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同志爱情小说《慕霆》完整全文 - 第17页

慕霆 (17)

我们到了黄寺。其实,现在的黄寺是一座座落在很安静的街道上,非常静谧的学院。这里经常会有来自西藏各大教派的知名学者,大活佛和具有很高学位的“格西”为在这里学习的活佛们讲授藏传佛教的宗教哲学、甚深义理和实践方法。(格西是经过严格考试和辩论而选拔出来的一种学位,具有这种学位的人往往是寺院教学的带头人和学术上的权威代表。它也分为四种学位,最高等级的“拉冉巴”相当于我们通常所说的“博士后”)既然是学院,就少了很多我们通常概念中的寺院具有的那种世俗化和喧嚣的气氛。更多的是一种安静祥和、神秘莫测、严肃谨慎的学术氛围。西黄寺的正门外面多设了一重院子,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铁门,冲着西面开着。门口挂着一面铜牌,上面用汉文、藏文、蒙文三种文字写着:“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的字样。牌子上的蒙文,无形中说明了蒙古族也是以藏传佛教为信仰的。元朝的国师“巴思巴”法王就是一个例子。说句良心话,看着那个牌子,我感觉比清华北大的招牌更神秘、更圣洁。我也不知道这种想法从何而来?总之,当时的想法很矛盾,也很离奇。

门紧紧关着,只开了挨着传达室的一扇很小的铁门。从门口往里看,什么人也没有。而大门边上,面向正南,好像是一个属于军管区的医院还是什么机关来的,我记不太清楚了。里面也很少看到人。这多少让人感觉到有些冷清。梁菁下车,到传达室去交涉,要进黄寺里面去。门口的老爷子很认真,不光是登记了我们每个人的身份证,还给梁菁要见的活佛通了电话,确认那位活佛没有在给学生上课,才放我们进去。这多少使梁师姐刚才还特别高涨的热情有所冷却。于是,老爷子把大门开了,我把车在西黄寺真正的大门前泊好。我和梁菁站在黄寺那座真正始建于清代中期的五间三进的大门外,看着只有皇室才能使用的明黄色琉璃瓦和龙凤合玺沥粉金漆的彩绘;以及赭红色的墙壁和大门上整齐排列的镏金门钉;还有嵌在两边的墙壁上的,用彩色琉璃砖烧制成的,象征佛教“缘起性空”至正真理的“法轮”;尽力想象着这里曾经翎顶辉煌、往来朝贺的壮观场面。

这座正门没有开,因为只有在迎接象“班禅大师”这种高僧大德和前来视察的国家领导人的时候,才会开启这座大门。所以我们就顺着东边一条还算宽阔的甬道,拐了几个弯,才算进到学院里面。学院里面的地面上,用深褐色和白色的油漆,画了祥云、哈达、盘肠、花朵等等图案。这其实也是藏族的一种传统习俗。他们在有些节日和特殊意义的纪念日的时候,会在每家每户自己的门口,用白色和红色的两种土壤撒成各种吉祥的图案,在迎接他们特别崇拜的活佛和贵宾的时候,也会这样做。而这里经常出入一些地位崇高、学问渊博的活佛和格西,那样就要每天画上很多遍,而且也很不卫生了,所以用了这样比较灵活变通的办法来适应不同的环境特征。这也是宗教一直很提倡和努力追求的超妙境界。

我们看到了纪念六世班禅大师的“清静化城塔”。汉白玉质地的塔身,虽然繁花覆锦般雕刻了佛陀“八相成道”的故事和表示法义的图案,却一点也不浮糜,反倒更加冰肌玉骨。加上十三层细细雕刻了咒轮的塔颈上,在太阳下熠熠生光的镏金塔伞和宝顶,让人在已经慢慢热起来的空气中体会到一种别样的清凉和怡然。我们穿过两边整齐排列着松树和修剪得很端正的绿色植物的汉白玉辇道,来到一排西向的配殿外。我问梁菁:“你来过这里吗?好像很熟?”梁菁转过身来:“我来过,你不知道。我上次回国,找不到你和李政麇,就另外托人带我来过这儿,认识了这位佛爷。这位佛爷可不得了,是一等一的大人物。国内外都很知名的大学者。我来,是向佛爷求法来的。你皈依过了吗?”

我被梁菁问得一愣。梁菁看我被问傻了,就解释:“学习佛法的第一步就是要皈依,表示依靠三宝(佛、法、僧)来获得知见的解脱和成佛的功德,这种愿望的正式确立。而且邀请一位具备清静戒德和慈悲心的师长为你明证誓言。”我和梁菁站在那里窃窃私语,往来经过的一些喇嘛,都在看着我们。梁菁看着我一头雾水的样子,自鸣得意的笑笑:“我看你还是算了吧,等你自己有这种强烈的愿望的时候,再自觉自愿的来找佛爷皈依吧。”然后,她从随身的口袋里,取出卷得很整齐的两条洁白的丝织品,我一看就知道那是哈达。原来李政麇带我来过这里,每一次都会献一条哈达给他自己的老师。我也跟着学样,不止一次的给那位老师献过哈达。哈达上缂丝的吉祥图案和藏文,我是熟知的。

梁菁问我:“知道怎么做吗?”我自我解嘲的笑笑:“这个我知道,以前就做过。”梁菁递给我一条,自己拿在手里一条,就这样,领着我往配殿里走。进到配殿,我发现,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靠西的一面是窗子,靠东的一面是一排门。还有几间临时搭建的小厨房,可能是专门为年纪比较大的活佛做饭用的。小厨房里收拾得不算很干净,液化气钢瓶上的油腻和怪怪的酥油、奶茶的味道,让人体会到了一点神圣气氛下的生活气息。

我们来到一间房间的门前,门对面的窗台上,放了一排用石膏制成的,图案非常细致的浮雕小佛像(擦擦),还用金色的颜料涂成了金色,那种金色很明亮,很神圣。房门上吊了一幅印有五颜六色图案的门帘,一看就知道,那是藏族特有的吉祥图案。我记得很久以前听李政麇告诉过我,那是“八吉祥”合而为一的一种图案,是用以表达最美好的愿望和祝福的。

梁菁敲门,里面有人来应门了,说的是汉语,但一听就是带着藏腔的汉语。虽不标准,但纯洁、质朴,很可爱。门开了,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喇嘛。大约有二十岁上下的年纪,眉毛浓浓的,眼睛又大又亮,闪着一种和普通人迥然不同的光。高耸的鼻梁,因浅表皮下密布的血管而发红的脸颊,表明了他的藏族血统。嘴唇上一层淡淡的茸毛,和微笑的表情下一对浅浅的酒窝,还有那露出一条手臂的深红色僧装,真的让人马上体会到了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这种气质,和我们周围那种来自于世俗的学问和熏陶下的气质截然不同。那是一种因为心灵的净化而由衷的满足和幸福中流露出来的,所以更自然、更真诚、更洁净。

他微笑着点头向我们致意,态度非常热情:“佛爷知道你们来了,正在等你们。”我们脱了鞋子,走在碎色杂花的地毯上,进到房间里面。紧张的心情,来不及让我多想,跟在梁菁后面,恭敬的弯着腰,来到佛爷的法床前。我和梁菁熟练地打开哈达。佛爷哈哈的笑了,那是一种和一个普通村庄里,慈祥地给孩子们讲故事的老人家没有区别的笑声。梁菁献了哈达,然后跪在地上,佛爷很亲切地为她摸顶祝福,并用很亲切的态度问候着:“你好,你好。”该轮到我了,我也照样子做了一遍,可佛爷并没有把哈达收下,而是很高兴的把哈达又挂回到我的脖子上,然后为我摸顶祝福。还是那样亲切地说:“你好,你好。”然后,又用手捧住我的脸,和我碰了碰额头。这叫“碰头礼”,是表示尊重和认可的一种礼节。我很吃惊,佛爷为什么和我用这样的礼节,我很奇怪,不由得胡思乱想。

这时我才看清楚这位活佛的样子。他大约六十来岁的样子,身体非常强壮。圆圆的脸盘,下颌有一点点尖。头发只留了一点茬,鬓角已经是白色了。鼻子又高又挺,眼睛不算很大,却特别有神采。笑的时候,那么天真,竟然象个孩子。所不同的是,眼角深深的皱纹和两排整齐雪白的牙齿。他非常慈祥的看着我,笑眯眯地说:“我以前没有见过你吧?第一次来吗?”我赶快说:“不是第一次来,但以前是没有见过您。”那位佛爷笑了:“哦,我很喜欢年轻人,因为他们更有朝气和希望。让我想起我自己年轻的时候。我年轻的时候读书很用功的,但是那个时候,文化革命,佛教的书籍是很危险的。现在好了,国家很开明,允许我们学习经典了,但是我年纪太大了。很惭愧,还没有来得及学习,就已经老了……哈哈!”这位活佛身上那明黄色软缎面的“东嘎”,和颜色更深的藏红色毛呢料子的袈裟,区别着他和普通僧人不同的身份和地位,他开心的笑着,然后他问我:“我汉语讲不好,不是标准普通话,听得懂吗?”

我赶快说:“听得懂,佛爷的汉语讲得已经很好了。”佛爷很谦虚的笑着:“没有没有,我听还好一些,说起来有困难的,呵呵……”我们被那个年轻的小喇嘛安排坐下后,梁菁就和佛爷开始聊一些家常,我真奇怪:地位崇高、学问渊深的一位活佛,竟然有耐心陪一个普通人大话家常?我心不在焉的敷衍着,开始打量整间屋子的摆设。佛爷的法床是一座雕刻了很精细图案的大木床,有些象我们古时候的那种柳树床的式样。只是法床的靠背雕刻了许多茎蔓盘附的宝相花和传说中的“喷焰如意宝”,而床箱上更多的雕刻了栩栩如生的雄狮、大象、鳌鱼、鹏鸟等等护法动物。佛爷的背后和两边,还摆放了“流云行龙纹”黄色缎子面的靠背和迎手,真得很象故宫里的摆设,不但富贵、而且神圣庄严。

房间并不大,但是一个雕刻精美、色彩艳丽的佛龛,占据了整整一面墙。这种在私人的房间里设立佛龛,而且是这么大的佛龛的景象,可能只有在这种活佛们的房间里才能看得到吧?佛龛分为两大圈。里面一圈,比较薄,被划分为十二个小格子,每一个小格子里都摆放了一尊佛像。外面的一圈比较厚,被划分为八个大格子,格子里放满了藏文的经典。那些经典,是一种一尺来长的活页版式,都用黄色的丝绸整齐的包裹着,向外的这个头,还夹上了红、绿、蓝三种金丝彩缎由小到大叠加缝制而成的目录头,可以方便查阅经典的名目。佛龛前,摆放了“七珍”、“八宝”等供养物,和蜂蜜、酥油等五精华,香、螺等八供养,还有一溜七盏小金碗里用藏红花和薄荷冰沏成的甘露水。最前面有一座银子打成的镂空图案的卧炉,袅袅的香烟从里面缓缓的升腾出来。一盏很高脚的錾花银灯,镶嵌了珊瑚和松石的小珠子,里面是处于半融化状态的乳黄色的酥油,在安静的火苗的辉映下,亮晶晶地被燃烧掉,散发着阵阵乳香。最两边,是“居士”(在家学佛的信士)们送来供佛的新鲜切花,真的是色彩艳丽,生机盎然。可能是送花的人太多了,供桌上面摆不下,只好在供桌前的地上,排了一圈。

佛龛里的佛像和我们在汉族地区见到的佛像有很大区别,他们都穿了很名贵的尼泊尔手工金丝缎精制成的衣服,有的戴了象电视里十一世班禅大师坐床时戴的那种高高尖尖的黄色僧帽,有的则是几片花瓣一样的镶嵌了很多珠玉的五佛天冠。那些佛像的皮肤,都是那种磨砂的紫金色,纤长柔软的手指、美丽超凡的面孔、活灵活现的首饰和法器。让人看了,就不由得生起一种快乐祥和的心境。他们慈悲和善良的样子,总象是在鼓励我去亲近他们,或者是向他们诉说我心中的痛苦……可我不能、也不敢。

另外一面墙上,是一个书架,里面放满了藏文、汉文的各种书籍。再往边上,是一个嵌在墙里面的壁橱,从顶到地,很大。我想是放衣物的吧?这面墙上,也就是我们座位的背后,是三幅幅面很大的佛像绘画。这种绘画的色彩特别艳丽,有的地方还用了纯金箔,有的地方用了颗粒粗细不同的闪光云母颜料。外面不是用我们的装裱办法,而是一层层缝制了五彩的金丝缎子,下面的卷轴两边的头,是银子打成的,听说还镀了金子。前面还有一层明黄色半透明的薄绢,作为佛像绘画的帘子。不过,这帘子总被折叠成很漂亮的花样,固定在整幅画的最顶端。但是,却有两条鲜红色的丝带,从帘子折成的花后面直接垂下来,一直贯穿了整幅画面。整幅画简直太漂亮了,花团锦簇的瑰丽色彩蕴含着神秘的宗教意义,让我不敢逼视片刻。记得这种画像被称为“唐卡”。

佛爷背后的窗子很大,都是古香古色的雕花隔扇窗子,只是上面的玻璃却被擦的明亮无比。窗外就是松树的枝叶,青翠茂密。我想夏天的时候那可以缓和刺眼和灼热的阳光直接照射到屋内,冬天的时候,雪松和树挂会给房间里凭添一道风景的。真得很美,这一切让我的思想能够得到安静和沉淀……

我正在走思的时候,梁菁起来了,佛爷也起身了。我也赶忙起身,跟着佛爷和梁菁,朝着佛龛里的佛像磕了三个头。然后佛爷又坐回法床上,梁菁又带着我给佛爷磕了三个头,这使我想起SM里的情节,然后突然警觉,开始谴责自己这些乌七八糟不洁净的念头。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学着梁菁的样子,盘坐在佛爷法床对面的地上,胡思乱想。佛爷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之中:“作为一个佛教徒,不懂得四谛法,是很悲哀的一件事情。也可以说不懂四谛法,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佛教徒。四谛法,又被称作四圣谛,它和十二因缘,是众生的基本生命存在形态,和佛教所建立的基本原因,也是一个众生从开始信仰到最后成佛的一条必须遵循的道路。”

佛爷的声音真的很好听,真得很适合宣讲佛法。就像单田芳的嗓子很适合讲评书一样,无可挑剔,也无法替代。我开始很认真的听他讲:“四圣谛,就是:‘苦’、‘集’、‘灭’、‘道’。苦谛,是要让众生认识到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中的,甚至是无始劫以来在轮回中苦苦挣扎的众生们,可能遇见的一切痛苦。知道这些痛苦的本质,了解它们的性质和生成的原因。而苦谛生成的原因就恰恰是因为我们往昔世,通过身、口、意三种能做根的造作,象磁铁一样把痛苦的果集聚到我们的受生身上来,这就被称为集谛。因为我们了解了苦的真实存在,知道了苦的成因是集,就要下决心,断除集,断除身口意三种能做根的造作,以及集聚痛苦的作用和功能,这就是一个佛教徒最开始的目的和发心了。”

佛爷很激动似的,双手搓动手里的念珠,靠在法床后面的黄缎子软靠背上,微笑着说:“灭谛不好理解,因为你们要具备了很多条件以后才能了解。至少要不断熏习‘空性’和‘缘起’的道理,学习法相(佛教很多专用名词的道理)和禅定的境界,才能了解小乘圣者‘阿罗汉’的‘灭尽定’。这个灭尽当然指对的是烦恼。要灭尽烦恼之后达到的禅定境界,那样就可以止息长劫痛苦不堪的轮回,熄灭痛苦和烦恼的火焰了。大乘的最高境界是佛宝的法、报、化三身。报身和化身是有形状和色相的,而法身的功德事业和甚深超秒的光明幻化境界,是佛的涅盘寂静境界。除非等、妙二觉的菩萨,是不能现观(如实地感知和体会)的。但可以说,那是很美的、很快乐的功德事业和境界。我们一切众生如果发觉了自己的痛苦,又有斩断集谛这条苦根的愿望,还知道了斩断苦根之后的美好境界。但是,我们该怎么办呢?这就必须要有一整套的方法去实现这个目标。小乘的止观双运,精进禅修;大乘的四摄六度,悲智万行;甚至是密乘的四部瑜伽,金刚总持;都是为了达到这个烦恼障、所知障(在智慧上存在缺陷,对法界一切事物的本性和成因不能真实的了解和体会)被消灭之后的美好安详的境界。这些修行的方法,就被称为道谛。是一条通往快乐和解脱的道路。我们想要了解和达到那些圣人的境界,就必须要刻苦的按照这些方法去执行。尤其是对自己内心的改造,这是最彻底、最痛苦、最艰难、也最富有成效的革命。是自己对于自己的烦恼、对自己的贪欲、嗔恨、愚痴的根本烦恼的彻底醒悟和根治。”

我当时能做的,就是记忆!强化自己的记忆,这是在学校里养成的习惯。虽然我当时还不能够理解这些话的意思,但是至少我可以记下来。以后不懂的地方在一一的问老师,这是我一贯的学习方法,在那个时候也不自觉地用上了。佛爷又笑了:“我说的这些,你们不一定马上就能懂。但是我刚才的话,总的目的是让你们珍惜机会和时间,努力多学习些佛教的知识,多掌握一些医治自己内心烦恼和痛苦的方法。虽然你们不一定能很快修出结果和成效来,但至少,会在你们今后的生活中,少受一些伤害和痛苦。”我感觉从心里打了一个寒战,偷偷抬眼看了佛爷一眼,就赶快避开佛爷的眼神了。

佛爷又说:“作为一个佛教徒、修行者来说,尤其是以菩萨的行动准则要求自己的,大乘法门的修行者来说,心里要装着众生。要把解救众生的苦难作为自己的理想和行动目标。这一点,我很惭愧……还有很多众生处于痛苦之中。他们的痛苦不光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和灵魂里的。六道的众生每天都生活在这样的痛苦之中,而作为他们的儿子的我,却每天安享着这暂时的快乐和宁静,吃着香甜的奶茶、读颂佛法的典籍、体会禅定的快感、沾沾自喜于自己的一点点成就,甚至于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有的时候竟然还会有想求得别人的恭敬和认可的心,我真的恨惭愧!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出家人,更不是一个合格的领袖和活佛。我只是利用自己多读了一两本佛经的优势,帮助你们。你们一定不要向我学习,你们还年轻,要好好的学习,努力断除自己的烦恼,也要帮助更苦恼的众生……他们需要你们的慈悲和关爱。”

我被惊呆了。从来听法师们讲经,总是谈玄说妙、卖弄所得,搞得大家越不明白,说明自己的水平越高。像这样把佛教的道理用如此浅显的几句家常话,分析解释得如此透彻,并且和自己的生活结合得如此紧密的讲法,我真的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对于这位活佛,我真的说不出心理的感受。因为我知道,把自己的短处这样毫无隐讳的告诉给别人,以自己修行的体会和感触为弟子做比照。如果不是坚决树立了斩除对自己的执著和贪爱、一切把弟子和众生的解脱放在第一位上的信念,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我第一次面对了一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态度,一种异于常人的伟大品格。我和梁菁都深深地被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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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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