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耳塞效果太好,完全live,听不到我说话了。伸手把他的耳塞拔下来。他猛的睁开了眼睛,眼神凶恶,瞪我一眼。
我被瞪的呆了,完全在状况外,心刺痛了一下,为什么他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因为我拔下了他的耳塞吗,有点手足无措的帮他戴上耳塞。
躺回自己的床上,心里有一点情绪被不断扩大,那个叫悲伤。
我做错什么了吗?
随着悲伤而来的是:愤怒。
我拔下你耳塞,也不用那么凶吧,那是第一次他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也是目前为止最后一次。不是前面我说过的那个很凶狠的眼神,没到那个程度。但是这个,冷酷得就像我是一个路人甲,一个大大得罪了他的路人甲,眼里没有一丝往日的温柔,只有厌恶。
心里那点悲伤被放的很大。那点愤怒也被放的很大。
躺在床上,小说再刺激也看不进去。一直期待着的剧情即将出现,还是没有心思去看。看不进去就是看不进去。
那天下午、夜晚、晚修再没有理会他,没有和他说话,眼神交集也避免了。既然摆出这么一副陌路人的眼神,那么,就当陌路人吧。我承认,我是很小气,我生气了。
晚修放学回到宿舍,我们还是没有说一句话,互相把对方当成空气了,该干嘛干嘛去。
宿舍楼关灯。
躺在床上,裹住了被窝。
他坐上来我的床,用力推了他一把,想推走他。他扶着扶手,推不动。既然推不走,那么就当作是空气吧。我的犟脾气上来可不是那么容易消的。(安的话:新年那会,别人经常说什么祝牛气冲天的。他对我说:“祝牛脾气不断。”嘿嘿,牛脾气还不是给你受的。)
我往里面挪了点,尽量不与他接触到。
“你可以和我睡吗?”他说。声音很低,有点低声下气了,简直算是奇迹了,居然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不过我说过,我的犟脾气可不是那么容易消的。
透过黑暗我还是可以看到他,在这个初春寒意还深的时候,他就这样穿着件单衣,坐在我床边,我裹了被子都还觉得冷,他这样是不是要冷的发抖了,何况他很怕冷的。
我掀起被子,裹住了他。
他顺势躺下,侧身抱着我。在我耳边低声说着:“宝贝,对不起。”这个骄傲的,伟曾经说过不要指望他会道歉的人,就这么自然的在我耳边说着“宝贝,对不起”这五个字。
突然觉得自己很小气,居然为了一个眼神生气一个下午。而且的确是错在我身上,是我没有经过同意拔下他的耳塞。
这么想想也释然了。转过身体,面向他,抱着他的腰,蹭着他的脸,说:“康康,亲爱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伸出食指,在嘴边比了个“嘘”。
“和你说一个梦吧。我从很小就开始一直在做一个梦,直到最近才没有做,梦到一个地方,那里只有黑暗苍白灰色这三色,像是一个荒林,有很多树,但是都是枯树,枝丫长的奇形怪状,树上却连一片树叶也没有。很诡异的。”听到这里我惊诧的睁大眼看着他,同时双手抱紧他,给他最大的温暖。他笑笑,可是微笑在这时竟显得如此苍白。他尽量用着轻松的语气对我说:“你是不是也猜到了?和我们平时看小说那些地狱冥界一样,真巧合。”,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看着他,让他知道这一刻他不是只有一个人。
“那个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一直在呼喊,把认识的人都喊了个遍,一直在奔走,希望找到一个人,可是走来走去,那里都没有尽头,也没有一个人应我,直到我累了。靠在一棵树下休息,然后就会昏昏欲睡。那个梦每次到这里,就有一个人,在迷雾里的人,或者说我不知道他算是人还是天使,完全看不到是什么样子的,他身边有雾,雾不浓,可是就是看不清,而且他脸上有强烈的光线,刺眼的看不清他的样子,甚至分不出他是男是女,他每次都会向我伸出手,对我说:‘牵紧我,我带你离开。’然后我伸出手拉着他的手,每次梦到这里就醒过来了。每次都见不到他的样子。每次开始的时候都会很害怕,即使后来熟悉了知道这是梦,知道终究会醒过来的,还是会怕,还是会一直向前跑。”
停顿了一会,他继续说:“这个说出来会不会让你觉得我很脆弱?很傻?”
我抱紧他,摇摇头,说:“不会。”真的不会,康,真的不会觉得很傻。只是会很心疼你。
“每次醒来之后我就很难再入睡,但是每次都是半夜两三点,我就会听歌,一直听一直听,听霆锋的歌,很神奇的,每次播到《非走不可》我都会有特别的感觉,然后就会睡着。这首歌,我最喜欢。今天我就是在听这首歌,所以你拔下耳塞,我才会这么生气,对不起。”
吻着他额头,一下一下,轻轻的,一下一下又一下,“和我不用说对不起。”
他把一边耳塞戴在我耳朵里。播着《非走不可》。
听着这首歌,他对我说:“你帮我猜猜那个天使是谁?”
“你妈妈?”妈妈应该是每个孩子的天使吧。
“应该不是,看手的形状和声音都不像”他摇头。“我觉得有可能是你。”
“我?怎么说”我愿我是你的天使,专属天使。(安:厚脸皮了呀。)
“你的手很像。”他说。
所以才会喜欢吻我的手?
不舍得伤心 伤心怎将你抱起
不舍得开心 留来给你欢喜
以为斜阳定会升起 会令奇迹感染你
差点为什么呼吸都忘记
也不舍弃
装饰的鲜花一般都不会结果
休克的躯体仍能给你生火
我用残余力气抚摸
证实你转身擦过
将生命承担不起的难过 放手给我
也许相恋这条路 挤逼的怀抱
不够让我高攀进内才摔倒
踏上分手这条路 才令我突然看到
你的天空宇宙只够我流泪 不可跳舞
装饰的鲜花一般都不会结果
休克的躯体仍能给你生火
我用残余力气抚摸
证实你转身擦过
将生命承担不起的难过 放手给我
也许相恋这条路 挤逼的怀抱
不够让我高攀进内才摔倒
踏上分手这条路 才令我突然看到
你的天空宇宙只够我流泪 不可跳舞
回头路窄 然而肉眼总找得到
要走的比你早
也许相恋这条路 挤逼的怀抱
不够让我高攀进内才摔倒
踏上分手这条路 才令我突然看到
你的天空宇宙只够我流泪
不可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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