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父《我和大叔的笨爱七年》 - 第30页

47,战争——

比直人更具雄性气质的人,大多有大男子主义倾向。加之一直生活在优渥的环境中,从来不缺物质,贵族气息浓郁,又高大威武帅气,常常引来路人的侧目及身边女人的追捧,因此他比别人更自我。

他常感叹:“你说我当初怎么就能看上你了呢!”

我回敬他说:“要是从新选择,我绝不会选你这个自恋狂,爱自己永远胜过任何人。”

其实不然,他更爱的人是我。只是他自己一直不知道而已。

因为这,我们曾走过不少弯路。甚至互相伤害过。

那年去上班后,由于离家太远,我经常早出晚归,中午休息也不能回来,跟他见面的机会日趋稀少,就只有晚上那一会儿,还常因为他要定时回家而什么都做不了。

他从来不抱怨,对我上班一事看得极淡,但却偶尔会说些怪话,让我感觉到他的不满。

我的工作是负责新招收员工的岗前培训,关于一些专业常识和对待这份工作应有的心态。那时我才发现,原来在以前的工作中,我竟学到了这么多东西。

工作很忙,无瑕他顾。然一闲下来,我总是忍不住想他,于是电话自然成了倾诉的媒介。

他的工作其实并不很忙,只是各种“局”比较多,弄得人走马灯一样不清闲。

给他打去电话,不是正跟谁谁在聊天,就是跟谁谁在吃饭,或者洗澡,或者在家。初时,他还能应付几句,渐渐的他便有些不耐烦。

我知道他很不方便,不能顺着我的话,跟我一起互诉衷肠。可是,他这样的态度越来越让我感到失落,心情烦躁。

开始时,我只是像往常一样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埋汰”他,一点点演变成辩论,后来是他的“讲演”,慢慢地进化为争吵。

他脾气十分暴躁,长时间自我惯了,根本不允许别人的个人主义泛滥。而我那时也的确过分,一听到他小心翼翼的声音总是敏感,我知道他不会撒谎,因此他那底气不足的搪塞就更为可疑,经常被他挂了电话后,还是一遍接一遍打过去。

他这个人,没有一点耐心,而且认为被人怀疑是最大的耻辱。于是,电话中他时常翻脸。这时的我也不甘示弱,偶尔插上一句,往往正中他的命门,让他更加暴跳如雷。

他常气得不行,说:“我就在外面找人了,你管得着吗?”

我说:“你找不找人我不管,那是你的自由。但是我现在跟你在一起,你有义务告诉我,因为我不想跟人分享,我嫌脏。”

他说:“这是何苦呢!要是这样就拉倒得了,受这份儿活罪!”

我说:“拉倒可以,但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他说:“给你什么交代?我该你还是欠你?一开始我就跟你说的清清楚楚……”

诸如此类的对话,在那段日子屡见不鲜。

渐渐的,他主动给我打电话的次数由繁至寡至寥,让我感觉到他在一点点远离,恍惚中看到了他的背影。

他不是一个能受气的人。每每我打去电话搅了他的局,无论我找什么借口再打过去,他都会笑呵呵挂了电话,忍耐。但是一到无人的地方,他就开始冲我发火。

我这样的行为,经常使他在各种场所中半路退出,让他很是痛苦。

他生气时特别吓人,像一头被逼急了的老虎,咆哮着凶狠。

可他又是个心地善良且柔软的人,说过重话狠话,等消了气又有些后悔。

有一次,我又把他惹火了。他气得实在无语,狠狠骂了一句脏话。就是那句“奶奶个腿儿”的变种。

听他骂出这句话脏话,我感觉到特别意外,难过中无言以对,不等他把话说完,就静静地挂断了电话,他再打来,我拒接后关机。

他可以任意欺凌我,践踏我,但没有一丝辱及我家人的权利。这份爱,已经够忤逆够卑微的了,我不能再让长辈跟着我一起受罪。况且,奶奶去世多年,在天有知。

我真的很伤心。

我从小在奶奶的被窝和背上长大,和奶奶感情最深,而且奶奶的过世完全因为我去当兵后太想我所致,不然奶奶尽管八十多了,却身体硬朗,耳不聋眼不花,还能做饭,不说活到一百岁,再活十年八年当不为过。然而,我执意去当兵的事实太过残酷,整个人就那么突然之间消失了,去一个未知的,布满坚硬的世界,这让一个老人怎样惦念,怎样牵挂,如何承受?

奶奶初殁,我没感到多么悲伤,毕竟是已经八十多的人了。可随着世间的积累以及离家在外无人问津的孤苦,我的心里常常浮现出奶奶的亲切和关怀,致使我总能梦到奶奶,在睡梦中哭醒。

十六年,奶奶把所有好吃的东西全部留给了我,而我呢?自始至终也没有机会拿自己挣来的钱给奶奶买上一口吃食。这对我来说,是个莫大的遗憾。也因此,我更懂得了怎样孝顺父母。我害怕“子欲养而亲不待”……

那天,我一直没开机,心如槁灰,打不起精神,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原谅他。

下班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他已经躺在了床上,笑嘻嘻地看我进来。

我装出一副并没生气的样子跟他说话,脸色和口气却冰冷。

老样子,每次把我惹生气后,他都会买来一堆好吃的。这次也一样。但我看都不愿看一眼。

他不会道歉,那不是他的风格。他只会拿出一副少见的好性格,笑嘻嘻地辩解着他“失控”的理由。反正最后责任全在我身上。他是从来不会犯错的。

他东一句西一句,胡搅蛮缠。我不时斜眼看他那十分少见又十分可爱的狡辩样子,就怎么也气不起来。

想想也是,人在急切中难免失言,他也不是有心的。

但是看到他那一副不肯认错的嘴脸,我又没有台阶下,着急中跟他争辩了几句,最后一句:“X你奶奶!”冲口而出,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出了心头这口气一样的毫无防备。

骂完,我愣了。

他也愣了一下,随后他淡然地点着头说:“好好好,我骂了你,你也骂了我,这回咱俩扯平了。”说着话,他拉着我的手上床。

涛声依旧中,我躺在他的怀里越被他亲昵越感委屈,捶打着他,一句句“X你奶奶”不绝于耳。

从此后,这句国骂就成了我们之间屡试不爽调剂战争的语言,不存在恶意的攻击,更不存在对先人的不敬,只是一句相互调侃。

我特别喜欢他哄我的感觉,那温暖涤心荡肺,浸骨入髓。

他特别害怕我装出一副路人姿态对他,害怕我平静中淡漠和冰冷尽显……

就这样,我们的日子继续前行。尽管我们时常电话里争吵,但只要见面,一切都烟消云散,仿佛那些伤害彼此的对话从来就没说过。

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曾刻意屏蔽在交往之外的爱,在渐渐滋长,伸出无数藤蔓,栓住了彼此的心。

我们更不知道,因为爱而到来的伤害,在一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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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琐碎,既是生活——

不知不觉,我和他相处一年多了。在这一年中,我们和其他热恋中的人们一样,经历着生活所赋予的一切,琐碎着幸福,当然也有无奈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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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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