一个清冷的初冬,我下定决心去石家庄大妹那帮她打理药店。在此之前,他一连三天都没来我这,说是忙。

那天,他正在打麻将,美其名曰:应酬。以前我跟他说过石家庄大妹一再让我过去帮忙的事儿。电话中他听说我当天就走,他没说别的,只告诉我他实在脱不开身,但会马上打电话安排车票,并让我去拿。

我以为,他多少会有所挽留,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答应,还热心地帮我办理了车票。

本来我还有点犹豫,见他这样,一颗心冰冷如铁,去意坚决。

与他,从此陌路,再无瓜葛。

我妈常说我心软办不成大事,到关键时刻不该硬的时候又狠得没边。我妈是个农村妇女,没什么文化,有点泼辣,但她在某些方面属实不简单,对自己的儿女更是了如指掌。我与女友分手的决绝,便可见一斑。

去他指定的地点,很顺利拿到了车票。趟着凉丝丝的风一路走到“家”,我的心里弥漫着汹涌的悲伤。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

经过两次搬家,属于我的个人物品所剩无几,只有一包衣服。

换上原来的旧手机,摘下他从美国带回来的手表,除去脖子上他坚持要买的项链,脱去身上他买的衣服……猛然间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的全身竟然全是他的东西,就连裤头都不例外。

一下午,我把自己的物品装裹好,又仔仔细细收拾了一遍屋子。租房协议和那些物品放在床上,还给他留了一封信。

一遍遍环顾四周,一遍遍踩踏着这间房子,里里外外不放过任何角落。冰箱,彩电,热水器,洗衣机,锅碗瓢盆,桌椅,衣柜,电视柜,床褥,风扇,茶几……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说不完的故事,这里每一寸地方都泼洒着缠绵的爱欲,这里留下了或许是我一生最甜最美的一段时光……从今往后,这间房子不在是我的了,也许不久的将来会迎来新的主人。

当我打开床头柜的的抽屉,看到那一串佛珠,还有一个挂着红绳的铁牌,我心中的悲伤呼啸着难以遏止。

回首过往,我笑得多么牵强!再看看前路,一派迷蒙……

漫漫人生,莽莽征程,凄冷的风肆虐,冻碎了希望和梦想,成一片肮脏的破布,于干瘪的枝头飞舞着颤抖,黄沙满眼,天地苍茫,我只是孤单一个人,徘徊着,无助着,挣扎着,踽踽然无路可走……

35,远去的心——

那串佛珠和铁牌,是他十一期间单位组织庐山考察时给我带回来的。一串紫檀木香珠,色泽很好,珠子颗颗饱满均匀,上嵌观音坐莲像,栩栩如生;一块月饼大的铁牌,是个廉价的纪念品图绘,但那上面却刻着我的名字。

每当看到这两样东西,我都会想起他去庐山时的心情。

他不在这座城市,我异常恐慌,感觉自己被抛弃在无垠的沙漠,紧张,害怕,无依无靠。

他坐飞机去时,我并没觉怎样,还想着他不在了,正好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省得整天时刻等着他临幸。

然而,他走了,我突然觉得天地异常空洞,整间屋子都透着说不出的冷。看电视时,不经意看到了一条飞机坠毁的新闻,这让我没来由开始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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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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