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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都说梦是反的,但那是因为做了不好的梦,而美梦醒来也许会成真呢?
曾经的北方,雪天从不吝啬,肆意的拔着鹅毛。那年最大的一场雪…
那一夜,下铺和对头也被冻醒了,他俩都是南方人,可能第一次觉得这么冷吧,
对头勤快,去柜子拿了夏天的毯子多盖了一层,而下铺很懒,叫我拿着被子下去和他一起挤。
我们罗着两层被子,把缝隙都掖好,一个超级大蚕蛹,暖和多了。
听他说着他是如何喜欢那个女孩,我嗯着嗯着就没了力气,又睡着了……
第二天,白茫茫,雪把松树都压倒了,我们乐得在雪地上打滚。
估计这大雪半个月都化不干,班委决定第二天全员出游,原来梦会有如此巧合。
一路上唱着不着调的歌,车里的打闹足以让司机握着方向盘一头冷汗。座位不够,就轮流坐别人的腿。
我和老六坐在一排,他是车迷,一路上给我说这是什么车,有什么优点,那是什么型号,有多牛。
在他的熏陶下,我终于分清了本田和现代的牌子。只是这一路没少被他敲胳膊,见个不同的车就叫我。
他有个习惯,和谁说话前都要用手敲别人胳膊提醒,你要是不理,他就没完没了的敲。
我们来到大河沿,从立交桥下去,沿小路走去一片开阔地。
路上的雪还很新鲜,没有别人来踩踏过,还能看到鸟儿和猫爪的脚印。
我们一路上没一个肯闲着的,打雪仗,追着打。我本安分守己,可没少被女生往脖子里塞雪。
我看起来这么好欺负吗?不行,让女人这么闹太没面子,是爷们女人也一样打!
我找几个兄弟帮我一起打那几个女生,一路没停,好不热闹。
打着打着就到了开阔地,一边是大河,一边是上坡沿上去的一片树林。
到了目的地,彻底撒鸭子了,男女生立马对立开战,方圆两公里没有踩不到的地方,
女生尖叫,男生坏笑。这个时候,谁对谁有意思,那就看得出来喽~
班委扫开一块干地架火准备烤肉。
我打得实在累了,躲在一个土丘后面,正瞄着一边不要被发现,突然被一个人拽住。
是岩戟,他说带我去个地方,我抱着好奇心跟着他。
我随他爬上山坡来到那片树林,他说“你知道这是什么树吗?”
我看这树都不太高,又是成片,分支很多,我猜“果树吧?”
他往前走,拨开挡在头前的树杈,“恩,是桃树,小时候,我妈告诉过我。你知道桃树有什么用吗?”
“结果吃果呗。”差点弹到我,破树杈。
岩戟左看看右看看,在找什么,“你找啥呢?这季节你当能结着桃子啊?”我纳闷的跟着他。
他终于在一棵枝干光亮平直的树前停下,他说“桃木可以辟邪,你信这个吗?”
“哦,这个啊,听说过,我不是很信,半信半疑。”我打雪仗跑累了,蹲会儿。
他拿出一把小刀,“我信,我小时候中过邪,有阵子总害怕,我妈说我动不动就吓哭了,也不知道看着什么吓的。后来我妈去别人家的桃树林弄了一节桃木,修好了放我枕头边上,我就再也没闹过。”
我听着这个邪行儿,有点发毛,“是~吗?”
他说“真的,那会儿的记忆我也有一些的。你不是有时候胆小吗?”
我站起来点头,“恩,我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害怕,不过有别人在就没事。”
他挑了一段直直的枝条,用小刀把它锯下来,低着头边修边说,“我给你修个桃木锥,你戴在身上,以后就不会害怕了。辟邪的,管用,只要你信它。”
我认真的看着他,心里冒出一丝暖意,原来他除了赖皮蹭饭,还有这么细心的样子。
不知不觉看得入迷,他已经把小木锥修好拿到我面前,“看啥呢?在桃林里你还中邪啊?”
我赶紧缓过神来,“那个…那个,这东西戴哪?”
他在木锥尾段修出一圈凹槽,“回去弄个红绳系上,戴脖子上。”
我接过桃木锥,修的很精致。抬头看他又在锯木条,“还干嘛?”
“我自己也弄一个啊,傻冒。”他继续认真的操作,我看着他傻笑。
周围是清凉的空气,天高高远远的,同学的笑声也越来越不清晰,树林间只有我们两个哈着白气,
渐渐的我像被催眠一样,感受着一种奇妙的磁场,感觉很惬意,似乎别的世界都不存在,只有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被他摇醒,“装好了,别弄丢了,修这个差点把我手割了,警告你,好好保存!”
我呵呵的笑,“恩,我天天戴着,谢谢帅大姐!”
我跟在他身后往回走,似乎还是没有从刚才的静态里回过神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但总是要回到现实中的诱惑,那就是烤肉!我们刚下了山坡就闻到肉香。
他是典型的食肉动物,这便宜他不占都是对他的侮辱,他三步并一步,“烤好了没?”
我蹲在旁边跟他说,“别挑大块的,不容易熟,小块的稍微有点焦的绝对好吃。”
他哪管哪个好吃不好吃,夹了一块就往嘴里放,烫的嘴巴嘶嘶哈哈的。
同学们围着烤肉架,说笑打闹,时不时的还要从别人嘴里夺食。
那个雪天里,我们有了第一张班级的全家福,也是最全的一张,我们的开心似乎都要把周围的雪融化。
我们为了照下远处的那座山林,选在河面的冰上照,班长上去踩了半天说没事,因为他很胖。
我们拽着各自友好的朋友站在一起,班长按下定时赶紧跑过来。
大家心中倒计着十五秒钟……就在提示灯加快闪烁就要照前,意外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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