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同志小说《右手蜜桃,左手香蕉》 - 第6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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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馆里房间的门是洞开的,还没走到门口我就有种异样感觉,加快了步子,果然大开站在床边,脸色铁青。

我急问怎么了?

他把门关上,压低了声音,你的那个小舅子有没有问题?

我说什么?

他说,他走了五分钟以后我发现保险箱钥匙不见了。

什么?我说不会吧?你放在哪里了?我也有些急了。

大开说我敢确认是不见了,因为,我身份证也一起不见了,但钱包却没丢,里面的钱也没丢。

啊?我说,我们立即去银行!

这怎么可能呢?若彬偷这些东西干什么?

若彬匆匆赶来,大开给了他五百元钱让他去买车票,然后他问那些重要的照片是不是放好了,大开告诉他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了,他开玩笑说是不是又在天花板上,大开说你这个小破孩子什么时候学会揶揄别人了,这次锁在银行里肯定万无一失。然后大开上厕所,出来后若彬说去车站买票,匆匆告辞。大开心里一直在担心我的状况,根本没注意钱包被动过,等他发现藏在钱包里的保险箱钥匙和身份证不见之后,若彬已经走了五分钟。

大开追到门口,一边给我发信息。

我和大开赶到银行时时间已过去了半个小时。

值班经理说,确实有个年轻人过来要取保险箱里的东西,还出示了租赁方的身份证,但因为没有身份证主人的书面证明,他们拒绝他接触保险箱。然后他走了。

我追问,那个年轻人长什么样子?他去哪里了?

值班经理描述了一下,大致就是若彬的样子,去哪里则不知道了。

我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一下,毕竟照片还在。

若彬究竟想要做什么?偷照片?他要那些照片干什么?

不行,我脑子里有些混乱,看来我得好好理一下才行。若彬来到我身边你他姐姐指派的,他背着画夹子过来一副学生的模样,单纯而可爱,但是却在暗中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偷拍照片,在我电话里安装窃听器。第一次若彬名义上说回了成都但是没有,他留了下来继续他的特别任务,留宿在韩博家里。若彬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接下来韩博母子就出了事情。若彬在我与大开忙着处理照片和程昱辉谈判的时候突然答应回成都,赶过来却偷了保险箱钥匙和大开的身份证……

我想,我被他单纯的外表欺骗了,被他动情的话语和热烈的感情攻势蒙蔽了,他究竟是哪一方的人?

梅欣的弟弟?是的,他毫无破绽,一口一个我姐我爸爸妈妈,但是他没说过任何关于他童年的情况,却清晰地知道梅欣和白婷在蓝波湾工作,还知道她们早就认识程昱辉。他明面上是无意说出了他无意知道的情况,现在想起来却分明是有意透露给我的,他是在提醒我?提醒我将要完成的任务?

如果他不是张天扬的人,只是被姐姐拖下水的,一切都是无心的错乱之举,那么他现在想要做的是什么?拿照片去解救姐姐?不可能,照片虽然是张天扬想要的东西,但他更想要的是老爷子的帐本。

如果若彬不是张天扬的人,有没有可能是老爷子的人?老爷子秘密派遣到我身边的卧底,是的,所以他知道了韩博的身份后,老爷子也知道了,然后老爷子指派刘鹏实施绑架……

我的脑子好乱,眼前不断浮现若彬的影子,微笑的嬉闹的快乐的悲伤的,大开猛地加快了车速,我的头发被风吹得很乱。

我们停在了江边小公园门口。

我和若彬曾经在这里欣赏夜色,若彬笑着说这里是渔场。

他是如此可爱,使我不得不去怀疑自己的猜测。我宁愿相信他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或是得到了什么信息,希望用照片救出他的姐姐。

我和大开沉默了十几分钟,心绪稍微平静下来后,我说,银行不会轻易为任何人打开保险箱的,这我们就放心了,不过你要抓紧时间补办身份证,因为没有身份证你自己也取不出照片。

大开说我看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今天若彬是自己去银行的,那就证明他这很可能只是个人行为,并没有受谁的指派。但他不知道仅凭身份证和钥匙是打不开的,我还设了一个十六位的密码。但是有个问题,凭身份证和钥匙至少知道我们的保险箱是哪一个了,如果他背后有人,有偷天换日的本领,箱子是可以调包的,因为银行只对保管箱的安全和完整负责,不对存入的物品的质量和数量负责。

我说不会吧?连银行都不保险了,我们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大开说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把若彬找出来,找不到人也要联系上,跟他讲明利害关系,把钥匙要回来。

我说我们立即回乡下……不,不成,你回去,我回自己家。

大开愣了,看我,你回自己家?

我说是的,我已经和程昱辉达成了一致,联手对付天狼。

大开握起了拳来,猛地往我胸口捶来,没捶到时又松了手,他说,这样做很危险,知道吗?你是在拿生命开玩笑。

我说别担心,我的生命不至于那么脆弱。这样吧,你回去,看小开回来了没有,最主要的是若彬。我回家去,整理一下东西,看有没有什么能让我想起更多东西的线索。明天我会回远航公司上班。哥,你不要担心我,照片把握在我们手里,我们完全可以变被动为主动。

他不说话,沉沉地在想着什么。

终于回家了,虽然只隔短短几天,感觉却像隔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大门口保安告诉我,前几天有一伙人敲你家门,保安问他们找谁,他们没说话,匆匆下楼了。我知道是刘鹏他们一伙人在中秋之夜来过。

还好没有进入房间,防盗门也没有破损。

推开门,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打开窗,窗外桂花纷纷坠落。

地板上有薄薄一层灰尘,厨房里油烟味道化成污浊,我百感交集,放开水笼头,清凉水花四溢,我想起了若彬,我给他煲汤。

走进卧室,柜子的角落里,我看到了那只毛毛熊,小乖。

柔软的茸毛触动我的指尖,我感知着这个没有生命的小家伙带来的温暖与安全。如果世界上的人都是这样,我们是不是会更幸福?

然后我看到了那幅画,我和若彬,肩靠着肩,开心地笑着。

我把画摆到床头柜上,然后静静地躺在床上。我想,若彬不会是我们想象中的那种情况,即便是,也肯定会有苦衷。

电话响,大开告诉我他已在乡下,小开还没有回来,若彬也没有回来过。

我说我在家里,没什么特殊情况,请放心。

刚放下电话,就有人急切地敲门。

声音很重也很急,隐约夹杂着嘈杂的人声或脚步声,我翻身下床,立即熄灭台灯。

厨房的水龙头没有关紧,滴答滴答的水声,我屏住呼吸侧耳听,敲门没有停止,并且越来越用力,敲得越来越急。

我光着脚出了卧室,在客厅里拿起一只沙发垫子,但感觉不对,这无法防身,四下扫了几眼,好在有一根臂力棒,抓过来操在手里。

外面敲得更用力了,还在叫着,肖……一个男人粗壮的声音。

是谁?突然跑到这里来找我做什么?

我试探着一步一步靠近门口,我想要不要开门?或者只开一道门听一下,留着防盗门做最后防线?门外的声控灯被震得亮起来,我猛然发现自己傻得可怜,门上有猫眼儿的。

于是小心翼翼地凑近,顺着猫眼儿往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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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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