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同志爱情故事《我们之间的事》 - 第28页

我真不知道你们俩都在干什么,木头是个不错的人,你这人我就不多说了,你们俩如果没什么别的事儿不可能不哥们弟兄当回事儿,他这样,你也这样,你们俩差不多。你问我木头私下里干什么呢,我倒觉得你应该问问自己你私下里都干什么呢,没准你们俩忙活的事儿都一样呢。还是那句话,你是明白人,什么事我说多了就没意思了,你和木头铁,可再铁两个人之间也得多联系多在一起是不是,咱们是因为一个班一个寝,上课的时候坐一起,晚上你总得回来睡宿觉,大家接触的还能多一点儿,可你和木头没这个条件,白天碰着说句话就过去了,接着就一天互相见不着影儿,反正我的意思是,没这么对朋友的,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也不多说了,期末这阵你回来和我们一起混了,大伙都挺高兴,你也别太着急了,没准过一阵木头也像你一样回来了呢?

光哥那天和我说完这些之后,我考虑了很久他说的话。

光哥这人挺成熟,思想上和行动上都是。

我相信他说的话,朋友之间是应该相互照料的,照料对方以及对方的感情,即便是无法照料了,也应该把原因开诚布公的讲出来,如果他是你的真朋友,他会理解你的。

除非,除非你有难言之隐。

比如我。

也比如,或许比如吧,木头。

木头还是偶尔才在我的视野里面出现一下,直到期末这阵,足球让我们各自接触的机会更多了一点。

我们在球场上的配合还是那么默契。

可每次到了该散伙的时候,我们各自去的方向,却总是不相同的。

或许,除了足球,我们的生活再也没有相同的轨迹了吧。

想当年我们高中的时候就在大学校园里和大我们四五岁的大学生们刺刀见红,拼过火了和大我们十几岁的大叔们动过拳头,、我们俩渴了喝过同一瓶水热了用同一条毛巾洗过澡饿了啃过同一个面包,可现在这些事都成了过眼云烟,足球还是那个足球,月亮不是那个月亮。

我还是默默期望光哥的那句话能成为现实吧,也许过不了多久,木头就会回来了。

可是在那个时候,我还在吗?

三十二

大学期末考试就像每年两次你不得不去赴的约会,不能爽约,也不能太当真,因为你明明知道你要见的这个人和你说不了几句真话,却还得去默默承受一切的虚假。

我的老乡,靠大学自习曲走红大学校园的郝雨同学的另一部作品当中有如下的话:

我学的很失败我觉得很无奈

那个曾经充满理想的孩子在变坏

看着鲜红的65分激动不已

这算不算堕落我不停的问自己……

我不敢说我曾经算不算一个充满理想的孩子,我只知道经过大学这一年的磨练,我在学习上的进取心基本已经如烟散去。当然我说的是我自己,没有涵盖别人的意思。大学校园里就是这样,百分之八十的人的目标是混日子混考试混毕业证,剩下的两成人走两个极端,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如果说我们曾经学习的目的是为了在牛市当中狠捞一笔的话,那么到了这儿,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在熊市当中保本儿,不被套住就是王道。

在最后一科考完之后,我留在座位上用被汗水湿了的手掌一点一点把桌上用铅笔抄下的字迹抹去,这时候我身边经过的高娃问我考得怎么样。

我说,还行吧,这上边写的基本都考了。

高娃说,嘿嘿,挺子哥啊,我昨天从老师那儿要来得几道题救命了吧?说完了用手给我比了一个胜利的“V”字。

条件反射般的,我也回了个“V”。

比的时候,我心说,我怎么觉得这个手势,这么像“二”呢?

连好赖都不分了,你说我们都二到啥程度了?

老齐又是我们寝走的第一人。

这老妖怪,最后一门刚考完,他直接从考场拎着行李卷跑火车站去了,临了留下一句话:兄弟们,教师节再见!

我们已经习惯了。

老齐的无厘头是无处不在的。

这次放假,我们寝有三个人打算不走或者晚走。

高娃算一个,据说要等到七月末再走,要帮我们院导员张罗办一个什么什么资格认证的辅导班。

现在代理各种各样的资格认证办各种各样的辅导班是高校老师致富的好手段,不用本钱,一切资源靠挖自己学校的墙角,至于人手儿找自己手底下的学生就齐活。学生么,知根知底任劳任怨,而且最后给个三头五百的就能打发,还美其名曰社会实践。

高娃子在学生会和老师那里吃混得越来越开,事儿自然也越来越多。虽然他在我们寝还是那个小兔崽子样儿,没事儿犯个混撒个娇搂着你脖子叫哥什么的,可是在参与活动的时候那幅人小鬼大,或者说城府颇深的样子已经十分老到了。

我曾经亲耳听过一位我同级的小女孩儿管他叫高学长。

我们寝另一个不走的人是杨亦,他要留下来陪女朋友。

杨亦的女朋友是家里带来的,俩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从初中认识一直到大学报一个学校。我说你俩为什么跑到这么边远的地方来啊,他女朋友略带羞涩的回答:这样可以离家里远一点啊。

逃离父母的魔爪是每一对地下情侣都想做的事儿。

另外一个是光哥。

光哥的大姨在我们这儿开了一家饭店,他准备利用这个假期去帮忙照料照料生意,顺便长长见识,在游泳中学会游泳。

他让我和他一起过去。

我说不了。

他说你有什么事儿啊,跟我玩儿去呗,好吃好喝照顾着,你就养膘去吧。

我说我不去了,我在学校还有点别的事儿。

哦,光哥点点头,也没再坚持什么。

我也要在学校留几天。

因为我哥。

他租了个房子。

大学生租房这种事儿,无外乎那么翻来覆去的几条理由,学习,同丨居丨,娇气。

这个事儿许多电台电视台网站报纸都探讨过成千上万回了,我就不作深入研究了。

不过我一直在想我哥这租房子的目的,究竟哪个大一点儿。

表面上的理由是他要考研,这是真的,而且我个人觉得(宁愿觉得),似乎这个原因是主导他在外边租房的重点。开学就大三了,满打满算一年半的时间,在寝室里边诱惑太多又不能开夜车,所以在外边租房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另外我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如果在我们这个学校混个本科毕业证下来,简直就是对他多年来养成的学习习惯的一种彻底否定。

另一方面,就显而易见了。其实在他第一次告诉我他要租房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可这算怎么回子事儿啊?

自从这个学期开学的那两天之后,我们基本再没有过什么特别出格的举动了,至多是在机会好的时候抱一抱亲一亲摸一摸,快感我有,也挺喜欢和他亲昵的感觉的,但是我的别扭感觉一直没有停止过。

其实人们对自己性向有抵制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是心理上的,快感都差不多吧,但是心理这关给自己带来的抵触是很难摆脱掉的。

他在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也有一些矛盾,这是我感觉到的。

其实在我和他相处得这么长时间里,我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感觉,就是我觉得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远没有他在别人面前那么自信,以及从容。

这是一种感觉,而并不是说他有多少体现这种心态的把柄行为让我掌握住了。

虽然我从外边看去又黑又粗,但实际上我对细节的感觉是很准的,甚至有的时候有女孩子一样的直觉。

许多一闪即逝的眼神,口气,动作,只要被我看在眼里,我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但是在他这儿,我猜不出来。

或者,你也可以说,我不想猜。

既然他和我提出来了,我决定留下来陪他两天。

毕竟矛盾是矛盾,感情是感情。我对他有感情,这是谁都否认不了的,包括我自己。

考完试的第三天,我去帮他搬家。

印象里那天贼他妈的热。

许多不熟悉哈尔滨的朋友会有一个误解,觉得既然是哈尔滨,和凉快就是同义词,和舒服也是同义词。高娃曾经就问过我,你们这儿夏天怎么这么热阿?你们这儿不是一年四季都下雪阿?

我说你说得那是北极,从我们这儿走到那儿得骑好多天自行车呢。

其实我们那儿热起来的那几天,也是挺恐怖的。

他借了个板车,我们先把他的行李之类的从楼上搬下来。

两趟下来,我身上的衣服就湿了。

第三趟的时候,我把上衣脱了。

他笑了,看着我说,你小子,这么虚阿?

我说死去吧你,我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上上下下五六趟吧,基本该搬的都在板车上了。

站在板车旁边喘气,我不停的拿搭在肩上的衣服抹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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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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