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王钺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他需要尼古丁来让自己清醒,更需要让自己燥乱不安的思绪回复理智和平静。没有时钟的滴答声,窗外也没有白天的噪音,极其的安静,只有王钺沉重的呼吸在屋里回响。
“你们什么时候发生的关系?”不知沉默了多久,王钺再次打破平静,声音有点哽咽,很轻微。
“就在宋军回家前一天。”邹浩咽了一下喉咙,“那个白天他来找我,我们就发生了。”邹浩的话再次让王钺内心震颤了一下。宋军走前一天?不就是那个让自己心神不宁的日子吗!宋军那天不是说什么事都没有了吗?王钺的泪水再次低落,被他迅速地用手擦去。
“他主动来找的你?”王钺已经恢复了些理智,却不理智的开始询问起当天的细节。
“是的,不过我也没有料到他会来找我。”邹浩强调了是宋军的主动,并非他的意愿。“我那天也第一次知道宋军一直是做零的。”邹浩刚说完这话便发现王钺的眼神中透出的愤怒和令人恐惧的光芒。“但那天是我让他做了,他说那是他第一次做一。”邹浩这话根本抵挡不住王钺的怒火,愤怒的王钺已经抓住了他的衣领,另一只手的拳头就要搂在邹浩的脸上。
邹浩没有回避,眼睛却不敢去对视王钺那可以杀人的眼神。王钺的拳头举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最终还是放开了邹浩,将他推到了一边。
“我真没有想到他会那样,那天宋军哭了,说他心里只有你,他和我上床只是为了报答我。”邹浩边说边摇头,“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这样的报答,呵呵,我现在才知道自己输在哪。”邹浩又一次冷笑。
“你为他付出了什么?”王钺咬着牙齿质问邹浩。
“我想着法逗他高兴,为了他我尽力地使自己变得更出众,为了去见他,我甚至花了几万元来购置衣服,就是为了能让他见到一个光彩照人的我,可今天他告诉我不想见我!”邹浩的这番话一说出来,愤怒中的王钺却还是有了一丝想笑的冲动。
“你这叫为他付出?”王钺发出了不屑的嘲笑,“你知道什么是为一个人付出吗?”王钺冷冷地质问。“为一个人付出是全系权益的为对方着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对方好,你给自己买衣服也叫为他付出?真可笑!”王钺的嘲笑似乎刺痛了邹浩的内心,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以为请他吃几次饭、看几场电影就是为他付出?这样的付出如果能换来一个人的话,我也怀疑这个人是否能真心的对待你!”王钺不容邹浩开口,一口气将憋在心中压抑着的一些东西发泄了出来。
“你既然那么爱他,为什么还一直让他做零呢?你知道他做一的时候有多快乐吗?”邹浩的反击为自己找来了王钺久未落下的拳头,他重重的跌在了地上。抬起头来看到的是王钺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
“王钺,不是真爱宋军,你也没有给他需要的幸福,否则他就不会和我上床了。”邹浩露出微笑,以一种胜利者的表情看着王钺。王钺想再次给他一拳,可邹浩的话似乎已经说出了王钺的内心最不愿触碰的东西,他虽然愤怒,可却觉得邹浩的话有那么些道理,王钺又一次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邹浩站了起来,摸了摸嘴角的血丝,整理了一下衣服后站在了王钺对面,王钺警惕的看着邹浩,双拳紧握。
“我不会和你打架的。我只想告诉你宋军是什么样的人,虽然他没有选择我,可他真实地背叛了你!”邹浩的话句句如刀,再次深深的刺进了王钺的内心,王钺又一次感到浑身无力,几乎站不住。
“王钺,离开宋军吧!和我在一起!”邹浩的话又把王钺从冰凉的世界中拉了回来,他惊愕的瞪着邹浩,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和我在一起吧,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你了!你是这么的优秀,宋军配不上你!”邹浩不顾一切地向王钺表白着,根本忘却了他刚才还挂在嘴边那对宋军的爱。
“宋军背叛了你!你还要和他在一起吗?”邹浩这句话彻底击碎了王钺内心脆弱的防线,王钺的思维开始混乱起来。
“我喜欢你,我么可以在一起,我真的喜欢你!”邹浩说着就上前抱住王钺,双手在王钺身上游走起来。接着,邹浩放开王钺,在王钺面前一件件地将自己的衣服脱下,一个结实的躯体暴露在了王钺眼前。“王钺,我真的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走红再次走近王钺,开始在王钺的脸颊、脖子上亲吻起来。
王钺的思绪被邹浩具有煽动性的语言带到了宋军对自己的背叛上。这一瞬间,王钺开始忌恨起宋军的背叛,相对于自己的坚守,宋军的行为让王钺感到无比的伤心,他失去了理智一心想要报复宋军对自己的背叛,任邹浩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剥除,直到邹浩将自己的下身含在嘴中的时候,王钺才如梦醒般发现自己正在做着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他的身体没有欺骗自己,被邹浩含在嘴中的分身丝毫反应,他的内心根本没有邹浩的容身之地。
恢复了理智的王钺一把推开邹浩,找到自己的衣物开始迅速地穿戴起来。邹浩还是不甘心,向前去阻止王钺,再次被王钺推开。
“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我哪里比宋军差了?你和他的差距那么大,我的收入不比你低,我们的地位更接近!而我也是真心的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邹浩几乎是咆哮着只问王钺。此时王钺却出奇的冷静,他有序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没有回答走好的质问。
“你就能容忍宋军对你的背叛吗?”就在王钺准备离开的时候,邹浩在王钺身后绝望的询问。
“宋军是背叛了我,可我相信他是一时的糊涂。而你,更本不懂得什么是爱!你需要的只是肉体上的满足,你这一瞬间爱上宋军、瞬间爱上我,也会瞬间爱上其他人!”王钺回过头,平静的望着邹浩一字一句的说出了他的想法,表情严肃而认真。“你以为金钱和地位什么的是决定感情的因素?你错了,就算我和宋军的差别再大,我也会坚定的和他在一起,这无关金钱,更无关地位,因为我们都没什么地位可言,这些你根本不懂!”王钺彻底恢复了理智,开始回应着邹浩的质问,字字在理。
“不是的,我是真心的喜欢你!”邹浩还在做最后的努力,他不想就这样放弃。
“这话留着对你真心相爱的人说吧!我不会离开宋军,无论他做了什么样的错事,只要他还爱着我,我就会和他在一起!”王钺的语气依旧坚定,虽然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再次流下泪水。
“我不相信你和宋军还能有未来,同志间的感情从来都不会是长久的!就算你现在原谅了他,他还会背叛你!”邹浩绝望了,开始说出一些带有攻击性的语言。
“真是那样的话我也不后悔,但我今天和你上床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王钺咬了咬牙,再次准备离开。
“我输了,我彻底输了……”就在这时,邹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头不停地晃动着,机器的失落。
“我以为见了你能说服宋军离开你,可发现你是这么优秀,自己根本不能和你比。想得到你去报复宋军,可却让自己伤的更深……”邹浩失落到了极点,无助的坐在那,眼睛盯着地面一动不动。
王钺一下子明白过来邹浩见自己的真实目的,庆幸自己没有上了他的圈套。而看着眼前的邹浩,王钺觉得他是那么的可怜,一个人到了利用身体去作为一种去引诱、报复他人工具时,这个人的处境是多么的可悲。
“其实你根本不在乎宋军,如果你真的关心他,他就不会和我上床……”邹浩最后说的这些话又一次把王钺固定在了原地。“你关心他的生活吗?你知道他的孤独吗?你只在乎你自己的感受,不关心他的需要,除了工作,你还为他带来了什么?”邹浩的话如鞭子一样在王钺的心里剌出一道道伤痕,王钺陷入到对自己的反思中去。的确是这样,很长时间了,自己对宋军的生活和想法都没有去认真的关心一下,自己的心思完全放在了工作上,忽略了宋军感情的需要。这么想来不正是自己把宋军推到了邹浩的身边吗?虽然这些并不能作为背叛的理由,但这绝对是宋军糊涂的原因。
王钺慢慢走近邹浩在他身边蹲了下来,手扶在邹浩的肩上再次打量着这个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痛苦的人。
“邹浩,无论你做了什么,我现在已经无法去恨你或怪你。无论你做了什么?怎么做的?我也不想再了解。我要告诉你的是每一个人的想法和生活不都是一样的。”邹浩并不清楚表面上平静而自信的王钺内心却极其的难受,他在压抑着自己,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脆弱难堪的一面。
“你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我也不关心,但希望以后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和宋军的生活!”坚定地语气容不得邹浩的半点反抗。
“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再见!”在关上门的一瞬间,王钺竟然和邹浩说了这样富有人情味的话语,邹浩愣在那看着王钺的身影从门口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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