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桃花开》我和BF的十年同性婚姻生活纪实 - 第30页

第十五章

吃过饭,送走阿航、秋生,我继续闭目养神作老僧人状。老妈敲门进来说想找我谈谈。老妈的表情很复杂。她坐在我床边,轻轻拉着我的手,一边拍着一边叨叨着:“长大了,大人了,儿子,你已经成大人了。”

“老妈,儿子长的再大,在你面前也永远都是小朋友。”我把头移到老妈腿上。老妈摸着我的脸问我今后有什么打算。

“结婚,生子,工作,挣钱,最主要的是要好好孝顺你和我爸。”

老妈的脸上有着很幸福的微笑。老妈的笑,几十年来一直保持着一种专利般的矜持,有一点顾忌有一点约束但更多的是理智。这一点,只有我这个细心的儿子才能体会得到。我抱着老妈的胳膊撒娇:“老妈,你和我丈母娘一样,几十年了还是那么漂亮。”

“去去去,你看我眼角都皱成核桃皮了,还捡好听的说?太阳下山黄昏之年啰!”

“是啊!老妈,唯有黄昏才能显得夕阳美啊!”我告诉老妈这可不是我说的,谁说的,记不清,“不过这一句话用在你身上真是恰到好处,妈,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美丽叫沧桑。”

老妈用着纵容且宽慰的目光看着我,不再说话了。许久,老妈夸我这个儿子真是没白养,每天总是能把她逗的晕晕糊糊的。老妈问我,这张抹了蜂蜜的嘴是不是特讨淑华欢心。

“那当然,妈,你看儿子现在,名利双收。”我仰起脸一边摸着一边自夸:“瞧瞧,年轻,英俊,潇洒……”,老妈赶紧捂住我的嘴,她在拧我的脸:“是该瞧瞧了,脸皮现在厚成这样?”老妈抹着我的头问:“淑华好吗?”

好,当然好!我告诉老妈,淑华对我所做的一切总是那么的体贴那么温存那么全面那么细致那么完美,“我很爱她。”

“你们会结婚吗?”

我点点头,我告诉老妈,淑华绝对是个好儿媳,“她会和我一样孝顺您老人家的。”我看到老妈的笑容忽然隐藏着一脸的失落。

是啊!自古以来,婆媳间一个争儿子一个争丈夫,她们总是要进行一场较量的,老妈一定是在担心婚后在我心中的位置状况吧?呵呵,我攥着老妈的手放在胸口:“妈,你在儿子心中就像桃树种在咱家门前那块宅基地上一样,早已根深地固,雷打不动风吹不倒,更别说儿子娶了媳妇会忘了娘。”

“如果……如果最终你们……你们不在一起呢?”老妈吞吞吐吐拿开她的目光看着窗外。

我不明白老妈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我告诉老妈,我和淑华之间有着牢不可破的感情基础,我们彼此吸引能够互相关注,既有长相撕守的缠绵又有披荆斩棘的激情,我们的前景应是无限光明的,“怎么会不在一起呢?”

这就好,这就好。老妈把手伸到我脸上又轻轻地移开了,反复几次,心事重重的样子。我问老妈到底在担心什么,“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嘛,妈,我是你儿子,你不给我说给谁说呢?”

良久,老妈终于开口了:“阿城,我想回去了。”

为什么?不是说好了举行完婚礼再走吗?我坐直了身子乞求老妈留下来:“要是我的婚礼上没有你,我会很不开心。”

老妈说她最近老梦见门前的一颗颗桃树,“十冬腊月的竟开了满天的花,怪事,怪事。”老妈叨叨着:“你姐又怀了孩子,不能常回娘家,你爸又不会做饭,他一个老头子怪孤单,怪孤单。”

原来老妈一直在惦记着老爸啊!我提出让老爸一起来得了,“这样,你们可以住在这里,也可以住在我卓达的别墅里,那可是咱们的家。”

“不了。”老妈替我收拾着凌乱的床铺,她的声音很小却异常的坚决:“我可住不惯,你爸也肯定过不惯这城里的生活,你去给我订张明天的车票吧!”

我十分清楚老妈的脾气,也没再多说。

整个下午,隔着门缝,我看到老妈在客厅里坐立不安,她一会儿翻翻报纸一会儿打开电视一会儿站在窗口一会儿走到阳台,她的表情冷冷的呆呆的,忐忑不安又矛盾重重。老妈到底怎么了?

晚上,我把老妈要走的事告诉淑华。淑华一脸不解,“住的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呢?饭菜不合口味我们可以去饭店订餐,如果住不惯我们可以在酒店包间客房,阿姨是不是嫌闷?可以让刘妈陪她出去逛逛或者咱们陪她出去走走啊。”淑华抱着我不停地责怪自己没做好,让老妈受委屈了。

我告诉淑华不关她的事,也许老妈真的是想老爸了呢?“你不知道我爸妈有多恩爱,几十年了,任何人只要一看到他们每日深情款款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神,‘爱情’这俩字就会在他心中荡起极致的温柔。”

“老婆——”我贪婪地吸吮着淑华那鲜嫩饱满的肌肤喃喃着:“真希望我们也会像我爸妈一样恩爱一生。”

“你会吗?”淑华胀红着脸轻声呻吟着。

“会的,老婆,直到有一天我们都老的不能再动弹,我夜倾城也会牵着你的手,细心守候着你我的夕阳。”

半夜,口渴,我起来到大厅喝水。室内温度很低。看看窗外,嗬!什么时候下的雪什么时候又停了,白茫茫一片。

我赶紧关上门窗拉上窗帘,冷!

喝完水,我抱着膀子往回走,瞄过一眼,刘妈房间的灯还在亮着呢!隐约能听见老妈在和刘妈聊着天。身边,滴滴答答的座地钟已指向凌晨三点。

回到卧室,打了几个冷颤,我睡意全无。点上烟,我这才想起来,青东新一年的广告宣传片明天就到交期了,不知道洪流他们做好了没有?这么晚了,公司还有人在吧?

拨通了星缘的电话,汪勇接的。汪勇说大伙都在加班赶活,洪流跟和涛一起买宵夜去了,“我在喝咖啡。”他吧叽着嘴埋怨:“你怎么跟青东的老板一样,催死人了,都几点了还不睡?”我告诉汪勇我已睡醒了一觉,渴了,刚起来,“我可能明天去上班。”

“真的假的——”汪勇拖着长音在怀疑我的身体状况。我告诉他没事。

“青东的片子再有三四个小时就可出炉,你病成那样就多休养两天吧!反正梅总这个星期就回来了,你这么急来捡钞票啊!”

“哪有那么多馅饼砸到我头上,我是准备找你算帐呢?青云的大表哥,你们合起伙来欺骗我,青云和她妈妈那段时间就在石家庄,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我压低声音对着话筒牙齿咬的吱吱响:“还不从实招来?”

“你磨牙?肚里有蛔虫吧!”汪勇在电话那头乐得哈哈大笑:“我爸不让我告诉你,原因你自己还不明白?咦——?青云来石家庄也不一定是我表妹呀!谁告诉你的?”汪勇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汪家真的就是青云当年给我所讲的远方表亲。汪律师呀汪律师,你这样又是何必呢?

躺到床上,我故意辗转反侧装做一不小心的样子弄醒了淑华,我随口问淑华伯母归期的事。

“昨天打电话说的,她说要回来疗养。”淑华迷迷糊糊嘟囔着翻个身又钻进了我的腋下:“睡吧,困死了。”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嘛!全世界可能就只有我不知道伯母要回来了,不,还有老妈,老妈也不知道。伯母这是怎么了,她是想给我和老妈一个惊喜吗?

应该不是,我总觉得老妈的走跟伯母有着莫大的关连,怎么个关法,又怎样个连法,我狂跳的心却怎样也想不明白。

还好,航班并没有天气的原因停飞。送走老妈,我驱车赶往公司。只有洪流在值班。洪流说昨晚大家都干了个通宵,上午休息,他指着桌上的一大堆现钞告诉我,这些钱是青东那怪物送来的。

“少了两万?”我撇了一眼钞票问他是不是广告片青东不满意。洪流说何止少两万,是星缘每个月都会给他二万的保护费。

保护费?从洪流的眼神里,我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可我仍不敢相信,怎么会呢?保什么护?青东在保护星缘?这无疑于是猴子跟狮子当保镖,可能吗?我不解。洪流把钞票捆进黑色塑料袋告诉我,开了门做生意,烦七锁八的事就会接踵而来,交了保护费,就没有那么多地痞流氓来捣乱,万一有不识相的,他们还可以替你摆平,“上次那两人不就是个例子吗?”

“你是说京石高速那起凶杀案是他们做的?”

“我可没这么说。”洪流把捆好的袋子贴上封条递给我:“我只知道那俩个人最后一次去月光捣乱,青东的几个打手在酒吧里教训了他们一顿,后来那俩人见事态不秒,跑了。青东的人也没有追赶,至于后来怎么死的。”洪流摇摇头:“我不知道,算了,不谈这些,你吃饭了吗?”

我摇摇头。洪流伸长了胳膊舞动几拳:“待会儿去银行,然后吃完饭洗个桑拿吧!你瞧我——”他伸出长指甲抠抠脸:“一天一夜没合眼,满脸是油,可以炒菜了。”

摩托罗拉年终的促销宣传及新款手机的来年上市等一系列策划活动准备交付星缘。谈判正在进行中。下午,我带着合同就其中的法律条款到永和律师楼找汪律师协商。秘书说汪律师正在给一个大户办理遗嘱,要我等一会儿。

听多了名门旺族骨肉相残的血腥,想想还是穷人的日子过的舒坦,因为舒坦所以就没有那么多的欲望,没有那么多的欲望所以就没有满足不了的痛苦和满足后的无聊,没有了痛苦没有了无聊,就不会有起伏,这是怎样的人生呢?平淡,真实,悠闲,幸福!这些话,是伯母以前说的,我不敢苟同。

一支烟功夫,那对夫妇走了出来。隔着玻璃,汪律师招手叫我进去。

“钱多了也是愁啊!”汪律师接过我递过去的合同,摇头:“身强体壮的,四十刚出头就来立遗嘱。”

我跟他戏言,人家这叫高瞻远瞩,像我们这样的穷人,拆了骨头卖了筋还不够付律师费呢!

“假设一下。”汪律师接过秘书小姐送来的咖啡问我:“如果梅总也立了遗嘱,并且给你三分之一的股份,你要不要?”他怕我没听明白似的紧接着又重复了一句:“三分之一最少是二个亿。”

“不要!”我断然拒绝:“这么大的馅饼会砸死我。”

“真的?”他惊奇得眼珠都快爆了出来。

真的!我点点头。

我料到他绝对不会相信,不光是他,换了是谁,我想别人也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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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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