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6
“你先出去吧,我在这里透透气。”我说。手臂上像结了一层霜。冰凉,我是个凉薄的孩子。
“嗯,你透透啦,我出去了。”说着走出去,顺手带上门。
独自眺望窗外的繁喧,却感觉像是在看默剧,只流动,不发声。静到我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甚至是每一个细胞兴奋跳跃的声音,似乎想要脱体而出,躁动。
站了很久,相信已经平复了。转身走出去,拉开门就听到契姐在飚王杰的谁明浪子心,硕大的包厢只剩下她一人,其他人不知道去哪了。
“你出来啦?我还以为你掉到屎坑里了呢。”契姐放下麦头,说。
“我还真掉到屎坑里了。不知道哪个天煞的在厕所撒油,几经艰难爬上来又滑下去,再爬再跌,这不到现在才爬上来了么。”我无辜无奈的说。
“哈哈哈哈哈哈。”契姐咔咔大笑,“那你不是浑身屎了吗?”
“是啊,所以在里面冲了个凉再出来。”
“你行啊,哈哈哈哈。”姐姐的笑容里面有点狂野,又有点小孩子的甜美,好迷人。
“诶,他们呢?”我认真了问。不再屎尿屁。
“他们都下大厅了,去嗨尽它吧,今晚人妖压场。”她是瞬间变回正经。嗑了药不嗨尽了会憋着很难受的,尤其是没有劲爆的DJ。她再次瞬间变得不正经:“就只有我这么好人的而已,特地留下来等你啊。”
“哇,你特地留下来等我?太好人了,我感激的不行。”我夸张的说
“操,你小子配合点好不好,一定要踢爆我吗?”契姐掐我手臂一下以示警告。
“喂,我很无辜好不好,这不是在配合了吗?”学着她的语气说。
“你干嘛一副被人蹂躏的表情!!!我有那么恐怖吗?!!!”
“挺恐怖的。嗯。”调侃。
“老娘今天没心情出去看人妖行了吧。”她无奈的吼。
“行。”无奈的。
“来来来,陪我唱。谁明浪子心。”
那晚我和契姐从王杰的谁明浪子心、不浪漫罪名,到哥哥的明星、风继续吹、怪你过分美丽、有谁共鸣,到joye的世上只有,霆锋的香水、天使、要我怎么忘了他、你不会了解、因为爱所以爱、活着VIVA,再到黎明的全日爱、眼睛想旅行、听身体唱歌、哪有一天不想你,到beyond的光辉岁月、海阔天空、无悔这一生,等等等,这些都是去唱歌必唱歌曲。有人要问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甚至连顺序都记得,因为我对立体的东西记忆特别深刻,尤其是有深刻意义的人。契姐,是一个对康非常重要的人,用非常这个词还是不够,可惜我词汇量贫乏,关于程度副词的积累更少。想到“极度”这个词,她之于他,是伯乐、是互相扶持的伙伴、是启蒙老师、是姐姐、是妈妈。契姐对他的重要程度是你们无法想像的,如果不是经历过他的疯狂,我也无法相信契姐的重要程度已经到达了一个无可比拟的高度。
接着是大话骰,看的出我们两个都有心事,输了都是一杯的往嘴里灌,过程激烈且开心,我们两个的大笑声、叫声在空阔的包厢里回荡。到后来,已经记不得喝了多少,总之我们两个就是歪歪倒倒的,大概喝了有两打。
他们再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歪歪斜斜迷糊的我和契姐。
“康,我醉了,今晚不下去,晚上收留我去你家睡吧。”康刚进来,契姐就大声说,标准的喝醉了姿态。
康走上前扶着她坐下,开玩笑:“行啊,寒舍今晚就出租给你,五百块一个晚上吧。”
“五百?不行,一折吧,五十。”姐姐居然很认真的讨价还价。
“诶,姐,不可以太贪心,这已经是姐弟价了,已经给你打了一折了。”
“看看我包里还有多少剩下你全拿去吧。”我确定,姐真的醉了,完全醉了。否则以她的精明,不可能做这么傻逼的事。
“现在走吧,已经玩的很夜了。”然后叫服务员买单。
扶着姐带着一帮人走出娱乐城。他们纷纷搭车走了,有的去续摊,有的回家。
外面很冷,他脱下外套替姐姐穿上,姐姐就像个可爱的小公主,闭上眼睛抿着唇张开双手让他帮忙穿衣服。姐姐电了很好看的大波浪,染成很温柔甜美的淡金色,夜风吹来,扬起她的头发,皮肤也是很嫩滑的白里透红,身材高挑纤细。(与她粗豪的性格其实格格不入。但是很赏心悦目)我看着他帮她穿衣服的画面,就像看见街边热恋的男女,多美的画面。
在我接触到的喜欢出来蒲,出来野的人中,大部分都是和家里有矛盾,经常和父母吵架的人。姐姐也是。
“康!!!!他们今天叫我去死!!!!”姐突然大叫道。
“去哪死啊?死还这么讲究么,要选地方么?”康说。
“对啊,他们根本就是白痴!!!!”姐依然以高分贝喊道。
康没有说话。
“我是最大的白痴!!!!以为在家里做乖乖女会讨人喜欢,大白痴!!!!!”说着就哭了出来。姐姐就是这么开朗直率的人,喜欢把心里的话向信任的人倾吐出来。
康揽着姐姐的肩,让她靠在他肩膀上。(安:真是怎么看怎么相配好伐。康:你也觉得吧。安挑眉:你想说什么?!)
过了一会,姐姐突然推开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大咧咧的说:“叫我去死?!我呸!!!!操!!!!操!!!!操!!!!”
康像是早就想到了她会这样,微笑着看她。
我吃惊的看着刚才还在哭现在骂粗口的姐姐。
她看我一眼,说:“没事,刚才被鬼上身了。”顿一下又欢呼着说:“走,我今晚要去康家里蹭吃的蹭玩的蹭金糠。”
“走吧。”康微笑着说。
我和姐坐后面,他开车。(安:我们真勇敢,这家伙那时还没有嗨干净的,就坐了他车。赞一个。)
他在花园放下我和姐姐,自己开车去了车库。
姐姐举起双手舒服的伸着懒腰说:“嗯,舒服。每次看到他家都觉得自己像个乞丐。”
“那我就像个偷渡贼了。”我打趣的说。
“走吧,小乞丐和偷渡贼。”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过来,一边一个揽着我们往里走。(安:标准的左拥右抱啊。。。 康:感觉别提有多爽了。)
他掏出钥匙打开大门,绅士地做个标准的请进的动作 :“欢迎两位贵客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哈哈,好甜的嘴。本小姐可是很娇贵的哦。家里有什么好的拿出来招呼我吧,哈哈哈哈哈哈。”姐姐嚣张的踏着大笑声进入。
真是一个热力四射,很能带给别人快乐的人,看到她笑你也会忍不住跟着笑。
“小店有上好的咸鱼青菜,客官需要吗?”康忍着笑说。
“哇塞,你们这里有传说中的咸鱼青菜吗?好高级哦,我从来都没有吃过呢,只听到别人讨论,这么珍贵的菜我可只有听的份了。”姐姐扮成见到稀世珍宝的样子,扮的真像。
我看着他们一个比一个夸张的演技,佩服的五个头投到地上。
进屋之后,我和姐姐一人进了一个客房。我立刻冲了个凉,在club出来总会觉得身上很多烟味。
冲完凉舒服的躺在床上,看着我那时候追捧的《狂神》。
看得正起劲,姐姐来敲门了。
“Crazy,你在干嘛?”她问。
“看小说。”
“你会不会煮面?”
“会。”
“那你教我。”她满眼希冀的说。
“你饿啦?叫他煮你吃。”我说。
“他会个屁,况且进来之后他就失踪了。不知道躲哪去了。”姐鄙视的说。
“失踪?”
“他家这么空旷,说个话大声点都有回音。鬼知道他去哪了。”姐说。(康:会有回音吗?不觉得。安瞥他一眼:有。岩岩开始果阵好唔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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