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B金钱男孩的故事《明日又天涯》 -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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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蓝帮有史以来最盛大的庆功宴,终于在这一天摆了出来。

帮里所有的兄弟都高兴得不得了,脸上全是风光。

他们根本没料到,在两年间毫无音讯搞不好已被毁尸灭迹的人,突然好好地回来了不说,还带出了敌方的底细和账本。那个曾经害得蓝帮差点解散的凶手在黑白两道的夹击之下只得一息尚存。

报复仍在继续,杀戮还没结束。

卫龙汉今天穿了一件水蓝色衬衫,搭配白色的休闲裤,一身清淡且和煦的装束,后面跟着一群同样身着便装的人,个个都很精神,清一色的谈笑风生,出现在宴会上。

步伐轻快的年轻龙头,眉眼都是笑,嘴角随意地弯着,发上落着灿烂的阳光。一眼就让人赞叹。俊美的脸像是明黄里的一道亮彩,光滑的皮肤透着泉水般的清凝和幽碧。高大威猛的身躯,揉上迎面刮过来的暖风,衣料下匀称的肌理凸显出有力的痕迹。

只有在侧身的时候,笑容变得残缺又阴影,微微眯起的眼睛,那一线长的亮像是刀锋上的一样。就连打在地上的影子,也有几分神邸的味道。

周围的人纷纷向他问好的声音让他的嘴角的弧度更加地收放自如了。脸上的面具经过千锤百炼已经达到一个毫无瑕疵的地步。也许就连那个人也休想让它龟裂。

卫龙汉上了二楼,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其他的人也沿着桌子的弧线坐了一圈。这些都是他这两年提拔起来的新人,他可以把他们像亲信一般看待利用到极限,直到他们强弩之末的那一天。

这一桌上的都是泼辣的川味,特别是辣子鸡一端上来几筷子就被夹完。杯子里的烈酒在豪气干云的三言两语中就见了底,又被伺候在一旁的美女斟满。卫龙汉也没拒绝上来行酒的人,一杯接一杯也喝得有番欲仙欲死的滋味。本来不胜酒量的他不知怎么的反而让那些好酒的人以卵击石了起来。但他不吃菜,只是在吞下酒水的空当补上一根烟。看着刚吐出来的烟雾被风卷得支离破碎。

喝了一会,上来一个人。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盖着的布掀开,里面装的全是鸡脚凤爪之类的卤味。把东西往桌上一放,伸出手找他划拳。

“你输了,花两元钱买个,赢了,我不要钱送你两个。”自信满满的语气,令人玩味。

这个人,卫龙汉认识,是个新进来的年轻小伙。在帮里出了名的精灵古怪,特会赚外快。划拳是个高手,据说帮里没有人能赢过他。

卫龙汉倒是很感兴趣。对长着娃娃脸的男人点了点头:“好啊。”看着对方摩拳擦掌笑得一口白牙的样子感觉挺入味。

于是两人就开始你来我往地拼杀。虽然卫龙汉在划拳方面不太在行,但凭着沉稳,想一败涂地也不能。而对方眼尖手快,知己知彼得很,倒也让人见识了他的厉害。战了大概两百个回合,卫龙汉有输也有赢,碗里的卤味越积越多,堆成了一座小山。最终他摆了摆手,酣畅淋漓地大笑了起来。

旁边帮他解决战利品的家伙们对老大一盯一个发愣。毕竟卫龙汉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至从周思作离开,再没这么开怀。而且经过小伙子这么一闹,气氛也起来了,能让老大称赞的人没有理由不在手里过上一会,于是他们纷纷跟那人斗了起来。

笑完了,卫龙汉把目光转出窗外,幽幽地渐渐迷离起来。某个擅于察言观色的人,不失时机地问了句,周哥他怎么还没来。掏出电话的动作被老大一眼瞪回。然后他又把眼睛转开,转出窗外。心中止不住莫名的期盼。周思作前些日子回来,留下东西,人就不见。他也没去追究那人的行踪,因为没想好该如何面对。

他对着门口看了又看,什么都没看见,目光却不忍收回。眼睛在楼下扫了一圈,在瞄到一个角落里侧坐着的似乎有些面熟的男人,随口问了句:“他是谁?”

“原来周哥早就来了啊,怎么也不招呼一声。”

卫龙汉听闻一愣,重新把目光投过去,看了好一会,才发现真的是那个人。只是他剃了个光头,面颊太过消瘦,弓着背佝偻在那里,恍眼一看,认不出来。

突然就觉得有些心疼。他把手放在心口上面。感受着胸腔里对那个人渴望的跳动。两大两年,怕是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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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作一个人霸占着整张桌子,专心地吃着其中一道菜。在卫龙汉于他对面坐下时,头也懒得抬。

他穿着一件看上去像是地摊上货的衣服,头光光的,下巴上却布满胡茬。让他本来就瘦削的脸庞显得有些发青。一只腿很随意地放在凳子上,曲起的膝盖上搁着下巴尖尖。眼里是洗得发白的眼神,瞳孔是远久的黑。地上散着两只拖鞋。有一只上面踮着一根脚趾。

卫龙汉坐在那里,看着男人静静地吃菜。嘴里咀嚼着三三两两的美味。喉咙看不出吞咽的痕迹。即使塞了不少东西在口里,也让他的面颊饱满不起来。他只是淡淡地动着牙齿,并不挑需要撕扯的鸡腿,似乎不太喜欢大幅度的吃相。很懒的样子。特别喜爱青菜和辣椒。喝酒不像从前那样牛饮。模样淡得好像连这顿饭也是可有可无的,打发时光般的漠然。

卫龙汉不说话,也不抽烟。本来离男人这么近的打量,这样的享受值得他专心。只是不太习惯,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陌生气息,把他视如尘埃般存在一样的漠不关心。

但是他毫不介意。这是他欠他的。

在周思作杯里的酒见底时,卫龙汉默默地帮他倒上。悄悄叫人再上了盘他喜欢的菜。顺便让人拿了一碗饭来放在旁边。饭盛了半碗。不会有一点做作的痕迹。

男人也没拒绝,懒得表态。虽没照单全收,倒也领了他大半的殷勤。操起饭碗,一口一口地吃。始终是面无表情。吃了一些,将碗反手扣在桌子上,站起来,套上拖鞋,用袖子擦了擦嘴,身体摇了摇,就要离开。

在男人转身,连点眼角的余光也没留给他的时候,卫龙汉心里终于有点慌了。他伸出手,捉住他的手臂,那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触感让他的心有些颤。手上没用什么力道,没有一点强迫的意思,只要他不愿意,只是向前就能挣开。

周思作嘴角撇了撇,似乎只是用这个动作把嘴边的饭粒赶下来。他顿在原地,身体仿佛有点往前的趋势,但还是收了回来。半晌头才缓过来,看着他的眼睛像要睡着了般:“有事?”

卫龙汉心里又慌了一层,手足无措地似乎遇到了难题般:“思作……我送你回去。”

“不用。”男人回答极其简短。头又令对方失望地转开。

卫龙汉尴尬地收回手。但姿势仍是充满祈求。似乎发觉了自己的被动,又把身体挺直了。

周思作呼了口气。脚步迈了出去。身形飘忽地。如果他看上去像要一个踉跄,都会让卫龙汉有所插手的余地。但他的脸明明那么苍白,却还是把离开的动作放得那么稳。

作为老大他是不能够把自己的弱势表现得那么明显的。一方面,周思作不会喜欢。另一方面,他也不喜欢。他的身份和地位让他完全能够理直气壮地愧对任何人。

周思作一路上只顾着走,对周围的喧嚣视而不见,好像那些只是些无聊的幻影,就是自己,也当作透明的。任凭阳光把他的影子越拉越长,越拉越长,直到断掉。才停下来,微微偏头,眼睛懒得近乎呆滞了。

卫龙汉一直跟在后头,不知如何开口。他知道,周思作有些变了。变得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连思考也省去了。眼里是忘我,眉头是冷漠。

卫龙汉有些不安,像丢了糖果的小孩。在周思作停下来的那一刻,他的心小小地颤了颤,但是要把手搭在男人肩上,他不敢。只是移动脚步,往他后面站。眼神也是小心翼翼地斜着看,发现那个人顿住并不是在等他,而是出于一种偶然,刚被欣喜塞满的心又空了下来。

原地站了一会,周思作又开始往前走。走得比先前更慢,更木然。发现手臂被人拽住的时候,他才微微仰起头,再斜偏了过来,脸上罩着一抹昏然:“有事?”

卫龙汉干笑一声:“你鞋子掉了。”蹲下,捧起他的右脚给穿上,像王子给灰姑娘试舞鞋般柔情满满。

男人没有拒绝,让他摆弄。头转向太阳的方向,眼睛亮了一半又重新回复到夜幕的森冷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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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龙汉一边帮他穿鞋,一边抬起头偷偷看他。心里有点点恬淡的怕。这种迁就一个人的感觉,既新奇又喜欢。他突然觉得先前那个光是自己主导的游戏,十分过气,在戏里老是扮演主角那种腻味的成就感,也就让它先去一段,像如今这样怀里像揣了个小耗子的奇妙感,才是最符合自己猎奇心理的桥段。

卫龙汉知道自己也许是爱这个男人的。无论怎样,只要把周思作关在自己的五指山,也就没什么危机可言。他总是自信,虽然这份自信不少来自于自我欺骗,但也令他自得地感到自己总是缺乏失败。

眼看周思作又要往前荡幽,他赶忙打开停靠在路边的车的车门,将男人拽了回来,用适当的蛮力把他压了进去。男人被迫倒在车座上,除了眼里闪过一丝错愕,没有一点的责怪。尽管他似乎比原来更加逆来顺受了,却不再是因为爱。这个认知让卫龙汉再次慌了起来,有点穷途末路的无奈。但是他宁愿坚信,这只是自己的胡猜。毕竟男人,曾对他那样的爱。

卫龙汉把车开到了一座山上,那里有一栋他事先就为男人买下的高档别墅,在付款前他曾好好视察过一番。发现这里空气很好,景色也不错,很适合调养,更重要的是这里也许是能够让他们重归于好的地方。他最擅长的除了强取还有巧夺。

现在正是四月,花开得最好的时间。山路上是漫漫的七彩,各种花香混在一块,鸟语不断。

在半路上,还有只小鸟从树枝上的巢穴里,掉了下来,恰巧掉在周思作身上。他转头,然后看见,对方闷闷不乐的脸色一下子舒展开了,上面的每个角落都洒满了阳光。男人用手轻轻捧起那只羽翼还没长全连蹦蹦跳跳都还未洒脱的幼鸟,轻快地扑闪着睫毛。那样子,别提多诱人了。

于是,就这么勃Q了。脚不禁悄悄踩下油门,让车子飞窜在这一片和详的花海。看着窗外的景色飞一般退开,竟然有种时间倒流的错觉。他们之间,似乎在慢慢回来。

刚进门,卫龙汉就迫不及待地甩上那块木板,像头发疯的公牛样撞在那人身上,将他扑到,手几乎是痉挛地将他的裤头扯开。

周思作脸上刚才那抹明亮的神采,一下子就消失了。被乌云弥盖。他偏开头,无声地躲过老大急切的需索,似乎他的热情跟他的心思完全搭不上边。卫龙汉用手掰过他的头,把自己的深情目光硬是往人家眼里塞。他害怕看见,男人厌恶的表情,哪怕是出现了一点点无奈他都会停下来。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在周思作眼中。只有白云一般的空漫。

“我想死你了,思作。”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真诚得那么孤零,激动得那么深缓。其实他现在只想要他的身体,因为他认为男人的心始终在原处等待。别问他为什么如此肯定,也许是由于无情。

男人的嘴角轻轻勾起。上面似乎放着鱼饵似地坏蛋极。卫龙汉再也绅士不来,一把拉下他的内裤,手指就往里面探去。对他的突然的深入,男人回以淡淡的漠然,身体几乎都没有象征性地紧一紧。从前的羞涩不再。就连最令他怀念的那份欲拒还迎,也缺乏鲜活的生命。

虽然那里涨得很,想进入,尽情地撕裂,但卫龙汉还是犹豫。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弄巧成拙物得其反。但是那种男人似乎是第一次对自己的敞开,错觉那般美轮美奂,让他真的像要渴望到海枯石烂。

他压住沉重的呼吸,手轻轻支进男人闭合着的唇瓣。先是在大阴唇上慢慢抚弄,指头偶尔插入干涸的缝隙中,再脱出来,在表皮上游动。周思作的脸最开始红了一点,但很快苍白下来,头偏开,表情安宁得不像将被侵犯。这让卫龙汉心中升起一些怒意,两指狠狠拨开外面的两只花瓣,刺入小阴唇里,重重地揉搓开来。

“呃。”周思作短促地惊了一声,眼睛瞪大了一圈,身体往上挺了挺,又被老大的腹肌弹了回来。下一个动作应该是把嘴巴咬紧,卫龙汉等着看他的忍耐。但男人并没这么做,只是又把头偏了过去,眼睛重新搭回去,除了头上晕出一些虚汗,就没有别的受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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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龙汉终于感到了一丝挫败。他有点不敢相信,男人在自己的开拓下竟然没了自己预料中的反应。而且任他如何挑逗,里面都湿不起来。

“思作,你不想要我?”他禁不住嗔了一句。带着一丁点撒娇意味地泄露出自己的不满。男人根本不理,把折起的手臂搁在眉毛上,完全闭上了眼睛。卫龙汉愤恨地瞪了他一眼,此路行不通,便转为套弄他那里。等男人的分身勃Q,自己的欲望却搁浅了一半。但是当他的手指刮住他的阴蒂看见他的身体再度拱起,自己的火热又轰然而起。

套玩前面的手指技巧有加,在下面开垦的指头也循序渐进,周思作的那里终于有点湿液溢出来。发现这家伙可能是禁欲太久的原因而放不开,卫龙汉喜出望外,更加卖力地抚摸里面的火星。

“呃。”又是一声短促的呻吟,让卫龙汉斗志大涨。手指找到了感觉似地熟捻地在大小花瓣里穿插得吱吱作响。周思作脸上的红晕比先前大大地分明,腰偶然一摆,腿根鼓动起来,卫龙汉知道时机已到,便掏出男根腾飞进去。

“嗯。”大概是很痛,男人的脸有些扭曲。但始终没有拒绝,他越来越不知廉耻的放肆。继而腰肢被握住,男根挺进去,两人彻底结合在一块。

周思作头上的汗珠越滴越快,眼睛不知是闭着还是睁开,阵脚一乱,就被欲望卷到顶端。卫龙汉插了几下,突然停下来,手指抚上男人被Y茎涨开的蜜穴,穴口处一条长长的疤痕,声音颤抖地:“这是怎么回事?”

周思作浅浅的呼吸声明显沉重了片刻,继而轻轻摇了摇头,一只脚挽住对方健硕的腰杆,看似邀请却有送客的暗示。卫龙汉十分愤怒男人对自己的不诚实,却又找不出他用了什么东西包装自己。男根便重重往里插去,插到底身心战栗一番又抱歉地柔和起来。而周思作至始至终,脸上的笑意都只有一点点。

只听“扑哧”一声,肿胀的分身全根没入,卫龙汉故意弄出聒噪的水声,周思作再怎么掩饰也不免有些轻微的失态。只见他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块,双腿大开像是缓解这一下的冲击带来的难耐。卫龙汉微笑着将他抱紧,身体和对方嵌得没有一丝缝隙,才开始频率稳定地情色地耸动起来。

激情之后,卫龙汉把瘫软的男人拦腰抱起,发现他变得很轻,双手就像捧着一片薄薄的羽翼。让他又找回了心中那份熟悉的不安。把人捞进超大浴缸里,又要了他一次。才不甘地偃旗息鼓。

周思作任男人清洗着自己的外阴。脸上又回归之前的漠然。只是当卫龙汉不知从哪里拿出专门洗Y道的工具,灌满药物,插进里面将药水喷出时,他终于有些不好意思地蜷缩起身体。

“有什么,都是老夫老妻。”听到老大调笑的这一句,周思作的眼角浮起一抹酸涩的痕迹,身体往墙那边侧了侧。卫龙汉知道自己说到了男人的痛处,如果对方真的得到过自己的珍惜,也不会差点死在敌人手里。

而且男人被捉去,不可能独善其身的。除了肉体受到了折磨,身心必定被摧残过的。依他的长相,以及与常人的迥异,即使对方的头领不爱男人,也会禁不住强占他的。正是因为周思作有迷惑同性的本事,他才布了残忍的一局。

要说后悔,肯定是有的,但晚都晚了,还不如不后悔,是不是?而且他曾经也考虑过这些,不止一次问自己这样做是否得不偿失?但是他是蓝剑的老大,总是要割舍一些东西,来满足帮派的利益。

洗完了,把男人抱上床用薄被裹住。如今,仅仅是与思作肌肤上的贴近,也让他的心丰满不已。只是,在男人身上,他再也看不见他面对自己时隐忍不住的激情。

卫龙汉知道,自己终是失去了,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阻止男人对自己的感觉更多的流失。

周思作往床的深处蜷了蜷,很快呼吸就淡得几乎没了动静。就在他以为他已经睡着时,床上的人突然探出头,盯着他的眼睛说:“以后,你别再碰我了。”然后躺了回去,不问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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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男人倦在被窝里,四肢懒得打开,眼皮完全静止的模样,卫龙汉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他喜欢他那种懒到极致的样子,这让他感觉在某种程度上男人还是依赖着他的。

周思作睡到下午才起来,一睁开眼,就有做好的面放在面前。卫龙汉的手艺进步了很多,做的东西与以前大相庭径,不再像一碗蛆。味道很香。他望着手上的,五味杂陈里,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远。

他们是回不去的,真的回不去。他以为,自己不说,男人就能懂的。

“我们分手吧。”卫龙汉干脆地挂掉了电话,转过身来,就看见周思作一只手撑在门框上,眼睛定定地望着他。

顿了一下,卫龙汉展开笑颜,露出宠溺的神情来。似乎看到他,拨出自己的柔软,是种心底的自然以及行为上的习惯。

“面好吃吗?”

周思作抬手擦掉眼屎,好半天才点了下头。身体慵懒地垮下,依然是爱看不看地斜着他。

“昨晚睡得好吗?”卫龙汉有些迟疑,不知道男人是否听到他和手机里的人的对话,有没造成尴尬。

“不好。”男人继续擦着眼屎,若无其事地给他放了个套。

“你给我个单独的房间吧。”然后他似乎帮他做了回答。转身走了。

卫龙汉气得不行,两人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了,才温存了一夜,就要分居了。只是他好像忘记了自己没有埋怨的立场。

“今天我带你去踏青。”不过他很快把男人的话忽略了,穿戴整齐,拉着周思作的手臂,用手在他的胡渣上亲昵地摸了一下。男人还是没有拒绝。似乎把他这样的温柔当作了毫无意义的惯性。

这让卫龙汉闷了一口气。但怒火又软绵绵地冲也冲不到多高去。

在跑车上,他打开了车顶的窗,让男人晒晒太阳,吹吹暖风,他总觉得,自己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简直让人动容的精致。

周思作靠在后座上,脸转向窗外。心向着大自然。那种病态的安静渐渐变作轻松。即使这么细小的变化,也让后视镜里驾驶员的那双眼睛微笑起来。

提前过六十岁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的。他打算去买只狗,养在家里。免得那人憋闷。他应该喜欢小动物的,当自己看到他对着那只鸟快活的眼神,就已经知道。这栋别墅,他不会请人来打理,这是只属于两个人的天地。他愿意让自己累。原来为人着想竟然也那么惬意。真的是想不到。他突然厌倦了强势。

周思作没想到车子竟然开到了海边。如果当你听到海浪的拍击声想要流泪,说明你还是渴望被人包容和在意的。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

而卫龙汉此刻想的是,面朝大海,不一定要春暖花开,只要你开心。他转头看着被海风吹动衣衫的男子。眼里的温柔像化了的蜜。

“你等着。”卫龙汉上去抱了他一下,然后跑到沙滩上,拾起贝壳。那些五颜六色的,让人温暖的孩子气。

周思作站在那里。面容仍是那么冷。没有人知道地暖在心底。如果在两年前,卫龙汉能为他变得幼稚,那么现在,不只他一人是幸福的。

而自己,已经对曾经千呼万唤的这两个字,再也没有了感觉。

回家的路上,卫龙汉把车停靠在了路边的玫瑰丛边。下去折了一只。递给他,然后周思作看到了他被刺得流血的手心。

“我说过,你回来,我会给你一切。”

男人接过玫瑰的花语,轻轻折断在指尖。看它零落成泥。对着老大失望的脸,摇了摇头,轻轻地。

这是再也不可能的给予。他没有说出口。因为这是连自己都觉得遗憾的。而且他知道,卫龙汉是在欺骗自己,如果他能想到给他一切等于放弃所有的话,他应该明白这是假的。他让自己去做卧底不正是为了巩固势力?为了蓝帮兴盛?为了事业而已?

他的自欺欺人,他不会去点醒他。因为他很快就会明白了。

周末的时候,卫龙汉买了很多菜,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食品,口袋里还揣着一本食谱,兴致冲冲地赶回来。推开门,却发现屋里是空的……那个人已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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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一个星期,卫龙汉都是黑着脸,动不动就对人发脾气。

后来他又想,我这样是何必呢?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人家不愿意,也就少强求些。也许这段情真的在消失,也许男人只是需要点时间。然后他怀着“天涯何处无芳草”的心思,心平气和了一段时间,然后发现高估了自己喜新厌旧的本事。

特别是看见帮里的魏祺明和徐广龙有意无意地在自己前面摸摸搞搞的,心里就不安逸。终于在连着失眠的第三天,他用了自己通常使在刀刃上的情报网,寻觅到了周思作的踪迹。

走进贫民窟的时候,卫龙汉不禁捏住了鼻子,不知道是因为这里味道太臭,还是为了止住鼻尖里的酸涩。他给了周思作很多钱的,一想到他一分都没用,好像是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似的,就觉得他讨厌。

只有这里的房租是最便宜的,水降船低,环境自然就恶劣。他本来身体就不好,还住在这里,完全是找死。卫龙汉越想越气,找到属下报告给自己的门牌号,一脚就把门揣了个碎。

单间。屋里很潮湿。房顶到处都是破洞。几天前下过一阵雨的,这个地方肯定是水漫金山寺。

简陋的小屋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破破烂烂的就像垃圾。床上躺着一座被子。上面很大一块布丁。卫龙汉走过去,一把将它掀开,里面颤动的身躯一目了然。他张开嘴正要疾色厉言,却忽然白了一张俊脸。

短短几天,床上的人又瘦了一圈,只剩皮包骨头。头发倒是长了不少,和他现在的胡须一样长。男人从来不会照顾自己,断了情失了意,更不会对自己好的。他是否还在为他们两人的事困扰?他不敢侥幸。却总是摆不脱对于男人其实是在乎他卫龙汉的认定。烦死了。

“思作。”他哼了一声,男人背对着他不理。只着一条短裤的腿曲起有那么些春光乍泄,卫龙汉讷讷地摸了摸鼻子。

“思作?”他又叫了一声。最终不耐烦地转过他的身体。在发现男人双眼紧闭,身体竟然在打颤,脸白得不像话时,赶忙警惕地将他抱在怀里,火速检视。

“你怎么了?”男人只是咬了咬牙齿,竟然虚弱得撑不开眼皮。卫龙汉提心吊胆地凑近,竟然闻到一股怪异的血腥味,但是又没找到伤口,觉得奇怪,难道?拉下周思作的裤子,他懊恼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重新裹住他血淋漓的下身,将人蛮横地抱起:“去医院。”那人挣了挣,喘了口气,低低地:“不要,我只是……痛经。”

卫龙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立刻跑出去在药店买了治痛经的药,十万火急的样子。拿回来让男人用矿泉水服了,不顾他的反抗,把人弄进了一家旅馆,借了浴室。

这还是他第一次清理这般污秽的东西。不过是周思作的话,不嫌弃。他是他的,卫龙汉帮他一边洗净下体一边掐油一边笃定。弄完后又让人拿来最好的卫生巾,帮他兜上,再把棉质的内裤给他穿好。

整个过程中他都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像是在见病危的爱人最后一面。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喜欢他的。但自己是个坏东西,总是逃避过来逃避过去。

“还疼吗?”卫龙汉怜惜地替男人擦去头上的汗,“去看看医生吧。”

周思作把半边脸埋在枕头上,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这也能让他乐上半天。同时更加忧虑。

他不喜欢男人对自己冷漠的样子。其实他并没对自己说什么重话,只是碰到自己想要搞清楚的问题,惩罚他似地仅是摇头而已。原来他总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从来没有过不置可否,更别说模棱两可。他怕他恨他,也希望他恨自己。很矛盾吧。

然后他又去医院捡了副中药。专门跑到附近的农舍高价买了只土鸡。怕就这么吃了伤寒,又炖了些药材在里面以防万一。其实鸡汤可以在外面直接端,但他想自己弄,好能补偿一些。

他不会再让他离开。他的固执在向执着转换。他不会再让他受到伤害。他甚至提防着自己。

男人一觉醒来,脸色好了很多,他稍微放了心,又觉得很可怕的心悸。

他握住男人的手,对上他疲惫得快要死去般的眼睛,说:“思作,我爱你。别再和我赌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几乎受不了冲击地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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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作自从回来后,再没说要走。

依然是很少说过话,一天两三句就很不得了了。笑容淡得可怕,眼睛只是纯粹用来看的,再也没有感情。

卫龙汉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以为自己说出了让男人久违的那三个字,怎么样也是该有点效果的。却不知对方为何更加萎靡。

有时他特怕两人如今相处的模式,有时又觉得这样也挺让自己心动的。男人仅仅是坐在那里不发一语面无表情,没有任何一个背景能够配得上他的安静,就这么看着,也让他的感情渐渐往深处去。

何况他还没准备好做出祈求对方原谅之类的矫情,但又不知道有什么能够比这样的低声下气更深入人心。而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在漫长的一生里,人总要犯一些错的。

“思作,该吃饭了。”卫龙汉对男人的照顾可以说没有一点疏忽,让对方感到自己努力对他好的同时又得消除与他的自尊心正面接触。往往搞得他筋疲力尽,好像一点大意都会惊心动魄。

更多的时间被他从要命的忙碌中挤出,一有空就带周思作出门散心,海洋公园,博物馆,大多休闲的场所他们都有手牵手地走过。男人有时候会把他的手甩开,有时也放任他软软地扣着。

卫龙汉总会被有时无时飞旋在心中的幸福感给迷住,在发现只有自己身处其中时窒息得只有那么难过。

就是他如此处心积虑地安排这一切,但举步维艰这四个字老是主宰着两人的感情生活。让他无助地困惑和失落。

“安眠药。”今天他们刚从新修的广场散步回来,路过一个药房,周思作停下脚步往里面指了指。卫龙汉立刻恍然大悟地跑进去买药,出来的时候,发现人不在了,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他害怕男人不告而别,他受得住子弹,但受不住这样无言的打击。还好,回去后听见浴室里传来洗澡的声音,简直是谢天谢地狂松口气。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大雨。卫龙汉特意添置了厚厚的毛毯,放在男人的房间里。包括那瓶安眠药,有一半换成了维他命。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好心竟让周思作度过了惨痛的一夜。

睡到半夜,卫龙汉被一声巨雷惊醒。窗外像鬼魅般舞动的树枝,以及幽灵样落了层诡异的家具,让他心中冷得无边无尽。

于是他起身,想去看一看隔壁房间的人。曾经他们总是睡在一起,开玩笑开到疲惫地纠缠着眠去。他怀念那些连深夜都觉安乐的日子。

当他轻轻推开周思作的房门的时候,正好一道闪电划过,照出了比雷雨之夜更恐怖的情景。

男人不在床上,而是跌在地上,像被刚才的闪电劈中般痛苦地翻滚着,撞歪了桌子,掀倒了软椅。他抱着头仿佛想把脑浆扯出来一样地自虐。在他抬起头露出脸上狰狞得不能再狰狞的表情时,卫龙汉只觉心头破了个大洞,汩汩流着血与男人的和在一起。

然后他猛地奔过去将周思作紧紧地抱在怀里,而他的碰触让他彻底变成野兽冲撞撕咬起来,并发出低低的嚎啕的声音。

他不知道男人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他不知道每在雷雨交加之时周思作都会没了神智不顾一切地伤人伤己。被爱人背叛的锥心和被人强暴的阴影在这一刻重复着让人崩溃的真实。

肩膀被狠狠撕咬着的同时他哀伤着男人发泄似的哭泣。他无言以对,只有不断地用身体试图将他的僵硬抹去。能够给他安慰。

即使被周思作的手使劲地掐住喉咙掐得快要吐血,卫龙汉的脸上也没少一点纵容的快意。在裤子被扯去时,他反而更加安心地承受下去。男人疯了般摧残他下体的手指得到的甚至也是他伸过去的唇温和的鼓励。

但是如果对方要把他杀死。他决不允许。就算自己是千古罪人得到的审判也要足够清醒,而不是不明不白地将恩怨猝死。

“思作,我爱你。”他说。他知道,太迟。无论说多少遍,即使说到死。就算是卫龙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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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淡淡的晨光从窗户透进来,投在紧挨着的两张脸上。随着鸡鸣越发吵闹,凌乱的地板渐渐被晕成一大片白炽起来的晨光照亮。两个男人狼狈的肢体纠缠也慢慢变得柔软,其中体质畏寒的那一个扭着腰直往另一个壮硕的肌肉里钻。

卫龙汉动了动惺忪的眼皮,睡意朦胧中,感到有个东西往自己怀里挤,抬起乏力的手臂,将它紧紧拢在怀里,下巴上毛茸茸的鼻息让他的头向一边躲去,却又撞在仙人掌似的触感里。初夏的早晨温度比较低,不断被升起来的太阳点燃的冷空气让他全身打了个激灵深了一下呼吸。

几秒后,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睁开眼睛。对上彼此放大得五官不清的脸时,神色各异。

卫龙汉愣了一会,心头打鼓般地“咚咚”个不停,在发现两人的唇近得只要稍微靠一些过去就能做出什么时,手不禁攀上男人的背心,一点一点地把暧昧拉近。而周思作仍是迷茫着的,本来均匀的呼吸随着眼里逐渐扩大的清明乱成一团。搭在老大身上的手悠地一下抖开,被卡在两人中间的另一只手一下下地加重推拒。

卫龙汉肯定是不会放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地将自己的身体往对方铺天盖地地裹去。被老大抱得死紧的周思作手脚并用不停地向上抽出着自己。脸色些微恼怒,眼角尖尖地翘起。

“别动。”把脸埋在他胸口上的卫龙汉忽然低吼了一句,由于挣扎衣服摩擦而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老大带着急喘的口气里消失。感到抵在腹部蠢蠢欲动的硬物,周思作窘得脸半红半青。下嘴唇被扣进齿间,绷直的唇线有些惨白。

卫龙汉瞪大的眼睛里闪出一抹惊喜,而那人已把所有的情绪重新藏进了龟壳里。老大的目光略有些落魄地散落在男人的防备里,随即眯上眼睛唇撅成个半圆死皮赖脸地朝某人靠进。

周思作赏了他一个白眼,动弹不得只好把头扬起,用下巴上的胡须扎他的煽情。卫龙汉轻笑一声,像小狗一样头在男人的脖子上蹭啊蹭的。手偷偷潜进对方别扭的战栗里,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身体。

被摸到站起来伸懒腰的小弟弟时,周思作的脸白了白,脸底的熏红不堪压抑,而扭曲成一种不正常的灰青。卫龙汉单手搂着他,另一只手套弄起那根粗壮的分身,同时奉上自己太过温柔以至于雷同挠痒的吻。周思作冷着脸,蹙着眉,不怎么高兴地让他在自己死去的心上不言弃地播种施肥。见对方没多大的反应,卫龙汉抬起头,看着面前矗立着的男根想了想,突然低下头将它含在嘴里,而对方只是眼里闪过一抹错愕,抓着他衣服的手指紧了紧,脸上刚崭露头角的情欲又退到一边旁观者清。神色更加淡漠,里面每一缕不削都是一丝不苟的。

卫龙汉又有点慌了。他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把自己从皇帝一下降格成夜壶,他还有什么不满的?吸着那根宝贝的嘴委屈地撇了撇,顶在凹槽里的舌头萎靡成了一根细细的蝉丝。看着男人的表情周思作很想笑,但他硬是把脸孔板得像个罗刹似的,夹杂在里面的一些嘲讽之意算是唯一柔软的东西。

卫龙汉一下就毛了。对他来说,最丢脸的事情不过如此了。然后他的眼睛横了一下,嘴巴放出那根被伺候得湿漉漉的分身,临走时还在龟头上舔了一下,舌头满足地打了个转,直转而下,钻进下面的花穴里,缠上一片干瘪瘪的唇瓣。

“呃。”周思作完全没想到这家伙坏到这种地步,被那软物卷住的花瓣没几下就充血起来。他偷偷拍了一下嘴巴,身体扭着往别处躲。但被男人吸住不放的私处让他逃不出。“放开。”他忍不住说。但对方根本不理,舌头大幅度地在穴口舔弄起来,舌尖卷成叶片在张开的花瓣里快速地伸缩。

周思作有点受不了,冻结成冰的深处开始慢慢融化随着舌尖上的火点沸腾起来。他剧烈地反抗,身体蟒蛇般有力地往外窜。却被男人紧紧抓住七寸,一只腿抬起来,舌头轻轻地将他迸发出的湿热含深了起来。“啊……”他的呻吟不再短促,身上的汗液从毛孔里挤出来,给他全身打上一层薄薄的情色,在阳光下水光十色极其诱惑。

108

终于抓住这家伙的小辫子了。卫龙汉心想,舌头在颤抖的花瓣上舔得更深更开。“呃……啊……”周思作丢盔弃甲地扭动着,身体内部的湿液喷涌和那根可恶的舌头上的粘稠相交合。但是在这样灭顶的快感中,他虽支持不住但还不至于放浪形骸丑态百出。心里仍是记挂着男人给他的伤害,绝不原谅的承诺跟着伤感在脆弱的灵魂里,一阵一阵地炸开。

“呃……”当卫龙汉的舌头抵达最深处搅动着媚肉的羞涩,隔山打炮地对着他媚眼如丝的花心火热挑畔之时,他难耐地拱起腰杆,夹紧又放开的臀部一上一下地动作。“呜……”体内如同充满了无数的气泡,又涨又舒服,绯红的腿根青筋暴出。

卫龙汉的忍耐也到达极限了,捏住自己早就暴露出饥渴的男根,在娇嫩的花朵上揉着进入。甬道被充满的那一刹那周思作发出一声火热的喟叹。双腿撑开的同时花瓣也被拨到一旁,肿大地摇摇欲坠着,随着Y茎的整根没入,阴唇一阵收缩淫液滴滴地盛满结合处。

“啊……”也许是刚才的前戏做得太足,进入的肉B让一直性冷淡的他竟如久逢甘露。不断搓揉着内部的硬度让他甬道凶猛地收缩。卫龙汉也差点被夹得一泄如注。狠狠几个挺动,丰满的入口被拍击得湿润一片水声啧啧。“啊……”男人的眼睛瞪得直直地瞳孔凝聚的乌黑竟有些恐怖。“呃啊……”在龟头抵住花心时,那抹乌黑碎掉散开虚空起来的眸子被泪光注满。

“啊……”当卫龙汉用前所未有的力量撞进去,整根被肉壁包裹住依然往前钻顶的时候,周思作不连贯地大叫一声身体像被腰斩一吐着血沫般垂死扭动个几下,脊椎拱得紧了起来,红得像罂粟滑得像苔藓的肉穴如同山洪爆发般涌出海量的淫水来,从黏糊糊一直流到清透再到淡红仍旧温润不断。卫龙汉几乎是狂喜地在湿液的喷溅之中狠狠地向各个方位操动。身下男人的脸仿佛被无数只手从四面八方拉扯开,样子难看又凄惨。皮肤红得像烧透的铁块,瞪着的血眼像岩浆中翻滚的焰泡。

“嗯……”周思作的指节劈劈啪啪一点一点地折起来,身体被顶得在地面滑动,身体内部践踏着失去理智的铁蹄,当一股热液在里面爆开,他的头软软地左右歪了歪似乎昏了过去。

卫龙汉刚从快感里脱身出来,就捧起男人的身体惶恐地自责起来。他实在忍不住,如果他还是要离开,今朝有酒今朝醉,是对这一刻的放浪迫不得已的依赖。

他的手轻轻抚过周思作的脸。他全身都湿透了,滴着汗珠的R头别样的红。下身的毛发凌乱地伏在底腹,男根却像一根红高粱般冲天而立,因为没有得到解放而略呈紫乌。卫龙汉低头在上面亲了一口,用手套弄起来,男人在他怀里间或地抽搐,分身就是没有动作。

适才过于猛烈的高潮没有让他射出。男人给于他的心疼的弥补也没丝毫用处。周思作难受得浑身流满了恶毒般倍受寒热交替的折磨。眉毛皱得快要碎掉,面如死灰,心跳变为振动,内脏渐渐坏死般痛苦跌宕着停不下来。卫龙汉紧着神经思索,手指不确定地重新伸进像被捣碎成豆腐渣一样的花穴中,找到记忆中的敏感点,在上面揉钻。

就在这时周思作突然睁开了眼,挣开他的怀抱,摔在地上指甲剜着地板向前爬去。卫龙汉被吓了一跳之后,赶忙将他拉过来把他的身体在怀里重新铺开,手指更加确定地在那个原点上打圈轻摁,男人的花穴惊弓之鸟般夹紧他的指节天旋地转地绞缩吞吐抽搐,皮肤下的肋骨几乎要破开胸腔挺出来,指尖在他的后背位置换来换去地扎,唇抖得很凶,“呃呃……”在男根终于泻出精浊时周思作已经被屈辱伤得体无完肤。

这一刻的肉体和情欲的了断,和他记忆里的污点所重合。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在他身上下了足以让大象疯死的春药,并将他的根部用道具锁住,逼迫他依靠Y道深处搅弄的凶器而达到高潮,直到他前面的精Y集聚到能够冲破禁锢才结束非人的折磨。

109

男人身体上那层潮热,好像不是汗,而是血。卫龙汉横抱着他,几乎每走一步,都要低头去看。视线一离开,就会有这样的幻觉浮上来。然后害怕。

周思作虚弱得手直往下搭。脖子像被拧断了似的软。眼帘深垂,脸上的汗水一颗挤着一颗如同晶莹的疙瘩。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攀得高了。悬着万丈金光,把温度蒸得直往上飙,最终兴奋了知了。

卫龙汉坐在床边,看了周思作好一会,面上有一抹奇异的光痕。然后他伏下身,挨着男人,手在那具肉体上滑动,把他被汗浸得泡壤壤的皮肤一寸一寸地抚平,抹去上面细微的褶子。在浮肿的关节上按摩,把苍白的部分弄出淡淡血色。

在关上门时,他不禁再看了他一眼。他怕总是看不够,爱不深。他怕老是近一寸,远一尺。

突然来了烟瘾,卫龙汉点了一支。他从来没有把烟抽得这么想落泪。也许他早就想做个心有所系的男人。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么希望那个人能对他笑,一点点就可以了。这几乎把他渴望磨成了唠叨。肠子也悔青了,他的心除了甜就是酸了。无时无刻自己都困于一种敏感的味道。

中午他熬了一锅肉粥。熬了三次终于弄出了不干也不稀的那种,确定绝对爽口才敢端进去伺候。

却不料刚推门进去,饭就打翻了。被眼前的情景狠狠愣住的他,突然转身就跑出去,手捂着仰起的脸,颤抖。在深深的悲恸中欲哭无泪地呻吟着。

然后他抹了把眼睛,快速钻进门里,男人还是像刚才那样对着他的方向,面无表情地,手上满是血沿着指尖上的线晕过去。床下落着一把张开的剪子,打开的胯间,用针缝上一小半的花穴边的阴唇上被剪开了一道狰狞的口子。

周思作笔直地坐在床上,望着他一动不动的眼睛,有一丝快哉的笑意。

“你能不能不要抽烟。”看着男人夹着烟不停颤抖的手指,坐在对面的李先和善了口气:“抽烟解决不了问题。”

卫龙汉转过头,手指插进浏海里,慢慢拽紧:“问题出在哪里?”

李先冷笑一声:“你问我?我问谁?总之你别再对他使用你那根东西。除非你想他死。”

男人在前额的发上抓挠了几下,揪紧,手掌滑下来,么指遮住了湿起来的眼睛。他终于偿到了,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还有件事情。”李先说,“我希望你有足够的勇气。”

卫龙汉摇了摇头,对于即将被揭开的真相,像是已经不行。

医生顿了很久,才慢慢地说:“从他Y道口上的疤痕,我敢确定他生过孩子。”

听闻卫龙汉瞳孔放大似乎死在了原地。很久很久,他说:“他在哪里,我想看看他。”

李先摇了摇头,往里间指了指。男人晃着站起来,转身时李先听见他嘴里喃喃:“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走了一截,他突然回过头,语气凶恶,眼神却是说不出的脆弱:“这,怎么可能?”

他记得,那次用在周思作身上的新型避孕药,效用永久,如果没有自己的配方,将那一道墙解除,没有人是可以让他怀孕的。绝对没有。

李先被卫龙汉盯得心头直发毛。这事要怪也只能怪在他身上。没有他这个专业人士的保证,卫龙汉肯定不敢把周思作送给别人亵玩的。当时如果他知道老大早就存了这样的心思,就是犯下欺君之罪也要保得那人的周全,后头的悲剧也不会发生了。

再说,这个世上没有谁能够扫除他布下的雷。除非……心猛地跳了一下,他皱紧眉头,感到太阳穴一寸寸地裂开,手撑在墙上,深呼吸着头缓慢地转过来。

卫龙汉深究的目光早就放过他了,如今正坐在周思作躺着的床边,手捧着男人的脸,双唇相贴。细细地啄着昏睡着的人的唇线。半闭的眼里是情,是柔,是怜。

卫龙汉自顾自地亲了会,在他忍不住想要往里深入饮得甘泉,周思作张开了眼。那漆黑的瞳孔深得如同梦魇,想要把他吸入无声无息地撕裂。卫龙汉抖了一下,身体向后闪,等他定睛一看,发现男人仍是睡着,没有醒过般清冷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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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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