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初六,就不停地有妇女向耿力家跑了。妇女走后,耿力母亲就会说:“前门你大嫂子来给你介绍对象了,就是张村的,听说长得挺俊的,初中生呢。”耿力说:“妈,现在说这些事太早了吧, 还想考军校呢,不考上军校不说这些事。”母亲说:“不早了,你的同学不是有好几个都结婚了吗,人家都抱娃了。”在耿力的那个家乡农村,十八、九岁结婚是正常的,男女过了二十五就是大龄青年困难户了。耿力的父亲说:“现在还不乘穿着这身军装拾掇个女人,考不上军校,回来还不是一样种地吃饭?那时谁会主动上门给你提亲?”耿力说:“考不上军校就不结婚,不回来了。”父亲说:“蠢娃,当了一年兵给你当甩了,哪有男人不要女人的,上不了军校,你就不过了?”耿力的大哥说:“俺弟成绩好,又是首长的公务员,有首长帮忙,应该能考取。考军校是大事,上了军校,成了干部,什么样的女人找不着?还讨个城市里白牙女人呢。”耿力的父母见耿力决心考军校,也就不劝说了,于是逐一把媒人辞退了。刚开始还是委婉的,后来就直接说了:“俺娃想考军校咧,俺娃就要是军官咧,俺娃将来要娶城里白牙女人咧!”
新年的气氛逐渐淡去,人们就忙自己的事了。耿力也失去了一份刚回家的新鲜。结婚的同学、伙伴都围着老婆孩子转了,没成家的要么外出,要么每天留在牌场。所以,耿力觉得待在家里竟无聊起来。每天早、午饭后,便蹲在墙根底下晒太阳,晚上早早上床了。冬日夜,又是慢长的,难以入睡,躺在床上,便有了手头上的事,一个人在被窝里动了起来。一阵快感中,脑袋中突然冒出傅小丰的形象来,胖胖的白白的,像一只快吐丝的蚕。又想起那天送自己到车站时的情景,想起来,心中暧暧的。无聊的时候,傅小丰就成了一点精神慰藉。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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