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家的那几天,耿力除了在家吃一顿年夜饭,其他基本是在亲戚或同学家吃的。河南酒风盛,这一顿喝到那一顿,尤其是同学在一起喝酒,每次总是醉汹汹的,政委的话早丢一边了。同学们一个劲地说:“当兵的,哪有不能喝酒的,都是海量呢。”还好,有点酒量,又因年轻有抵抗力,每次喝高了,过了半天一天又能喝了。
酒桌上,有的同学就问:“在部队学了什么?练拳了吗?展示一下我们看看。”耿力就忙说:“没学到什么,没什么展示的。”别人以为耿力谦虚呢,酒喝高时,众人就再三要求。其实,耿力确实是没什么展示的,新兵中队时学的第一套军体拳基本上忘记了,虽然只是个花架子,可熟悉了,这个时候也可拿来应急吧。被同学逼急了,耿力只好说:“我是首长公务员,每天帮着首长处理一些公务方面的事,写写材料,拿拿文件之类的,部队的事都是军队秘密,不好说。”话说到这种程度就算重了,同学们也就不再要求了。一位同学说:“在部队好好干,将来成了将军了,咱兄弟也跟着沾光,到时候,把我儿子也送到部队去。”又一位同学说:“别在部队养猪种菜就行。听说有的兵到部队就是种三年地,干三年活,那多没意思,受那样的苦,还不如在家待着呢。”最后两句话说得耿力心中一惊,表情上也呆了呆,酒就有点清醒了,快速地把过去的一年在头脑中闪一闪,想到了政委家,想到了所从事的活,想到了傅小丰。
没有人注意到耿力的变化,酒桌上仍是推杯换盏,嘻闹一片。一位同学带着一脸的酒气和淫荡之气,凑近耿力说:“部队有没有女兵啊,她们的奶子大不大,搞起来野不野,你们能搞过她们吗,总是在下面吧。”说完,自己哈哈地笑了。其他同学也跟着起哄。又一位同学说:“听说当几年兵,见到母猪扎个腰带都是双眼皮,你们平时都是怎么解决的,是当炮兵打飞机,还是男兵们在一起拼刺刀?”这句话,把一桌人逗得大笑。耿力红了脸,竟没话可说。毕竟是第一年兵,又没有生活在集体的军营中,身上没有老兵的油性与痞气。连队那两个月,只有听老兵们荤荤素素说笑话的份,新兵们除了干活,哪敢说话。
那时,耿力就有点诧异,这些同学在校时都不是这样的,文文静静的学生,怎么刚走上社会就变得这样粗俗了。虽然在校时私下里也做自慰方面的事,可很少这样在公众场合讲的,就像部队那些老兵一样,没事就把男人女人的东西挂在嘴上。
记得炮连住班排时,班里一个老兵,粗粗壮壮的,1.85米的身高,每天晚上总是让一个浙江兵去陪他睡。那时天冷,南方兵突然到苏北,有点受不了。炮营又在十来里无人烟的田野里,冬天西北风呼呼啦啦地刮,没遮没挡的。两个兵在一起睡也是常见的。那个浙江兵也不知愿意不愿意,班长没说什么,自己有意见也不敢表示出来。浙江兵清清秀秀的,1.67米的身高,桃花肤色,一笑两个酒窝。私下里,也有同年兵问浙江那位兵,浙江兵总是不说。只是和自己老乡或要好的一两个会吐露一两句:他总是来亲我。
好象老兵的话题对兵与兵之间是讳谟如深的,好象司空见惯或心照不宣,仿佛两个兵在一起睡觉或有点小动作,也是理顺成章或者应该有的事。七嘴八舌的仍是谈女人。一位广东藉老兵,种植员,养得白白胖胖的,一笑两片厚嘴唇尤其开阔,每次那个送菜的女人送菜后,他总会一脸淫荡的大笑:“哇拷,足球先生哟,这么大波,操起来才叫爽。”一边笑,哈啦子就从厚嘴唇里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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