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考虑一会儿后,说:“应该够时间的,实在不够就改成他们三个上台吧。”听到这话,伤心了一下,和他们的演出,这么长时间的练习,这么长时间的期待,就这样,无法参与了吗。
“老师,换人吧,你让其他人去参赛。”和什么作文竞赛相比,我更加想参与的是,自己一直以来很努力训练,期待着的文艺汇演,来到这个学校后的第一个汇演。和他的第一个可能也是最后一个同台的汇演。
“怎么可以,名单已经定下来了。”老师试图说服我,“安,时间应该够的。你先作文竞赛回来再表演吧。”
来到伟座位边,无奈的对伟说:“老师让我明天去参赛,文艺的节目,改成你们三个上台吧。”我多希望伟说几句挽留的话,可惜他是粗线条。
直接就答应了,“那好吧,安,你作文竞赛加油哈,为我们争光。”粗线条的伟说。
争光,又是争光。
“我会尽力的。你们也要加油。”挤出一丝笑容说。
当我转身离开,后面传来康的声音,久违的声音。“他们两个先上台,我等你回来了再一起上台。”
猛的转身,开心的说:“好吖。记得等我。”
我知道为了他这句话,我一定可以赶回来的。
第二天,下午。文艺的表演顺序抽签结果出来了,排的比较后,我更大信心了。约莫估计到下午四点几到我们。
语文课组组长王老师带队。我和其他几个学生上了学校的车。去了考场。一个离我们学校颇远的兄弟学校。
经过一番摸索,找到考室,看黑板上写的考试时间,到五点结束。时间相撞。
监考老师进考室,全部人静下来。
“老师,请问可以提前交卷吗?”静悄悄的考室里突然出现这么一句突兀的声音,有够吸进眼球的,尤其是穿着XX校服,更加令全班人看着这个说话的家伙。
“不可以。”本来想说可以的,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我突然改了口风。看她这样的反应,即是可以啦。
发卷后,我用不够一个钟头时间,奋笔疾书。现在已经连题目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我当时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有理有据,头尾一千六百字。最后居然还糊里糊涂得了个二等奖。
看时间已经四点了,直接就把卷子往讲台一放,监考官想阻止。
未等她出声,我抢着说:“老师,我文艺还有节目,时间到了。要先交卷。”
“不可以。”她直接就回绝了,不知道为什么。(康:莫不是看上我安安了?)
“今天,你不放人也得放!”瞟了她一眼,直接就转身走了。
“不准走!”她厉喝一声,走过来扯着我手臂。在我看来,像撒泼。
“你高兴,可以取消我考试资格。”我冷静的说,“但是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走。”坚定的看着她。
经过这么一闹,其他人纷纷都抬起头来看好戏了。
“你走吧。”她突然这么说。
我先是有点错愕,这么快转态?继而向她点点头:“谢谢你。刚才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请你见谅。”转身走了出去。
(一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当年那个老师应该是有什么原因才会阻止我一会儿的。)
走出学校,在路边截了部车回学校,路上给王老师和和我同级来参赛的女孩子发了短信,告诉他们我先走了,等下不用等我了。
回到学校看到的景象,别说还真给我幼小的心灵很大的冲击。礼堂、操场、足球场黑压压一片人。那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学校全校人集合。
打个电话给伟,问他们在哪里。得知他们在后台,走过去。忙碌成一片,后台像打仗一样。
“还来得及吗?”我问。
“还有时间多。第一个班级表演民族舞的出错了,投票之后决定多给他们一次机会。所以全体时间大概推后了十五分钟。你先换衣服。” 递一套hip-hot衫给我,衫大大裤大大的,裤子上面有很多环环扣扣的,酷酷的。
后台的更衣室都被其他班的女生占用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就随便在角落叫他们挡一下换了。某人说他看到了,-_-|||我换衣服的速度堪比由美。
“要不要再排练一次?”伟问。
“不用了,舞步都记得。别弄到等下没力跳弄巧反拙。”不过就是有点紧张。
“会不会紧张?”康问。
“有点。怕等下会忘舞步了。”基说,说出我心声了。
“上台以后,真的紧张的话就别看台下,看着搭档就不会出错了。”康说。
我们分了搭档的,基和伟搭,我和康搭。
我和他这样的情况,我想我看着他冷漠的眼神不乱都会变乱。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没有发表意见。
看着前面两个节目完成,我更加紧张了,不自觉的瞟向他。
他正好看着我,见我看过来,问:“紧张?”
我点点头。
“等下看着我。”
“哦。”这样的问,这样的答,给我的居然是庄严的婚礼上神父严肃的的提问“安,你是否愿意娶康为夫。”然后我严肃的回答“我愿意”同样的感觉。
我们的街舞是一个话剧街舞,讲叙的是两个喝醉酒的人遭遇两个匪徒抢劫,发生的一系列动作。其中基和伟演醉酒者,我和他演匪徒,中间没有对话,只用舞步来演绎。
前面的人扯下台,灯光暗下来。《爱我不爱我》音乐开播,在梯级已经开始舞动着上去了。基和伟先出主场,Float到外围,灯光亮起,全场欢呼,怎么说也是在这学校混的有声有色的人了。Float表达的是醉酒后浮乱的步伐,Spin,接下来的Spin是醉酒后无法控制平衡的状态,我们选用了夸张的Spin,因为不用语言所以加大动作上的表达能力。醉酒者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匪徒当然注意到了,暗处的我们开始有动作了,灯光转过来,全场再次欢呼,他们三个,我来之前就已经混的山山水水的了,再加上康的名气,不得了。
灯光照过来,我们保持着一开始的动作,Flip 、Freeze ,灯光渐亮,我和他解Freeze ,我一直觉得这个动作很有点暧昧,不过做起来很自然。这首歌本来就是为街舞而生的,节奏感很强烈,康和我开始了kick,表达的是匪徒接近两个醉酒者的动作。要说一下的是,第一部分,他们动作,我们静止,等到我们动作,他们静止。第二部分是混合一起的,很少静止。这样的一动一静显得很诡异,却有异样致命的吸引力,整个舞风格显得神秘莫测,掌控全场人的思维呼吸,吸引观众思考我们的舞步表达的含义,使他们不由自主的猜测接下来的情节,不自觉的担心俩酒醉者的处境。(我这样说是不是太神乎其技了? 康:你像在写玄幻小说。 不过我们当时的确是这样的。最后还得了特等奖。 )
我真的很紧张,手脚有点僵硬了,不敢看台下,不想看他,就像不想承认自己的懦弱。紧盯着自己的手脚,硬帮帮的。
“安。”康的声音在另一边传来。
很自然的看着他,他的眼神居然不是之前那种很淡漠的,而是温柔的,仿佛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冷战,他还是那个在黑吧帮我擦消毒药水的他;还是那个帮忙说服我爸爸的他;还是那个在门卫追来时叫我先走的他;还是那个为了煲粥给我吃上网找资料,把厨房弄的一塌糊涂的他;还是那个夜里以为我怕鬼牵着我手睡觉的他;还是那个扮鬼脸的他;还是那个在温泉里亲了我一下的他;还是那个半夜打电话来聊四个钟头,聊到没钱去充值再继续聊的他;还是那个霸道的问我有没有想他的他;还是那个上课和我争论的面红耳赤,下课和我糖粘豆的他;还是那个蹭我后背的他;还是那个蒙着我眼睛的他;还是那个捏我脸颊的他;还是那个不会取笑我贫血的他;还是那个恶作剧的他;还是那个和我在大冷天吃哈根达斯的他,还是那个和我们赌牌的他;还是那个自己发烧还帮我打架的他;还是那个怕我冷叫我和他一起睡的他;还是那个会把我紧紧抱着的他;还是那个讲笑话哄我起床的他;还是那个不准我嗑药的他;还是那个帮我抄笔记的他;还是那个上课和我勾手指,下课和我睡觉的他;还是那个和我倒垃圾都可以笑料百出的他;还是那个把自己外套脱了给我穿的他;还是那个说要保护我的他。
理智很清晰的告诉我,当这首《爱我不爱我》结束,他的眼神就会变回冷淡,但是我却依旧沉沦了,笑着回应他:“康。”
“Wave 。”他提醒着我下一个舞步。
“你看他们两个像不像斗牛?”康笑着说。
“真的有点像诶。”
“你们两个健美操!~”基说,操字重音拉长。
“你碳酸钙。”
“来,转,我们Flip 、Freeze 。”康继续提醒着舞步。
舞台下看到我们诡异的舞风配合诡异的剧情,很紧张。我们台上却是狂侃,欢声笑语,异常轻松。
一场街舞台剧四分钟很快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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