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高三的那个暑假很热,在南方的那个小城市真的很热,我记得,只有台风光临的时候那两天很凉快,不过也把我们吓的够呛。
我爸爸和笨笨爸爸商量了一下,觉得暑假学个开车比较好,就帮我们安排了同一个师傅学车。
第一天去的时候,是爸爸开车载着去的,我和笨笨坐在后座,一路说说笑笑。教车的师傅是个矮瘦皮肤黝黑的中年人,说话风趣幽默,我俩很快就和师傅打成一片了。
那个时候学车,不用约车,5个人一辆车,大家互相开,聊着天,由于都是同龄人,很快学员之间也熟悉了。第一天师傅然我们熟悉了一下档位,每人小开了几百米,就开车送我们回家了。
第二天,我和笨笨就起了个早,买了一样的白色无顶帽子,骑着忘记从哪里借来的破自行车一起去学汽车了路途还是有点远的,要过一座大桥,我体力不好,骑不上去,就推,他也就只能陪着我。下桥的时候,就是两个风一样的男子很爽,刹车还可以的,不然估计也早就撞死了。师傅有点懒惰,每次都比我们晚到,主要是比约定的时间迟一些,后来听说他在我们走后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开了,我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点震撼,他长得那么猥琐你懂得。
但是师傅真的是个好师傅,很认真,也很热情。把我们当兄弟一样对待的,在车上总是有说有笑的,别的师傅心疼油,都不开空调的,但是他就全开,后来我爸爸说给他偷偷塞了红包,我就有点不开心。
那段时间,笨笨每天都来我家楼下等我,然后我们一起吃早饭,然后一起骑车去学车,再中午的时候骑回家,在我家一起吃饭,午休之后,又骑车去学车,再各回各家。
嗯,笨笨都瘦了蛮多,黑了蛮多的。当时他爸妈说的,有凭证,只是后来马上又胖回来了,有点遗憾。我问我朋友,我和笨笨谁好看,他们一致认为笨笨瘦了之后会很帅,至于我就是很难看的那种,我当时有点伤心。
笨笨学习能力确实比我强点,他学车学的很好,师傅一直夸他,弄的我又有点不开心,师傅从来不夸我的,至少在他在的时候,他开车也确实比我好。主要是稳当,我开车总是晃晃悠悠的,师傅说得替我看着点,随时刹车;而他就相当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猪耳朵,著眼睛,想来肯定好用很多的。天气热,他就总是出汗,那白痴又喜欢穿白汗衫,腋下就每次都是湿哒哒的,白痴一个。
师傅在我们基本会开车后,喜欢带我们去兜风,我由于技术不太好,不自信,所以不喜欢开车,每次开他们就抱怨我,笨笨就占据了很多的开车时间,从城南,开到城北,又在农村转悠,他很放松,我坐着也很放松,每次都能很开心,去了很多以前没有见过的地方。
第九章
师傅真的是个很神奇的男子,他有时候无聊了,就会全天接送我们学车,甚至冒着我们会罚他200快的风险,当然路上都是笨笨开的啦。他开的很稳,我闯过一次红灯,嗯嗯。
在最后的驾照考试的时候,我显得特别紧张,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场地上那些抽着中华的考官们,也可能是如高考班茫茫多的考生们,只是记得当时手心一直冒汗,来来回回的走动着。笨笨一直在我身边安慰着我,逗我开心,这个傻瓜,我想他应该也蛮怕的,胆子可能比我还小。幸运的是,由于之前给考官已经行贿过了,所以考试的内容很简单,大家都顺利通过了。回去的路上,心情格外的好,当时的我神经无比大条,就以后不能这样和他一起每天骑自行车都估计未曾想到,玩果然是我的当时的主业。
也是因为玩,当时填报志愿的是时候,我忘记考虑是否应该和笨笨一个大学,或者至少一个城市。笨笨的爸爸妈妈希望笨笨能去陕西,那边有认识的老师,可以加以照顾,我的爸爸妈妈希望我去北京,见见世面,而我,则是更多的做一个甩手掌柜,逍遥自得。(现在很想抽当时的自己几个巴掌,后悔死了。)笨笨想和我一起来北京,可是他爸妈不同意,最后只能妥协,我后来得知,他因为这个和家人闹得很不开心,饭也吃不下,就躲在房间里面哭,我想他那个时候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很深很深,只是我一直不懂他,甚至不懂感情。当我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已经在大三了,已经和笨笨分手了,当我心痛难耐,痛心疾首的希望能够挽回些什么的时候,发现真的是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过去了,虽然现在我俩还是在一起,但是有时候想起从前的天真快乐,现在还是会感慨。
我真的很后悔,他在给我写的信里也是这么表达的“我想,如果我们能够在一个大学里,那我们就可以租一个小房子,每天你打扫卫生,我做饭,衣服可以我洗,如果再可以这样生活四年,那真的是没有什么遗憾了。”他这么写道。
我想,他那个时候已经知道,我俩的问题是不能同父母同社会交流的,所以他只是想要尽力去让这段感情,这种感觉延长。是我的太傻,不懂得珍惜,不明白事理,白白让这本应该生命中最美好的日子,却没有了笨笨的身影,也就只能在寒暑假,国庆的时候同笨笨见见面,可是我现在是一天听不到他声音都难受啊!难受啊!可是,现在我给他打电话他说我烦啊!说我烦啊!我想这个一定是他给我的报应吧。现在,哪怕让我放弃优越的工作,放弃同家人生活在一起,只要他说愿意和我在一起,那我是真的愿意,哪怕冬天的时候受冻只有一床被子盖,夏天的时候受热没有空调,没有西瓜,没有好看的衣服,只要有他,那就真的够了。
第十章
今天发小来北京玩了,果断陪了,很累。
晚上回到宿舍,打电话给笨笨,问他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他在那边卖萌说什么我在外面玩啊,说我忙啊,又把我气个半死。
高三暑假的尾巴,我们频繁见面,一起早起,跑很远的路就为了吃小时候有过记忆的咸豆浆和油条,一起坐在油滋滋脏兮兮的餐桌上,感受小时候的味道和记忆。吃的时候,我就给笨笨讲没讲过的小时候的故事,讲我一个人如何由外婆带大,讲外婆如何疼我,常常带我来这里吃那时候很贵的早点。笨笨就安静的吃着,偶尔回我一个微笑,偶尔嘲笑我小时的痴傻,当问道他的时候,他就说,没什么好讲的啊,一直都是在店铺长大的,如果你来我家的店的话,我或许可以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你。我就骗他说,其实我感觉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你了。他不信“不可能,我俩都不是一个幼儿园的!”“真的,我就是有感觉我曾经见过你,不然我为啥只和你好啊……”他真是笨。
吃完早饭,我就会带他去我小时候常常去玩的一个个地方,给他讲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哪个小朋友欺负过我啊,哪个小朋友在游泳的时候被水鬼抓走了,淹死了啊,讲的当时如何胆小,不会爬树啊。他就一直默默的听着,偶尔看我几眼,户外阳光下,他总是眯着他的小眼睛,专注又可爱。
可是,他从来不带我去他小时候去的地方,只给我说,他小时候发生过一次车祸,被车撞断了腿,所以现在两只脚有点不一样的。后来,当他脱了衣裤,和我赤诚相对指给我看曾经受伤的地方时候,大条的我完全看不出差异,数次质疑他故事的真实性,以及其用意,也得不到最后的解释。
年少,不懂得节制,我俩在生活上也不是很检点。我家,他家,家里的沙发上(没人的时候),山上草丛里,公园厕所里,宾馆里。嗯,太爽了,我想,另外一层,是因为要离开了吧,要分开那么久,未来也显得愈加艰难,我俩只能更珍惜眼下,犹如快要溺死的人,贪婪的呼吸着每一口可能吸到的空气。
只是当真的要分别的时候,我发现我和他还有那么多少事情没有做过。我还没有为他烧过一次饭菜,我还没有给他买过一件礼物,他还没有为我做我最爱吃的鱼,他还没有给我织毛衣,他说要给我做一个围巾的。太多,太多了。当他在我家送我离开的时候,我看的是平静的不舍,大条的我激动着期盼的新的旅程。当我坐在汽车上,朝着火车站出发,看着来来往往的的汽车,突然担心起来,笨笨会不会像汽车里的人一样,变成我生命中一个过客,虽然很重要,曾经那么形象生动,可还是变成一个过客?我生命为止除了父母最重要的人啊,我生命为止带给我最多快乐,悲伤,幸福的男子。你真的会变成我生命中的过客么?我真的要过最后没有你的生活么?我是否可以接受另外一个女生呢?不!我不要,我真的不要。你现在好吗?我就要去北京了,等我去西安找你吧!等我。
突然就难受起来,突然就伤感起来,突然就真的后悔了。只是这一后悔到现在看来,已经持续了4年,而且估计会一直持续下去。笨笨,对不起,当时没有看到你的眼泪,当时没有看到你的不舍,当时没有看到你的深思熟虑,只是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要默默的藏在心里,我爱你,我也恨你!
第十一章
上大学,对于80后来说是一件骄傲而重大的事情,尤其如果上的大学是一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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