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桃花开》我和BF的十年同性婚姻生活纪实 - 第56页

淑华在看由河北天主教信德室出版的《慕道者指南》,很专注,她的脸上一直挂着圣母般的微笑——她信基督了,缘于我。

青云走后,我就做了基督教徒。每个星期六,我都会去教堂听李善修神父说经讲道,听从他的训导、圣化,但我一直没有洗礼,李神父也暂时不肯为我授洗,他说他看到我的双眸最深处藏满了仇恨。他说我只有善度信仰生活,才能获得主的救赎大嗯,才能得到最终的解脱。

“孩子,你要记住。”李神父训导我:“要施恩给那些故意跟你为难的人,以德报怨,化敌为友。”

“神父,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跟她虞立华是誓不两立的,她根本不需要我的施嗯,我也不可能同她化敌为友,她本身就是恶魔!”我噙着眼泪望着受难的耶稣,双手合十,主啊!原谅我吧!原谅我吧!等再过几年,等到我的实力跟那个女人旗鼓相当的时候,等我跟她光明正大的正面交峰后,是胜是败是喜是愁,都无所谓,我只要一个结果,待到那时,我再来虔诚归依,我再来真诚向您老人家忏悔!

“阿城,昨晚没回来吧?”刘妈在叫我:“快做爸爸的人了,心该放在这里。”刘妈拉着我的手放在淑华的肚皮上。

淑华合上《慕道者指南》靠在我怀里,她问我在想什么。

没事!我跟淑华解释,昨晚跟阿航呆在一起,商量一点事。

“生意上的?”

“嗯!”

“你看我这不上班还挺无聊,要不你说给我听听?也算找点事给我做。”

好吧!于是,我把跟秋生、阿航说的那一套又重复了一遍,还没说完,淑华就惊得叫了起来:“你要卖菜?”

她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不过我却没料想到竟然这么大!

“卖菜怎么了?不偷不抢不蒙不骗,靠双手吃饭,不好吗?”

“不好!”淑华还是不同意。

一时她肯定接受不了,还是不要让她知道那么多罢!那就换个话题。

我知道淑华之所以不同意我的这项策略,并不是认为卖菜下贱,她的意思是我没必要这么做,因为我们还没穷到那份上。

其实,淑华有这么强烈的反应是有情可原的,因为她不知道我的全盘计划。我是想把杂志的发行范围逐渐缩小至石家庄,收回外地的投资,一心一意做好石家庄的市场。至于提到的卖菜,不是卖,是送,免费送。客户只要征订一年的《生活·资讯》,就可得到同等价值的蔬菜,当然,杂志的价格提升至每本20元,龙源原来的发行部改为蔬菜配送部,包片包点,订目标下任务,在保证杂志质量的同时,确保蔬菜的品质,蔬菜全部采用海南“欣鑫农庄”的无公害绿色食品,多品种多花样,包装成为净菜礼品箱,至于价格方面,不高于石家庄菜市场即可,至于成本,就目前杂志的销售渠道来看,我可以从海南用火车皮往石家庄运送,最大成度的降低成本。低成本就自然有高利润,在收取原厂家广告费的同时,每本杂志的持有者,也就是每个终端客户每年都可以给我上交240元,如此算来,我能不赚吗?

能!只是我的宝贝淑华不知道而已。

我能想出这套方案得感谢俩人。一是这几天新闻里播出的东北“葡萄女王”苏艳霞,苏艳霞20岁那年高考落榜后,白手起家,历尽千辛万苦建起了自己的葡萄王国,好像现在还成了人大代表;二,我得感谢伯母,在她那本《决战大中华》的一个章节里,伯母讲了美国最出色的人寿保险推销员费利民的故事,给我启发很大。费利民是迄今为止全世界卖出保险最多的人,但是他的工作范围却在家门不出20公里之内,在一个小镇之内。因此,伯母在《决战大中华》里总结道:对于生意,舍近求远,一味的向外扩张,结果只能是南辕北辙,其实,机会和财富就在你的身边。

“随你吧!”淑华歪身躺到沙发上,她说坐久了,腰酸。刘妈在帮她按摩、推拿,淑华闭着眼,懒洋洋地问:“刘妈,燕飞扬这一趟一趟的跑,都跟我妈说什么来着?”

“不知道!”刘妈告诉淑华,燕飞扬和伯母从来不在大厅谈话,一直都是避开所有耳目关在房内悄悄进行的:“还挺神密!”

律师一到,官司准来,绝对没什么好事!是不是那案子的事?他们能说些什么呢?难道她虞立华的报应真的要来了吗?

但愿!这一天我已经等得太久了。

刘妈在跟淑华传授生孩子的经验,扯到剖腹生产,刘妈是绝对反对的,刘妈鼎力支持自然分娩,她说胎儿降生,早一分钟不分,晚一分钟也不行,还必须得通过母体的挤压,这叫天关,只有过了天关,才算瓜熟蒂落,痛是痛了点,可这也是做母亲最幸福的时刻,想一想,在孩子还没想出来的时候,让医生用冰冷的手术刀在肚皮上划个大口子,人工强行取出自己的骨肉,太可怕!这种母亲也是最自私的,为了避免产痛,拿孩子的一生开玩笑,没事则罢,万一要弄出个先天不足或是免疫力低下,不内疚一辈子吗?

呵呵!刘妈讲的严重了!

我和淑华都同意自然分娩,并不是因为听了刘妈的“恐吓”。因为我们都信了基督,既然信了基督就要相信天主说的话,圣经上说天主为了惩罚原祖母所犯下的骄傲和抗命两大原罪所以才增加了女人怀孕的苦楚和生子的痛苦,因此我们不能逃避天主的惩罚,否则就是罪上加罪,会成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十恶不赦的魔鬼,来生定要下地狱,受尽失苦、觉苦和魔鬼迫害之苦。

我不想有此报应。淑华说她也不想。

那,就自然分娩吧!

1月5号,一场声势浩大的慈善义演在河北剧场隆重举行,目的是为了筹得更多的善款用以扩建市精神病院,因此,莅临演出现场的除了政界要员外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商界精英,电视台现场直播了该场晚会。

我不在邀请之列,不够格!阿航、秋生甚至连小涵都坐在贵宾席位,镜头里找不到伯母的身影,在星缘的代表席上坐着的是悠哲。

相对于此台晚会的主角,也就是台下静坐的财神来讲,舞台上那耀眼的明星已被暗淡得成了一个个虚空的躯壳,虽然他们也在尽力骚首弄姿调出千娇百眉的最佳状态,可观众不会买帐,也引不起多大的关注,包括电视机前的我!

我所关心的是这帮财神到底能出多少血,尤其是星缘。

星缘最终没让大家失望,悠哲一甩手举起了3600万的捐赠牌而成为晚会的焦点,顿时,台上台下一起沸腾。

这就是伯母所说的慈吗?我不相信,我情愿相信她虞立华是为了扬名,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利,她才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呢!而我,还必须得继续用温暖的心去捂热眼下的清贫,用美丽的心情去照亮如今的黯淡,我相信,经过这一劫,属于我的所有的苦难都会成为过去,最终,这所有的苦难也会变成的生活中灿烂的点缀,老祖宗不是说了吗?祸兮,福之所依!

我先前抵押的汽车听说已经被银行给拍了出去,买家是谁工作人员不肯定透露,我的心里挺窝火。

想赎回这车并不是因为我需要它,我已经不再开车了,只是想赎回来,放在家里也好留做龙源的公车也罢,我得保存好这份属于我的耻辱。现在倒好,让人给买走了,从今以后,我的耻辱将会在石家庄的街道上时时刻刻撕裂着我的伤疤,这该死的买家!

从很行出来,我低着头,犹如丧家之犬。

“阿城——”

是伯父!

“你怎么了?这么没精神!”

“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扯谎,我不想让他知道事情的真像,虽然只能瞒得了一时。我问伯父来银行干嘛。

“对对帐,忙吗?”

“不忙!”

“一起吃午饭吧!”

“好!”跟在他的身旁,我们并肩朝饭店的方向走去。

几个月不见,伯父明显有些苍老了,虽然他走起路来仍是那样的虎步生威,但他精心染过的双鬓还在是发根露出了破绽,衰老,这可怕的衰老来得快如我不经意的弹指一瞬,岁月无情啊!

我们在一家小餐厅里坐了下来,简单要过几样菜,我给他斟酒,在等着他切入正题——伯父是从来不会主动请人吃饭的,他一定是有事跟我讲。

但这次我却失算了,整个吃饭的过程,伯父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只是很慈爱地看着我,还不时伸过手来摸摸我的脸我的头。不过,他的手在颤抖,只那么轻轻地抖了一下,却被我感觉得一清二楚。

伯父这是怎么了?他不开口,我怎能追问?

手机不停地响,不是智建就是小姚,他们问我在哪儿什么时候回去。我要他们再等一会儿。

“去吧!”伯父拍拍手:“饭吃完了,忙你的吧!”

“不急不急!”

“让你走你就走!”他站起来叫服务生结帐:“我也得回去了。”

走出餐厅,临上车的时候,伯父这才欲言又止,他拍拍我的肩膀要我好好照顾淑华。

就这些吗?我不相信这是他请我吃饭的本意。

“你到底坐不坐车?”出租司机等得不耐烦了。

“坐,坐!”伯父把我往车里推:“快走吧!”

坐上了车,隔着玻璃,他才又叫住了我。我摇下车窗,看着伯父嗫嚅着嘴,想说点什么似的。

说吧!我在心底都快急出火来了。伯父这是怎么了?这可不是他的个性。

“阿城,记住我的话。”他下咽了几回吐沫终于开口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要记住,大家都是为你好!”

车开了,伯父还站在那里,木木然然的,他在向我挥手。

我不知道伯父到底想说什么,但我清楚,他口中所说的“大家”其实指的就是伯母一个人。

无论做什么都是为我好?这,这叫我如何能相信她呢?以后?哎哟!伯父怎么还敢说以后?还有以后吗?有这次唐人事件就足够了,我都已经吃不了在兜着走了!阿弥托福,拜托拜托,这种“好”我还是不要了罢,留着力气等着我卷土重来吧!我可不指望能得到伯母的垂怜,也不想再看她卖力的表演了!够了够了!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

回到公司,我问智建是后院着火了还是唐山又地震了,“快催死人了!”

“没着火也没地震。”小姚指着智建怀里抱着的一堆资料叫我快看:“是火山马上要爆发!”

狮子咬刺猬,我怎么下口?说吧!我只要一个结果,“你们只要告诉我调查的结果是喜是忧就行!”

“是喜,天大的喜,可是,我们害怕!”智建告诉我,随机抽调了五千名客户,最后的统计结果表明,有近七成的客户同意我们的配菜计划,也就是说,在石家庄有近七万的客户会成为我龙源蔬菜的终端消费者。

7万,240,7万,240……我飞快的在大脑里计算着,未了,我也大叫了一声:上帝,1亿6千万!也就是说,只要我的净菜计划得以实施,在不远的明天,在同一天,我夜倾城就有1个多亿进帐!

1个多亿!1个多亿!我搓着手不停在房内渡来渡去,浑身的血沸腾了,我的脑海里只有两字:发了!

“城哥。”智建把我按在了沙发上:“要不,我们再做一次调查?”

“还调查什么?”一下子找到这么大的财路,不用说智建他们,就是我,都有点害怕!天哪!这么多钱!

冷静下来之后,黑夜已经悄悄爬上了我的窗台。

洗把脸,我叫智建通知办公室所有人员到会议室集合,开会!

会上,我宣布了龙源的下一步计划。目的只有一个,排除万难,一心一意,众志成城,我们要重新开创龙源的又一次辉煌。既然要做,那就再做大一点,这时候,我给大伙打了个形象的比喻,市场就是块花岗岩,而我们就好比凿石人,只要能见人之不见,谋人之不谋,就能找到石家庄的很多空白市场,比如说各大饭店、宾馆、国有企业的工会组织等等,一个人可以不看杂志,但是他们都要吃饭,吃饭就得有菜,买菜就得让他们心甘情愿买我龙源的净菜。

最后,大家举手表决,一致通过,那,就立即做好各项准备工作,先抓住94旧历年这个大好的时机。

这几天,兴奋!身上的每一根神经充血到了勃Q的地步,夜夜如此,失眠!总想找秋生、阿航还有杨董聊聊,一直联系不上,他们都没空。

自从参加了那场慈善捐款,他们几乎天天都往精神病院跑,上镜头,做秀,万分风光。

为了防止某些商人食言反悔,电视台还专门开辟了一个栏目,报道每日善款的落实情况,星缘处处争第一,这不,节目里已经公布出来了,星缘的3600万全部到位,就连一向对媒体冷若冰霜的伯母都亲自上阵,面对镜头大声在呼吁“只要人人都献出一份爱,石家庄就是最美的人间”。

呵呵!这大魔头!吃素了。

忙到月中,14号深夜,我终于挤出点时间,马上拔通了家里的电话。可是一连几遍都没有人接听。家里没人?老爸老妈呢?这么晚了他们会去哪儿?我放心不下。

当第五遍的铃声响过,才听见老妈呼哧呼哧的声音:“就知道是你!”

呵呵!那是自然的了,这么晚了,儿子想老妈了呗!

“什么事?”

听起来老妈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我问老妈出了什么事。

缓了口气,老妈告诉我,陶爷爷病情加重了,吃不下喝不下,正打点滴,整个人瘦得都脱了形。

喔!我的心在颤抖,我的手在颤抖,我的呼吸也在颤抖。陶爷爷今年72岁了,本命年哪!是个坎儿!我闭上眼,泪水在打转。

老妈在电话那头安慰着我,老妈告诉我,虽然陶爷爷重病加身,可是脑子还是十分的清醒,这几天陶爷爷让老爸老妈帮他收拾房间,打了两个包裹,陶爷爷安排一个寄给我,另外一个大箱子也要寄走,具体给谁,老妈说她也不知道,“里面全部装的都是纸张,好像是什么文件,你陶爷爷不让我们看里面的内容,已经加上了锁,你的包裹将会寄到青园街,到时候你去取就行。”

“为什么不直接寄到卓达?”

“里面还有我师兄师妹的遗物,自然得让你丈母娘保管着了。”

哦!我告诉老妈,等我忙过了这个春节就回河南看看陶爷爷。老妈不让,老妈说陶爷爷早料到我听说他的病情加重会分心,所以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让我回来,“你就听你陶爷爷的吧!”

我含着泪点了点头。

15日晚,接到了洪流的邀请,他说小涵已经通知了阿航和秋生,晚上一起吃饭。

又有人请吃?这天下的好事全让我占齐了!去!我一口答应了洪流,无论他们赴不赴约,我一定会准时到达。

敲开燕风楼的包房门,阿航和秋生已经坐在那里了,看到洪流和小涵一身的新人装扮,我大吃了一惊!还好,我没有空着手来。

刚才趁时间还早,我顺便去夜市上转了一圈,买了两条围巾,本想着给淑华一条,另外一条自己用,可现在,“送给你们吧!算是贺礼!”——今儿,是小涵和洪流结婚的日子。

大家都在埋怨洪流,怎么偷偷摸摸就把事儿给办了,之前,我们可是一顶点信息都不曾得到啊!

洪流说他在石家庄也没什么朋友,从星缘出来后,跟业务有关的人大都不往来了,“婚期是我们早商定好了的,只是一直没有告诉大家,你们都太忙,所以今天早上,一收拾就直奔教堂,中午跟梅总一起吃的饭,到了晚上,总觉得心里少点什么,想来想去,也就咱几个好朋友,就叫你们过来啰!谢谢你们的祝福!”

“那也不能办的太简单,多对不住小涵!”

“平平淡淡才是真!”小涵忙乎着倒喜酒:“这是我的主意。”

“那也得给个机会叫我们表示表示吧?”阿航打开围巾系到小涵脖子上:“瞧瞧,多漂亮,还是城哥有先见之明。”

“人家哪——是长有三个脑袋!”秋生妒忌,他跟阿航一样,也是空着手来的。

洪流在旁边儿笑,幸福地微笑,他看着小涵看着阿航看着秋生看着我,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

是得好好感谢感谢!

1994年的春节马上就要到了,我们感谢!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真主,感谢现在拥有的幸福,感谢所有的苦难、逆境、顺境,感谢和我们一起走过365个日子的1993年,感谢身边的每一位朋友,感谢每一位朋友的包容。

关于我和阿航之间的小秘密,秋生和洪流是知道的,相必眼下小涵也知道了吧?彼此心照不宣,和平共处!

另外,我还得感谢自己,感谢自己这一年来的坚强,成功也好失败也罢,总算划上个逗点,可以喘口气,养足了精神,再博明年!

由于我坚持以水代酒,大伙最终还是把话题又扯到我身上。

反正今儿开心,又是个大喜的日子,你们想咋批判我都行。于是,我顺手推舟,心里一阵偷乐:呵呵!我正想听听他们的高见呢!

在听完我所描绘的宏伟蓝图后,原本喧闹的房间慢慢地冷了场,他们似乎都陷入了沉思,阿航掰着指头在计算着我即将入帐的数额,我告诉他不用算了,“高达一个多亿!”

“一个多亿!”他们几乎是一口同声地惊讶。

“嗯!”我问他们有何不妥。

没有人回答,秋生举起杯子更换了别的话题,他们立即响应。

有问题吗?为什么一谈到我即将暴涨的口袋他们全是那种表情?难道我夜倾城天生就该劳苦一生碌碌无为食不果腹?我相信他们不是这个意思,我还相信自己没有错。

既然没有错,那就让我一直走下去吧!

吃饭!

小涵和洪流腕上戴的一对情侣表吸引了我的眼球,乍一看,跟我的颇有几份相似,趁着小涵递烟洪流点火的时候,我抓紧时间盯紧了表盘三秒钟。

看清了,是卡地亚,不会有错,白金镶钻,高贵典雅,与我腕上这块唯一的区别就是:我的中间那颗钻石比他们的大!

见我直盯着洪流的手腕,阿航的眼神有些慌乱,这就更印证了我的猜测:这块表一定价值不菲!

可它到底价值几何呢?我想知道个确切的数字,没别的意思,好奇心大!我曾私下里问过阿航,无论我怎样挖空心思就是套不出答案。既然你不说,今儿我可要主动出击了,反正都不是外人。

我指着卡地亚问小涵这是不是他们的定情之物,小涵点点头,她告诉我现价86万。

“又涨了?”秋生哀叹:“看来这辈子我是买不起了。”

“这款情侣表全球限量发行3000块,你要再拿不定主意可就没机会了,我店里只剩下最后一块。”小涵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瞧清楚了,我们都有了,就差你了——大老板!”

“先开张86万的支票。”洪流在一边趁势点火:“货给你留着。”

“那可不行!”松开我的手,小涵直盯着阿航那张窘红的脸:“店里那块跟阿城的一样,是卡地亚老设计师的封山之作——天使之怒,170万,还是走私价!”

“170……万?”秋生的声音在打颤。

“170万!”小涵重重地重复了一遍:“咱们的航弟弟也戴着一块呢!”

唉!你们就别逗阿航了!我拿起筷子给小涵夹菜:阿航脸皮这么薄,饶了他吧!

从饭店出来,谢绝秋生的执意相送,大家分头散开。今晚,气温很低,外面已经上了冻,走起路来还挺滑!我拉着阿航的手并肩往回走。

路过棉七公园,阿航说他想进去坐坐,我同意了。

奇怪!这么冷的天,深更半夜的,公园里还是有为数不少的人顶着寒月成双成对窃窃私语,我想这也许就叫喝着西北风谈浪漫吧!过瘾!

寻得个排椅,我们坐了下来,阿航搂着我的腰轻轻把头靠在我怀里。

“有人。”

“不怕。”阿航小声告诉我:“他们都是Gay,这儿已经发展成石家庄的‘渔场’了。”

哦,我抬起头,看清了,的确全是男人。

低下头,我去亲阿航的脸,阿航伸出手指挡住了我的嘴,他说就这样静静地靠在我怀里,就已经感觉到幸福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你是想说我的生意吧?”

阿航笑了,阿航告诉我,刚才大家看我在兴头上都不好意思泼冷水,“其实你这样做不是不好,我不想看你一夜暴富,他们的反应也只是想提醒你,财富要慢慢积累,求的是一个坚实的过程,否则,来得快去得也快。”

“可是。”我抬起胳膊露出手腕:“你已经做到了,修城堡的事得交给我呀!”

“哥,这是我当年不懂事瞎说的,别放在心上。”

“不!”他扳正他的脸对着我:“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做着这个梦。”

“那淑华呢?”

提到淑华,我的心一下子沉了起来……

“走吧!”许久,阿航站了起来。

“今晚……我想去你那儿。”

“你回去吧!”阿航裹紧了衣领转过身:“淑华在家等着你呢!”

我站在那里,迈不动双腿,我嗓子发涩,说不出话来……

走了几步,阿航停了下来,他扭过头不敢看我的脸,他沉静的目光里有着冷冷的固执和淡淡的忧郁:“不知道我们还要走多久?”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抹了一把冰凉的脸,我抬起了头……

天上,一轮皎洁的月亮在悄悄流淌……

地上,两个凄凉的身影在静静对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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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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