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同志小说《右手蜜桃,左手香蕉》 -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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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只感觉短裤湿了的地方开始发凉才爬起来。

心情不是一般的沮丧,我感觉这对姐弟是上苍给我派过来的灾星,一个是攻于心计精明强干的男人婆,一个是嬉皮胡闹胆大包天的玻璃仔。我真佩服他们父母是怎么生的,叫我无计可施。这种情绪使我有些头痛,但不得不爬起来去卫生间再洗澡。我今天一天数不清洗了多少次澡,每次洗都有不同的心情。现在的心情是说不清楚的味道,我只好拼命的淋水,冲着冲着,大概冲了半个小时。

出来后,世界完全清净了。

小舅子躺在沙发上,歪着脖子看我。

我歪着脖子看他,看了三秒钟,有些想冲上去甩他两个耳光的冲动。

他突然笑了,说了一句,姐夫你打飞机。

我过去猛地在他P股上踢了一脚,叫,妈的你不打飞机、你不打飞机?

他被踢得跳了起来,捂着P股躲避。嘴里说,我姐不回来你也不用拿我撒气啊?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其实男人哪有不打飞机的,我同学十四岁就打飞机了,你别踢我了。

我说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一群小流氓。

这群小流氓。我想。现在的小孩子一个比一个聪明又怪异,每天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世界上好像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也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情。我们小时侯是多听父母的话啊,上学放学循规蹈矩,晚上不回家提前三天就跟家长请假,哪有暑假跑出去见网友的事情?自然,那时候也没网络。

我坐了下来,坐在沙发上抽烟。若彬凑了过来,竟把我的腿抱住了。

他枕在我腿上,看着我,说,姐夫,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我在想,我真的讨厌他吗?其实这个问题在我拍他裸照那天就已经产生了。我到底是酒后放肆还是被潜意识所支使,自己或许永远也弄不清楚。但有些事情我却做了,还做得津津有味的。

那个星期天的早晨,我们按梅欣的吩咐去图书馆排队,等待英培外国语培训机构的专家签名售书,长长的人龙一直排到门口的操坪上。然后,若彬站在我身后,一直擎着报纸替我遮挡着头顶上的阳光。那一刻,为什么我会有些许感动呢?然后,人群拥挤冲进大门的时候,他被后面的人推着靠在我背上,我明显感觉他的下面有什么东西顶着了我,我为什么又紧张又兴奋呢?是的,当时我不知道那是兴奋和紧张,只把它当作一个男人肉体受到外界刺激的正常反应,但我没有推开他……

我仿佛是在寻找失去的记忆。

我把他的头搬开,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地喝着。

他摸索着翻自己的背包,然后掏出一个本子来,又打开桌子上的台灯,看清了是一本影集。他说,姐夫,我猜你现在肯定睡不着,我给你看张照片啊。你不要惊奇哦。他翻得飞快,捻熟地到了某页,然后把照片指给我看,呶,就是这张,你看。

是一张合影,照片上若彬和另一个男生站在喷泉旁,看样子是学校广场之类的地方。看那个男生,我仔细看了看,揉了揉眼睛。若彬说叫我不要惊奇,但我心里还是惊奇了。照片上的男生分明是十年前的我嘛!不过不是,他更帅气些,看着有些忧郁的感觉,眉毛浓浓地促在一起。我猛然明白了。不用他说我也知道这个人是谁,那个若彬念叨了一个晚上的李楚原。

他得意地笑,说,没想到吧?世界上真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吧?

我明知故问地说这是谁?怎么长得这么难看?

他说难看吗?我不觉得啊?

其实我刚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你,就吓了一跳,没想到我姐夫长得这么像他。不过你照片不像,本人特别像,特别是眼睛,你看?你个子没他高,但比他成熟,呵呵,你猜他是谁?

我说我没兴趣猜,我睡觉去了。

他追在我P股后面说,我告诉你好了,别睡再陪我聊一会。他就是李楚原,我们的班长呀。哎,姐夫,你有没有什么失散的弟弟之类的?说不定就是他呢。到时候我安排你们见面,滴血认亲,嘿嘿,真的,他说他是个忧郁的男人,姐夫我看你也是啊,忧郁的男人容易感情空虚,据说,忧郁的男人百分之八十都是玻璃呢!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搞来的这些荒唐理论,把门一关不再理他了。

清晨的时候,有人拿钥匙淅沥哗啦地开门,我警觉地爬了起来,梅欣回来了。

她的脸色很差,把行李箱往客厅里一丢就进了洗手间。

出来后换了件衣服,化了妆,看样子是要出门。

我们连拉手的亲热都没有,互相招呼也没打,但还是肩并肩进了电梯。

在电梯里,我一直琢磨着该怎么跟她解释关于白婷的事情,但她根本不看我一眼。我忍了忍,还是想到了开口的话题,说了句,你要的那本书我买回来了,我和若彬早晨六点就出去排队,买书的人很多。

她说,你说过了。

我说,你上哪儿去?

她说,跟你同路。

我愣了一下,心想这是不是她的气话。她的公司和远航正好是两个方向,通常出了电梯我们就各奔东西。她是不会与我同路的。

但这是真的,我们出了电梯,她果然仍与我并肩同步,不过她上了一辆的士,我上了另一辆的士。

在的士里我给她发了条短信,别听信若彬给你打的小报告,也别到我公司找白婷吵,我跟她根本没什么。

她回信息说我要怎么做不用你来教导。

十字路口红绿灯的地方,她乘坐的车先行一步,把我甩开了。

等我赶到公司之后,她已经坐在程昱辉的办公室里了。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先就梅欣的莽撞举动向程总道歉,然后想办法把梅欣拉回去,自然如果白婷不在是最好的。但还没等我开口,程昱辉先开口了,他说,没想到你们两口子是一起来的啊,呵呵,已经沟通过了?

我不明就里地尴尬地干笑了一下。

梅欣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说,我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说,不过我想这是你们公司的事情,可以刨开我和肖的个人关系。

我看她,她并不看我,但她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着我前天交上来的方案。

这一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

程昱辉再三铺垫欲言又止的新的项目负责人,竟然不是许历历,而是梅欣。

这怎么可能呢?我彻底晕了。

小开,你有没有尝过被人耍的滋味?

你怎么了?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耍,被自己的朋友和老婆耍?

你喝多了吧?

我没喝多,不过我倒是想喝多了,就当一切是酒醉后的幻觉。

你在哪里,身边好像很吵?肖,你没事儿吧?

我他*的是在哪里呢?嗯?司机说这是滨江路……你少问我上哪里,妈的我让你开你就开!

你把手机给司机,我让你把手机给司机!麻烦您把车开我这儿来……

不得不承认我是个失败的男人,失败的男人至少有三个特征。

老婆和朋友暗通款曲;喝酒让陌生人买单;坐车不知道去哪里。我三条全占了。

我不知道是谁买的单,因为我把一瓶红酒倒进肚子里之后世界就摇晃了,摇晃之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要回家,那个家里散发着卑鄙的铜臭味道。

难道不是吗?新项目是用钱堆起来的,为了新项目,梅欣可以放弃她信誓旦旦的事业梦想,不声不响的从广州折返回来,她还美其名曰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叫共同建设我们的家,她的画皮已经不再是我眼中的美丽了。

我想起,程昱辉据说还在武汉的时候,拖延一天返回,竟给我发了一条信息,我在武汉很忙呢,又得拜会一个老朋友……我傻狍子地以为他是跟许历历在一起,没想到他那时候竟在广州了。

梅欣说过,总有一天她会让程昱辉哭着来求她,那么,她如愿了。

在她在广州交易酒会认识张天扬之后,她的意愿提前实现了。

女人的心啊,海底的针,我他*的彻底傻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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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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