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桃花开》我和BF的十年同性婚姻生活纪实 - 第13页

大街上,到处都是赶庙会的人流。矗立于车水马龙的闹市口,我不知该何去何从,去找青云吗?

不,老爸已经深深地伤了她的心,看见我,她会怎么想呢?也许,也许她不会再见我了——她是那么的聪明!

不知不觉中,我来到了陆水河边,那里,一幢暂新的小区已在轰鸣的机器声中破土动工了。胡乱找了个乱草丛生的残砖断壁间,我坐了下来,点起烟。

我不怪老爸,也不是老爸势利,老爸也说了他不希望我能抱块金砖做老婆,但最少得慎重生活。“人生来不得半点虚假!一步走错,全盘皆输,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这是老爸的原话。

“哎——小兄弟,别想不开哟!”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扭过头,是一个民工,他手里拿着安全帽朝我走了过来,看样子不过二三十岁。

“想不开?”我问他:“什么想不开?”

“呶!”他指指对面汹涌澎湃的陆水河:“兄弟,借个火。”他掏出烟。

呵呵!我笑着要他放一百条心,我夜倾城再笨也绝不会想到自杀:“我这人,特珍惜生命,你把我推到河里,我还得拼命往上爬。”

“那就好那就好。”他扑打着身上的尘土在我身边坐下:“失恋了?”

我说你真是诸葛孔明,一猜就对了一半。他说你们年轻人就知道爱的死去活来,好像除了爱情,生活空洞的就跟白开水一样。

一个民工能说出这样的话多少还是让我吃惊的。看得出他也是个健谈之辈,我一股恼儿将和老爸之争吐给他听。他眉头紧皱。

“我不怀疑你们感情的纯真度,就和这混凝土一样,比例配不配我自己心底最清楚,不过有一点我得告诉你,你老爸的话是对的,爱情不是人活着的目的。打个比方说,我们现在盖这房子,不知道以后将成为谁的家,但无论是谁买了它,你就能说这房子就是他的家吗?家是什么?十万、二十万、一百万买下的这间房子对于百年人生来说只不过是个驿站,百年后,人没了,房子还是家吗?小兄弟,你说是不是?借光,烟抽完了。”他扔掉烟P股,朝我伸出发黄的手指头。

我给他点上,他大口吐出了个美丽的烟圈:“嗯,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抽的烟都这么香。”

有钱人?我可是穷鬼!这些烟是买来孝顺老爸的,可他不愿收。我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刚地张口,远处有人扯直了脖子在叫他出工。很遗憾,我没有听着他的大论。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给你爸道歉。”

民工走了,我朝他佝偻着的背影说了几声谢谢。

打回去电话,姐姐接的。一听是我,姐姐炸啦拉地狠狠数落我一顿,说累了,话停了下来,我问姐姐老爸在不在。

“在,我去叫他。阿城,好好跟爸认个错,你走后爸一直吃不下睡不好,病了一场。你呢,拍拍P股就算完事了?人家都说养儿为防老,这下倒好,老没防成,养出仇人来了。”

过了一会儿,老爸来了,他拿起了话筒,我刚一开口,老爸又哭了。

“爸,你别哭,我错了,我会和她分手的。”

“阿城,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受,可是,在你做了父亲以后你就会明白的。”老爸哽咽着叮嘱我:“我了解你,你太善良,记着,我怕你受到伤害,也怕伤害了人家姑娘,你们好聚好散吧!”

我说我知道。

开学后,过了几天,任淑华才来。黄昏,她手里拎了个大牛仔包将我约到陆水河边。

“这次回家,我爸问我你怎么没有一起来,我不知怎么说,找不出理由,我就骗他说你病了。”她打开包递给我:“我妈给你买的东西。”

“谢谢。”打开一看,包里全是酸奶。

“我妈说这是她爱情的见证,我妈希望我和你也能像她和我爸一样开心一生。”她抹着泪,转过身坐在了沙堆上,顺手捡起小石子,打水飘。

我拿出一瓶递给她,她打开盖子后又递给了我:“你喝吧,我妈说这是初恋的滋味!”

初恋?啥味?我得尝尝!喝下一口,还是那样的酸伴随着深冬的冰凉进入喉咙即而散发出微甜,这就是初恋的滋味?初恋就是这样的吗?我和路青云就这样完了吗?

完了?

完了!

真没意思!

初恋,真是水做的爱情。

“谢谢任伯父任伯母。”我真不知该说点什么。

“这半年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就真的一句话也没有要对我讲的吗?我真的那么惹人讨厌?”她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沉默。许久。

“咱们走吧!”

“别走!”她猛地站起来拉住我的手:“夜倾城,你要知道爱一个人有多痛苦,你一定能体会到这三年来我的感受。”

“唉!任淑华,我夜倾城一无所有,不高不帅不酷不优秀甚至有点自卑自私自恋,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爱我,你到底爱我什么呀?”

“三年前,当我第一眼看见足球场上你给段左航递水擦汗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你在我眼里几乎完美,不可否认,段左航夺走了很多女生的目光,可是我眼里全是你。虽然你和我以前生活的人和事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但我就是认定你了。”她从身后抱紧我的腰,泪水很快就打湿了我的衣裳:“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但不能不理我,这算什么呀?”

“你错了,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夜倾城,是你错了!我只知道我爱你,我只知道这三年来我一直在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爱着你,我只知道爱一个人我就会为他去叹息去伤心去激动去疯狂去争吵去欢笑去发怒去温柔,我没有错!”

我抬头看看天,蓝蓝的,没有一丝云彩。

我知道,任淑华是一个聪慧、优秀、美丽、善良的女孩,确也是我一直苦苦寻觅的人,而正是这样一位尤物三年前就向我抛出绣球,我却视而不见,多美丽的错位!我苦笑着摇摇头。

“你还爱我吗?”

“爱!”她起伏的丰胸顶得我全身毛抓抓发烫。

“我想Z爱!”

我现在的确很想Z爱,很想发泄,很想射出体内随时可能将我灼伤的溶液,然后冷却。我不愿多想,不敢多想,我只想用唇齿相交水乳交融的快感淋漓蝶舞飞扬然后沉沉睡去。我怕我会想起路青云,我担心管不住双腿再爬到路青云的身上,我闭上眼,大脑晕乎乎的,全身轻飘飘的,想飞起来了……

这以后,任淑华又高兴起来了。她的脸就像是一张阴晴表,一眼就能看出风起云涌或者是阳光万丈。她每天快乐的就像恋花的蝴蝶,并且毫不犹豫地向外界透露了我们的恋情。她还把头发盘成簪,像个小妇人,愈加风姿悼约,尤其是她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纯粹的老让我感觉生命不可承受如此之轻。而我,则像个置身于信念的鲜花或是孤寂于蒺藜之间的修士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闲书。

只是,只是每次从淑华身上爬起来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青云。我不敢去天怡,每次经过天怡我都会偷偷多看两眼,总希望能有她的消息,哪怕是一个背影也好。

终其没有。

有一次,我看见抗天在天怡门口玩。我叫他过来。抗天可怜巴巴地问我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和他玩。我告诉抗天马上要毕业了,我在写论文。我装作毫不在意随口提起了青云,抗天说路老师今年变的好凶,老是无缘无故发火,发完火后她又不停跟大家道谦,小朋友现在都怕她。

“路老师还在院里栽了好多桃树呢!她说明年开春就可以看到桃花了。”抗天拉着我的衣角:“夜叔叔,要不,你进去看一看。”

我告诉抗天现在太忙,等以后有了时间再来,并叮嘱他不要告诉路老师我来过,要他好好听话做个好孩子。抗天懂事地点点头。

91年3月一开头,小雨就淅沥沥下个不停,长江流域水位暴涨,随时都有泄洪的危险,学校下达通令,所有学生未经批准不准私自出校,尤其是毕业班的学生,待领到毕业证后,马上离校。

41门课程已经全部结束,同学们都在挖空心思作毕业设计、写论文。杜大教授早就放出口风:今年的答辩决没有情面可讲,通过则罢,通不过不可能拿到毕业证。

我接手的是三峡二期工程中关于山体滑坡安全系数论证的若干问题,需要出外工实地考察。任淑华不让我去,她说拿不拿毕业证无所谓。

“不是说好了吗?去石家庄发展。”

“那也得给这三年学业一个交待吧!”我告诉她:“你放心,这辈子我死都跟你在一起,不会再跑了。”

随着考察团,我进驻巫峡地质测量队。

从第一次拿到地质课本演算到如今两个月的现场反复论证,我得出结论,如果降低Δ值两个百分点,最少可以节约10%的工程成本。我为自己这惊世之举欣喜若狂,随即在刻板的图纸上将项目的安全系数由0.8改为0.6。

本打算领略一下巫峡迷人风光,任淑华打来电话说有要事相商,让我速回蒲坼。

我忐忑不安的赶到她宿舍,任伯父也来了。我问淑华什么事,淑华说马上要毕业了,任伯父过来参加我们的毕业典礼,并且想找个地方开一个酒会感谢感谢校领导。

原来如此,我以为……吓了我一身冷汗。

“你以为什么?”淑华凑在我耳边小声追问。

我看了看她的肚子,松了一口气。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酒会选在金桥饭店的夜巴黎,任伯父说要感激感激吴叔这一年来对我的照顾。吴叔摸着大光头告诉伯父说我是靠劳动拿薪水任劳任怨吃苦耐劳等等说了一大堆好话并夸任伯父好眼光一下子就找到了这么个好女婿。任伯父第一次朝我挤出点笑脸。

说是毕业酒会,不如说是任伯父的社交晏席。从晚上六点开始,金桥饭店从地上三楼到地下一层全部清场并由警卫戒严。

段叔叔满面红光地来了;段阿姨一身晚礼服华贵着嫣然入场;校领导一个个西装革履毕恭毕敬;市委、公安、纪检一群群领导安静落座、小声攀谈;我们的同系四百余同学全部到场。任伯父叫服务生带我和淑华去更衣室换礼服。

为什么要换?我身上这套不好吗?任淑华说她爸已经为我们各准备好了一套晚礼服,说是种场合穿休闲服不礼貌。

看来,我真的是和她以前生活的人或事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我自嘲着走进男更衣室。那里,一位帅帅的服务生交叠着双手站在门口。

任伯父给我准备的是一套黑西装。

“看看,多精神!”秀气且有点女里女气的服务生指着镜子在夸我。

我看看镜中的自己,真不敢相信。这是我吗?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原来穿上价值五千大元的西装,我也这么英气逼人!

我左转转右看看,兴奋得不知所已。洗洗脸,清清火,清醒一下。

“衣服穿在你身上才叫时装。如果我是女人也会嫁给你!”服务生拉出一张面巾纸递给我:“擦擦水。”

天!又一个段左航!看着他略带红晕且打了粉底的小脸,我攥紧了手直至汗水涟涟!唉!怎么回事呢?我一不留神走个神,这世界就乱了套?

淑华仍在隔壁更衣室里,服务生说任小姐有专人负责,让我先下楼等她。

我回到一楼晏会厅,整个大厅基本分为三块:一边是任伯父一伙端着酒杯畅饮交谈的大老爷们;一边是珠光宝气高贵尔雅的太太们;另一边则是叽叽喳喳嗑着瓜子吃着水果的同学们,还有,还有——路青云!她正和黄院长及天怡的几位领导坐在靠近空调一角,细声攀谈。

我呼吸加速!我心跳加快!我的眼珠快要红出血丝来!

青云今天化了淡妆,戴着一副小型红色墨镜,衣着异常鲜亮,浑身上下一片粉红,其中由数根红色毛线扎成的一束腰带最为显眼,腰带一端仿麻绳般编织,另一端则随意散落,线端都挂着红黄色金属串珠,看起来是那么的柔美、温良、卓而不群。

我举起手朝黄院长打了个招呼,正想过去,大厅里突然“哗哗哗”掌声四起——是淑华!主角终于出场了,我知道!

淑华扶着楼梯婀娜着从楼上走了下来,她上身穿着白色无袖棉质披肩,下身则是淑女长裙,手腕上戴着老妈送她的玉镯子,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排长形双排珠链,金色透明的琥珀、黄绿相间的花斑琥珀夹杂在古铜色的薄片之间,零碎而规则,奢糜而高尚,华丽而优雅,实在完美的无懈可击!看到我,淑华微微抬起胳膊将手搭在半空。

“你还不去?”服务生快步走到身后推了我一把。我这才反应过来,走过去轻牵着她的手走向人群。

“好看吗?”

“好看!女人真是不能打扮,你现在真是比七仙女还要七仙女。”

一句话,差点没把她高兴的掉下二两粉底。

任伯父开始讲话了,讲的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清楚。我注意到任淑华突然僵住了笑,她也看到了青云并嘟囔着:“她怎么来了?”

“这还用问吗?你爸请的是市委领导,现在天怡归市委管,黄院长她们来也是理所当然。”

淑华不亏是世面之人,她只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恢复了脸上神采奕奕的笑。很快,我就被她拉着走到了黄院长落座的地方。

“欢迎你黄院长。”淑华同她们一一打了招呼:“谢谢你青云,很高兴你能来为我们送行!”淑华伸出了手。

这哪里是想握手,分明是挑恤,我急忙拉着她步入舞池。

“你有点风度行不行,她够可怜的了。”

“心疼了?”淑华笑着抱紧我脖子:“我没有敌意,真的,阿城你相信我,我不是那幺小气的女人。”

是真的就好。

借口说去卫生间,我躲进了厕所。点上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想哭。为自己?为青云?都不是,就是想哭出来。

门开了,还是那个服务生,他看到我的表情随即将门关上,两手叠放在身前:“先生,你哭了?”

“我是不是很丑陋?”

“不,你很帅!”

“你不懂,出去吧!我想静静,静静……”

门外,一阵骚动,继而是急促促压低了声音的哀求:“我的大歌星,你怎么能这样,财神爷都在这儿等着呢……”

是吴叔。

“不行,不行,不是说好了8000吗?”

“你讲点职业道德行不行?……2万!2万我都赚不到……”

“妈的,挂了?操!”狠狠跺墙的声音。

“吴叔,什么事?”我擦擦脸走了出来。

“那臭歌星妈的摆谱,临阵开血口,还挂我的电话。”

是这样,难怪!

吴叔的手中握着一块大黑砖。这玩艺以前听阿航跟我说过,叫手机。

“这可怎么办呢?”吴叔急的满地打转。

“那,吴叔,我试试可以吗?”我的嘴好像有点失控。

“你?”吴叔用着一种极不信任的眼光从头到脚把我给打量了一遍。

我告诉吴叔我妈以前是唱戏的,她老人家不仅把美貌传给了我,还传给我一副金嗓音。我问吴叔那歌星要唱的是什么歌。

“天地雄心。”他抹了把汗。

“可惜我不会唱,我唱‘信鸽’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首歌VCD里也有,那你快去准备一下吧。”吴叔骨碌碌地转动着眼,笑了。

还用准备什么呢?就这样吧!我跟着吴叔往回走。

到了幕后,吴叔振振精神,整理整理衣摆,抢先上跳台去报幕。吴叔告诉大家今晚有位神秘的嘉宾要为大家献艺:“在他出场之前,我得先声明,他就是你们熟悉而又陌生的——”吴叔一挥手,台幕猛的拉开,我拿着麦克站在台上。

场下,热烈的掌声伴着服务生吹出震耳的哨子声一片欢腾。大家都知道今晚有歌星献艺,应该谁也不会料到是我吧?阴差阳错,其实,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上台。我看到淑华向我伸出了“V”字;段阿姨握紧拳头给我加油;黄院长在青云耳边嘀咕着什么。接下来,音乐慢慢响起来了。

“我打开窗户,细细地阅读,你亲笔用心写下的情书,爱是漫漫长路,孤独,乐与苦都不能细数……”跟着旋律,我唱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登台,也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唱歌,说真的,就连我都佩服自己的勇气。

我眯着眼装出一副十分投入的样子,我在看青云!我看见青云身子向前倾了倾,继而是微笑着露出那两个好看的酒窝。我还看到了淑华,她跑到任伯父面前指手划脚兴奋地耳语。

“只有你能读出我心中的苦,我心中的忧,我心中的乐,一点一滴,爱就是付出……”

对,爱就是付出,青云,你听到了吗?我是专门唱给你听的啊!可是,可是又有谁能读出我心中的苦,任淑华?你?还是……还是段左航?面前一片空白,舞台灯耀得我睁不开眼了,我流着泪我哭泣着哽咽着唱完了这首青云最喜欢听的我最喜欢唱的《信鸽》,台下众人仍在欢呼。我知道不是我唱得好,是歌词写的太美了,是为我写的吧?是写给青云的吧?青云,青云我想告诉你,我在这一秒钟做出了决定,你不要怪我,我就要走了,我要走,我必须走,否则我会神经我会发疯,可是在走之前,我还是想看着你,然后告诉你,青云,青云你知道吗?如今我虽然全身心的爱着任淑华,但是有一点我最清楚,我不能欺骗自己,我用的是整个意识在爱着你呀!青云,青云你听到了吗?你知道吗?你……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还留一手呀你!”淑华挽着我胳膊在任伯父面前吻我的脸。

“好,好!”任伯父终于给了我一声爽朗的笑。

热,太热,这里太闷甚至有点狂燥,憋的我喘不气来,憋的我快要窒息了。我告诉淑华我想尽快离开这种场合,尽快离开蒲坼,尽快去石家庄,“等拿到毕业证就马上买车票,不,明天就走,明天买机票去。”

“真的?”淑华跳了起来。

“真的!”我把她搂到胸前,告诉她:“跟杜教授打个招呼,请他把毕业证签好后直接寄到石家庄。”

“好!”淑华乖得像只温顺的兔子。

1991年6月4日,阴雨霏霏,长江水位己超过历史最高记录。就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我和淑华依然登上了飞往石家庄的航班。

起飞了,我这才将眼微微睁开,看着窗外,我从心底流出了似血的泪,就这样,就这样,过去的山,远居的树,孤独的雨慢慢地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别了,我的蒲坼、我的大学;别了,我的恩师、我的同学;别了,我的陆水河、我的桃花岛,别了,别了,别了,我的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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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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