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进入六月,尤其是这几天很少看见秋生,他心情不是很好,每年的这几天他都如此,其实我跟他一样,这天的深夜,我也会在家里摆上一桌酒菜,在佛祖前插几支檀香,然后点上一叠纸钱,闭上双眼,静坐到午夜,什么都不想,我情愿不要任何祈祷,该说的话我早在心里说上了千遍万遍,该为他们流的泪我早在几年前的那个凌晨二点半流得一干二净,剩下的时间我就是要自己活了,比起他们来说,我算是幸运的了,因为……因为我还活着,因为我还活得好好的,而他们……他们去哪儿了呢?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死了吗?
不会,他们都那么年轻那么有才华,他们也是共和国的新生力,是祖国的栋梁,他们一定是去了该去的地方,说不定也活得好好的呢,只是……只是今生我们将永远无法联络永远不能再见面罢了……
“别难过了,秋生。”我把杯子举得高高的:“咱们敬他们一杯吧!”
“苍海一粟,想想真是不值得,因为这个世界少了谁都一样的转。”秋生摘下眼镜擦了擦微红的双眼苦笑着一饮而尽,他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反问自己:“你说当年大家怎么都那么幼稚那么傻呢?”
盯着无序升腾的香火,我咬紧嘴唇把头偏向一边,我不愿他看到我的悲伤,我告诉他这句话是不对的,这个世界少了谁的确都一样转,可是有了你有了我有了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这个世界转的都不一样。
“是吗?”他抬起头看着我,眼中原有的疲倦和颓废变成了震惊还有一丝感动。
是的,我不会安慰人,可我说的是实话,我说的是我现在的真实感受,秋生,你在商界在仕途有人扶持走到今天也算是一帆风顺,很多道理你当然看得没我明白,正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有一天,我在整理文件的时候,忽然感到手上有一丝疼痛,一看,手指上有一道口子,血水慢慢地渗了出来。原来手指是被一张纸的边缘划破的,薄薄的纸竟然快如刀锋,真令我心惊胆寒。所以说任何小的东西都是不能忽视的,更何况,在石家庄就你温秋生目前的身家还算不上“小”。
“那你呢?”
我告诉他我跟他不一样,我们是没法比的,就跟龙源和星缘无法相比一样,谁都知道这俩公司之间的悬殊是不成比例的,可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壮大,即使最终不能如我所愿,我也会像小日本一样小到极致挤身于亚洲四小龙。
“在石家庄?在众前辈脚下?”他在怀疑我的能力:“但愿吧!”
秋生,别看不起人,我还想告诉你,骨头是坚硬的蚂蚁是渺小的,但是终蚂蚁啃掉了骨头;石头是坚硬的水是温柔的,但最终又是水滴穿了石头;牙齿是坚硬的舌头是绵软的,二者常常发生碰撞,牙齿咬伤舌头,舌头慢慢将创伤愈合,舌头舔触牙齿,牙齿在慢慢脱落,最终,坚硬的牙齿脱落殆尽而绵软的舌头还在,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以柔克刚的道理吧?所以千万不要看轻“小”的功能,它能在不经意间成就我们的自信心,也能在不经意间让我们自信心灰飞烟灭……
“停停停停停——”他打着手势叫我拉闸:“老兄,又扯歪了吧?走吧走吧,我要睡觉了。”
每当我口若悬河信心百倍地阐述与伯母决无和解余地的恩怨,他的倦意总会上来,他知道劝不住我,也就不再浪费口水了,他朝我叹了一口气说人活着总是在同自己过不去,想想还是当年没从北京返回的众师兄弟姐妹好,死了一了百了。
该叹气的应该是我才对——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伤感?也好,走吧,就让我们各自保留一份伤心共同勉怀那个可怕的日子吧,必竟这一天每年只有一次。
自六月一日开始,随着1310的宣传片在央视一套及华北各电视台狂轰滥炸的同时,广告的制作费用也陆续由诺基亚转入星缘,望着渐鼓的腰包,我笑了。
此单业务投入最大的媒体并非是电视,我正着手在做消费者对各种媒体刊登广告可信度的调查,时间为两个月,如果调查结果真如我所料,那我的下步计划就可提前顺利实施。
就生意而言,从北京回来后淑华没有再提反对意见,她说在这个家里她是中心但我是重心,一切还是以我为主,她说既然不能改变我前进的步伐不如顺水推舟助我一臂之力,没准我还真能成点气候。
我亲她的额头吻她的耳稍,老婆,谢谢你,你确实应该相信我,其实能娶到你这样优秀的女人,这对我的能力和才干已经是个不大不小的证明了,这以后的日子我会用比在床上更强胜百倍的努力证明给你看,你的选择不会有错。
说到选择,老婆,我没脸面对你也对不住你,我虽然在婚后并没有全心全意爱着我所选择的你,可我的良知仍然健在,这几年来你对我真正做到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抱着走,就凭这一点,我感激你我敬重你!我也发誓在北京跟青云是我夜倾城这辈子最后一次背叛你,老婆,我以后不会了。
“你怎么了?”淑华轻柔地抚摸我的额头,用一贯开朗的语调问我是不是病了。
没有,我摇摇头从身后揽着她的腰,随着响起的流畅音乐,我把头歪靠在她的后肩,我们默默移动脚步,慢慢地走啊走……老婆,我是真的很后悔也无法跟你启口,你就原谅我吧,让我把这份歉意永远压在心底,以后,我会给你最温暖的呵护和最深沉的爱,行吗?
“你心里有事从不跟我说。”淑华按住我放在她小腹上的双手:“我觉得自己很失败。”
我想哭我想流泪我想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我想说对不起,老婆,你不要一再自责了,老婆你总说自己并不是最好的女人,你说最好的女人能抚平男人的野心,而你却没有做到。我亲爱的好老婆,你千万不要这么想,在我眼里你的好是天下无双的,不错,当年是你改变了甘愿一生平庸的我,又激起了我追求事业的野心,我夜倾城能有今天这成绩跟你无论如何也是分不开的,你对我所付出的已经够多的了,所以你不用追求更不要刻求自己做到最好,因为我并不是天下最好的男人,我们的结合是绝配,这不是我吹的,晚报上都这么说!
“别安慰我了。”淑华把头埋进我的胸膛,声音一下变得暗淡起来:“我妈说的没错,她说女人永远活在幻想中,男人永远活在渴望里,她要我以后多鼓励你,我也不知这到底是对是错。”
我扭转她的身子我捧着她的脸我们四目相对,老婆你忘了吗?你妈也曾说过世事万物犹如菩提本无树,没有对错好坏之分,所以这个世上没有最好的尽头,大家都不要去渴求,如果你一再坚持要做到最好,不如给我生个孩子吧?老婆,我想做爸爸了我想有个儿子了,人家都说男人爱一个女人就会把她当孩子来看,女人爱一个男人就会为他生一个孩子,所以现在我对你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想跟你努努力用百分的舒心生个万分称心的孩子,然后在这嘈杂渲闹的尘世里为我们的小家营造一块恬淡的精神空间,开开心心地生活,那该是怎样的幸福啊?!
淑华拧着我的耳朵不停地呢喃,她说我跟那俩荷兰猪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她摸着肚皮问我发现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变化。
变化?什么变化?我盯着她微胖且成熟得韵味十足的身体然后抱着她,老婆,你是说日月无情岁月催人老吧?我拉着她的手放进我手心,老婆,心放肚里吧,即使有天你的回眸不再百媚俱生,夜倾城的三魂六魄七精八神也只会永远深陷在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笑一颦中,谁——都勾不走。
淑华敲我的脑门说我笨说我反映迟钝,她在我耳边羞涩地告诉我她怀孕了。
真的假的?我抓住她的双臂浑身上下打量着——她不像是在开玩笑。
“什么时候的事?”
“俩月了。”淑华告诉我这是从医生那里证实的,她把嘴嘟成了樱桃:“本来早想告诉你的,可你白天忙得团团转晚上回来倒头就睡,看来想你察觉非等到孩子生下来不可!”
我的确不知道,老婆,是我不对,这可真是天大的罪过,我还以为像我这种天生不是射击的材料总会打脱靶,这下好了,终于让瞎猫撞住个活老鼠。我扶着她坐到床上,来来来老婆,我给你揉揉肩我给你捶捶背,老婆你以后可得好好照顾自己,我一定会多抽出时间来陪你,大事,这才是大事,让事业金钱名利都TNND磙一边吧!
淑华扑嗤一下笑得面若桃花,她捂着嘴摇头晃脑连说舒服,他问我是不是有句老话叫猫三狗四猪半年。
对,我告诉她在我们河南老家是有这种说法。
“那为啥咱送给抗天的荷兰猪就是不下崽呢?你不是说那东西繁殖力贼强吗?”
对呀,我猛一拍头这才想起,这对小夫妻到现在该生个一儿半女的了,不行,改天得问问阿航,因为——唉!我又撒谎了,其实那天我没去市场,这小家伙是让阿航代买的。
今儿几号?热糊涂了,20还是21,实在是想不起来,公司里有项决策我打算当面请教阿航,卫国说阿航出去了,我接着拨打阿航的手机,也没人接,于是我只有驱车赶往翡翠山庄。
到他楼前正要下车,远远就看见青云拿着剪刀和抗天一起站在阳台上修剪风飞和顺扬,青云好像也看见我了,她朝我这个方向瞄一眼就把视线转向了抗天,她们在嬉闹,很欢!
我胸口发闷,微微按动开关,还是让车窗挡住我的视线吧,我们不能再独处了,她就像一朵正在怒放的罂粟,美的让我无法抗拒,她就是一包高纯度的海洛因,诱得我踩不着油门,我必须走我必须马上离开,可转了两圈仍没驶出翡翠山庄的大门,我紧紧闭上双眼,唉!……我揪自己的头发我左手拧得右手发青,我恨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没出息,为什么为什么我一想起她就像丢了魂迈不动双腿?为什么为什么我一见到她后对淑华的愧疚就像石沉大海瞬间飘缈无踪?青云,青云我知道事后你对我的蛮横不是出自你的初衷,那不是你的本意,可我还是想请你原谅,你知道吗?自从我鬼迷心窍上了酒店那张床上,醒来后我就一直在痛骂和诅咒着自己,你感受到我的内疚了吗?你感觉到我的心跳了吗?你是否也和我一样守着心里那份早被风干的记忆永远也不愿割下,我,我我我我我……我闭上了眼,心情挺沉重。
既然走不了就去喝杯茶吧。
自从断掉白粉后,阿航说他喜欢上了喝茶,他说酒杯里有大海水杯中有风浪还是茶杯最可爱,因为茶杯里面盛的是一条清澈的小溪,静心品尝一口会让人体味不尽。翡翠山庄的休闲广场边有一间茶楼,档次一点也不亚于卓达花园那间,阿航前几天打电话约我来饮茶,他说这里有两种茶,名字很怪,分别叫“见云思月”和“望叶悲秋”,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他自己一个人偷偷出来喝过,他说味道很不错,可惜的是那天我太忙,推辞了。
今儿既然找不到人办不成事,那就顺道也让我“思”一回“悲”一次吧!
推门进去,一股凉风迎面扑来,茶室里全是清一色竹做的小凉亭,每个亭子里面摆设都一样,一张小八仙桌外加几把树根雕成的椅子,这点比起卓达花园的茶楼来更是多了几分温馨、高雅、宁静还有详和,真不愧是个好地方。
服务生带我朝里走,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梅总,瞧你说哪儿去了……”
洪流?我压低墨镜顺着声音的传出地看去,的确是洪流在这儿,还有伯母,阿航也在,他们围坐一桌正在商量着比划着什么。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呢?洪流不是恨死伯母了吗?他们什么时候冰释前嫌了?看他们那一脸专注的神情像是在商讨什么军机要务,我……我要走过去吗?
不,不可以。我转身悄悄走了出去。
我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智建有一次告诉我他看到洪流和伯母在蓝岛喝咖啡,我还不信,我还说一定是他看错了。照今天的情形,他们应该是经常见面才对,难怪!难怪这段时间洪流总是请假也很少加班,为什么为什么呢?是伯母在挖我的墙角还是他们想里应外合致龙源于死地?无论是哪一种假设的成立对我来说都是要命的打击。那……那为什么阿航也在场?
斟酌再三,我想既然有阿航在,伯母使出再坏的招,结局也惨不到哪儿去!我相信航弟弟不会坐视我遭到不利的缠绕而置若罔闻,我情愿相信他们仨在这儿喝茶聊天纯属邂逅,我情愿相信是我多想多虑自我烦恼了。是的,我恨这个女人并不代表我的朋友非要跟她翻脸断交呀,交际嘛,人人都有自己的圈,我管得着吗?
回到公司,小姚告诉我印刷厂已经将杂志样刊给送了过来,他说如果看后觉得没有问题就要传真印刷厂尽快出菲林片。
好的。我让小姚先出去打电话给洪流,问问招工的情况,十分钟后再进来,让我看看样刊先。
我不无得意地拿起桌上的杂志样刊——《生活·资讯》,每翻动一页我的心底就会扬起浓重的成就感,这——这是我早在星缘就想推行的策划方案,也是我派出大量人力财力做了二个月的调查并且耗资近十万元找了一帮经济学专家研讨三天三夜得出的结论:可行!
既然可行那就得趁热打铁,于是凭借我夜倾城在圈内响当当的招牌,广告一个个都给拉来了。在我这儿做广告可比其它公司的电视广告便宜的多,一个16开的页面一年才要三十万,三十万在电视台能干什么呀!单从这方面来说就吸引了近千厂家前来咨询。
“不如杂志名就叫《资讯》吧?”这是小姚的提议。
不妥,大伙都觉得不妥,《资讯》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广告,现在的广告人们早看烦了,再说,最近媒体不停曝光某些奸商只图一时之利吭害消费者的丑闻,激起民愤后老百性都把矛头指向了广告公司,所以我们的杂志不能叫这个名字。
于是大伙挑灯夜战,最后搭成了共识,生活离不开资讯,资讯来源于生活,就叫《生活·资讯》吧,双周刊,16开版面,全书266P,内设大大小小近四十个栏目。杂志的内容一半是广告资讯一半是时尚生活,全是跟老百性息息相关的点点滴滴,然后把客户资料、产品质量等等关K交给即将设立的督察部,运作后,督察部将成为龙源最大最重要的部门,我们得为这些终端客户负责,我们决不容许厂家以此充好作出虚假广告赚取昧良心的黑钱。我想,只要真心实意为消费者着想,杂志的发行量肯定会飞跃上涨,到时候,哼哼!只要我抢占了市场霸占住渠道,龙源的飞黄腾达就指日可待,赚钱赚钱,到底什么才是最赚钱的?伯母、杨董,让我夜倾城以实际行动告诉你们吧,在这个信息时代里,渠道才是最赚钱的。
敲门,小姚进来了,小姚告诉我洪流马上就回来,“洪流说他跟小涵在喝茶呢!瞧瞧,你倒是瞧瞧——”小姚撇嘴摇头然后仰天长叹:“女人哪,你的名字叫诱惑!”
“行了行了。”我推他往外走:“干活去吧!”
拉下百叶窗我无力地靠在办公室的门上,心里乱极了,洪流,我夜倾城对你不薄吧?你……唉!我要静一会儿,开大冷气,我点上了烟……
电话响了,是老妈。老妈说他们现在在青岛,去崂山上柱香后准备来石家庄玩玩。
太好了。我问老妈具体是哪一天,我去接飞机。
“不用了,亲家说派专车来接我们。”老妈要我替他们收拾好两个房间,她说接连住了三个月的酒店都找不出家的味道了:“住不惯,太别扭,这福啊还真不是每个人都享受得了的。”
“从人才市场出来碰见小妖精了,顺道去吃了个饭,喏——给你带回一份。”洪流提着餐盒回来了:“瞧把你乐的,谁的电话?”
我告诉她是我妈,我问他最近的招工情况,洪流说差不多了,但他有疑虑,他要我考虑清楚是否一定得招进100名员工,他说杂志发行的事从理论上分析得很好,怕只怕在操作起来……他不说了,在看我的脸色。
“这种低成本的运营模式关键在于——”我心里咯噔一下,想想他刚才满嘴的谎言,我还是长个心眼吧,放下筷子我说太咸,起身倒水,我问他跟小涵进行到什么地步了。
“形势一片良好,前景无限光明。”他像是没察觉到我的不快,声音依然自信得旋律跳荡。
唉!洪流呀洪流,我叫你一声前辈,那是因为你是我步入石家庄进入传媒业的启蒙老师,不错,你的确有恩于我,也教过我不少东西,可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不敢说青出于蓝而怎么着,实在是因为你的演技太滥你的心理学钻研得还不到家,怎么?你没有感觉到吗?今天你直视我的双眼里目光一直在打颤,呵呵!我早看出来了!
“怎么不接着说?”
“你照我说的去做,有疑问在例会上提出来。”我告诉他《生活·资讯》准备免费发行,首发十五万册。
看他惊讶的快要爆裂的大眼,我拍拍他的肩:“老兄,免费的东西不是见人就给的。”我叮嘱他这属于商业机密,不可外传。
洪流点着头出去了,我电话通知业务部及财务部,从现在开始,有关客户与准客户的一切资料包括合约、票据、报价单等等除各部门经理外严禁他人借阅,所有电脑资料马上加密,外部门人员调看必须得经过我的批准,违者必究。
深夜收工回去,淑华已经睡着了,有封信放在我的枕头上,是悠哲从监狱寄来的,悠哲说他快要出来了。
怎么会?这么快?我接着往下看,原来,悠哲自从入狱做了罪犯教员又担任了《新生报》主编后,既能认罪服法严格遵守法律法规规章和监规狱纪,又能积极参加“三课”教育和监狱组织的各项文娱活动,在丰富罪犯文化生活中起到了模范带头作用,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截至今天为止,悠哲共参加监狱组织的“现身说法”警示教育演讲会二十二场,听众多达三万余人,在狱内狱外引起了强烈的反响,鉴于此,根据《监狱法》第五十七条的规定,政府给了悠哲一系列行政奖励,再加上他刑期已经过半,根据司法部对罪犯减刑、假释的若干规定,他有望在十月份获得假释,“这还得感谢梅总,梅总还说即使假释办不了,到时候她会另想办法给我‘病保’,为我的事让她操了不少心,出去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
又是她!她总算办了件好事,大好事。悠哲,你千万别说报答二字,我承受不起我有愧,如果说真要报答也是我报答你呀,这一切咱兄弟心知肚明就行了,要出来了,好,哥恭喜你谢谢你也对不住你,放心吧悠哲,出来后,咱兄弟携手共创龙源的辉煌。我提笔随即给悠哲回了封信:悠哲,知道吗?哥的《生活·资讯》还没发行就已筹得近一千万资金,第一期杂志九月一日就投放市场,龙源的辉煌马上就要来临了,快出来吧悠哲,公司里副总的位置一直空置着,是给你的,非你莫属……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