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几天后,当指导员把连队考军校的名额报上去时,却被干部股长在电话里狠狠的训了一顿。干部股长说:“你这指导员怎么当的,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竟然让一个受处分而且正留队察看的战士考军校。这么多年干部你白当了。”指导员说:“股长,我们这个耿力文化成绩确实不错,努力一下,说不定能考个本科呢。”干部股长火了,大声喝斥说:“你指导员想不想干了?”说完,啪地把电话挂了。
晚上,指导员把耿力叫到房间,对他说:“连队这边是没能力了,你自己打个电话给政委,求求政委,看政委能不能帮个忙。你们毕竟是老乡,而且在那边做了一年公务员。”
耿力把电话打到政委那边,期期艾艾说出自己的想法和连队这边的难处时,政委说:“这件事情还比较难办,团里面我可以让你参加考试,但师里和集团军那边一定通不过。何况你现在处于留队察看期,也确实不能考。你也别恢心,在炮连好好表现,明年还有机会。”
耿力美好的愿望渐渐破灭了,虽然说明年还有机会,可毕竟是一个呢,谁知道一年的时间会发生什么。前段时间,还觉得军校就是几个月以后的事呢,现在却又遥远了,遥远的仿佛难以想像。又没了傅小丰的日子,活着就失去了目标和精神慰藉,人就失望了点,精神上也颓废了。
其实,经过一年政委家的生活,耿力基本上不适应现在的连队生活了。点名、洗漱、早操、开饭、训练、熄灯就寝,这些统一而有序的集体生活和家庭生活是大相径庭的。和傅小丰一起学习的时候,根本不用按时熄灯睡觉的。傅小丰睡觉时,自己还可以用台灯多看一两个小时的书。半个月前,周末的早晨,自己还可以和傅小丰抱着腻在床上不想起呢。
耿力也不像一年前那样灵活了,虽然有时自己也想积极点,多干点活,可所有的活,早被后调至连部的一个新兵给干了。能到连部的,都是那些勤快灵活的。这时的耿力,一切都慢了半拍。有时,其他兵打扫好卫生,都整装准备出早操了,耿力还在床上躺着。每次开饭到食堂时,通讯员早把连队桌上的饭菜打好了。每天跟着连队训练时,又是比别的兵差一大截的。偶尔空闲拿起书本的时候,连长会说:“那么积极,还等着考军校啊。还不加班加点训练去。”这句话的份量就重了,掷地有声的砸在耿力的胸口,砸得他眼泪汪汪的。
十来天后,耿力终于被赶出连部,住进了班级。
这时候,班、排里又进入不少当年的新兵。新兵多,起早贪黑抢着干活。哪有耿力干活的份。其实,耿力这时已是第二年兵了,按论资排辈的份,也该往后靠靠,让第一年兵多干点。可上面还有第三、四、五年度兵,甚至更老的志愿兵呢。主要的,耿力现在是一堆臭狗屎,人见人嫌的,谁都不想要。班、排里的老兵、班长们可不像连长那么讽刺、挖苦,打骂很直接的。耿力不仅在炮专业上是一点不懂,就是在体能上也是和新兵在同一起跑线上。经过一年的养尊处优,甚至还不如第一年度兵。单双杠上不去时,就用双手挂在上面,身子在下面拖着,人是咬牙切齿地坚持与争扎着。这时,班长就会骂:“你妈B,挂着像一块死猪肉一样,都没人愿买。”俯卧撑做不动时,就用两手按在地上撑着。这时,就有老兵一脚踹在*上,刚好把耿力的**踹抵在地上。老兵还骂道:“你他娘拷B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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