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大学生同志小说《兄弟之上》 - 第15页

☆、一三:波澜无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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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制于那份顺其自然的念头,项磊的生活忽然没了咸淡。

有人打趣地问项磊,为什么最近没去见网友,连电话都少了许多,项磊回说自己有朋友了,宿舍里的兄弟们因为对此毫无察觉而惊讶不已。

对比以往,项磊若是有了朋友,应该是另一番状态才对,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既看不到他有所振奋,也看不到他有所怨艾。仍然有人乐此不疲地拿项磊开玩笑,而项磊更多的回应较之年前也大不一样了,总只是那么淡淡一笑。

项磊所说的朋友,无疑便是许梦虎了。项磊自知分量不够,所以振奋不起来,可同时又觉得情分不浅,所以也就无从怨艾。这种心境下的项磊,自然提不起兴致去交往别的网友,进而去发展另一段可能会更实质些的恋情。

那许梦虎自然对此满意极了,绝少再说些让项磊打心眼儿里厌恶的话,两三日不见项磊上网,便留些如何如何想念之类的肉麻话,偶尔察觉到项磊不够快乐,体贴的话语问个不停,像个善解人意的女人般温暖,又像个称职的兄长一样体贴。

有时候,项磊会觉得许梦虎好像真的在尝试着去做某种改变。项磊不忍在下一刻判断出那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所以并不敢进一步妄加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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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认识了石卓那帮朋友,项磊花在学校BBS上的时间更多了。项磊并不经常贴出文字,但每次上网总要回复几篇帖子,和认识的朋友们嬉笑怒骂几个来回,一个人坐在电脑屏幕前冷不丁傻乐几下。这,也算是平淡日子里少有的些许点缀了。

何飞的女友,流浪寒武纪,婉约才女,喜欢王菲。项磊想了半天才依稀记得,她的名字叫张雯雯。她很少跟帖加入项磊他们的口水仗,却几乎每天都会贴出一些文字,有时是十几行的诗歌,有时是百余字的随笔,无一例外都是关于爱情的文字,字里行间看似深受林夕歌词的影响,凄婉的诉说,感性的总结,偶尔不乏哲理的思辨。

项磊百思不得其解,这女生不是有何飞吗,何以还会有这么林林总总的忧伤呢?宿舍里常常有人说何飞这回动了真格的,何飞但笑不语,那种笑,傻子都能看出是一种默认。

其实,那个阴天过后的别的晴天,项磊倒忘了去晒何飞的被子。这二人虽然冰释前嫌,却仍然没有多少正面交流。顶多,偶然四目相对,彼此淡淡一笑罢了。

BBS上,项磊更喜欢看瞌睡猫杨琳的文字。这个另类才女并不高产,但几乎每篇文字都能让项磊拍案叫绝。比如她写道:

我是一只慵懒地吃喝拉撒睡的蚕

一不小心被世人们竭力称赞

战兢兢咀嚼了他们的桑后

如果不是变了个戏法儿交出些

值得被他们无条件拿去的东西织成绸缎

我想我现在的名声一定很惨

杨琳很少直白地描述她的情感世界,在一段直接把题目命为《爱情》的文字里,这个女生只写了这样短短几行字:

关于你

实在不应该有过多废话

我生来是一片废墟

所以哪怕你只是一棵不起眼的杂草

没有你

我也将只剩下荒凉无限

看到这么几行字,项磊像个十足的异性恋一样艳羡起石卓来。项磊觉得,石卓和杨琳的爱情几乎天经地义。他们被称作校园BBS上并驾齐驱的两支才华横溢,单从这一点来看,这二人就已经是何等般配了啊!

石卓和陈韬光都是地道的北京人,早在项磊昏天暗地混在同志聊天室和同志论坛的时候,石卓和陈韬光两人就已经相互熟识了。两人在BBS上互相赏识,现实生活中又常常对饮畅谈,畅谈中居然发现两人其实有同一个故交,陈韬光的光屁股发小,正巧是石卓高中时最意气相投的哥们儿。

陈韬光和石卓的性情其实截然不同,陈韬光冲动,孩子气,而石卓沉稳,冷静。这两个极端性情的人,正好都是项磊愿意去结交的。所以,项磊虽然并不好酒,可每次石卓或是陈韬光约他出去喝酒时,项磊倒也乐意奉陪。

陈韬光的酒量不如石卓,项磊从未见石卓醉过,可陈韬光几乎每次都会喝醉。醉酒的陈韬光提议三人在BBS上合写一部“武侠巨作”,石卓当即附和,项磊却觉得有些好笑。陈韬光随即描述了他所畅想的故事架构,三个武林高手,三个绝代密宗,三条故事线,凭借主人公的某种共鸣交织在一起,拯救武林于一场空前的浩劫。

某一刻,项磊忽然被陈韬光的认真劲儿和他在这样的认真劲儿里勾勒出来的一个乌托邦世界给打动了。项磊几乎有些出神,恍惚间来到了一片风起云涌的江湖。

石卓回应说:“好!明天就开始,轮番续写,每人承接前一篇文字,根据前文交代的境况和做出的铺垫,写自己负责的那条故事线。”陈韬光说,首章交给他。

一周后,一篇名为《郁剑狂刀》的三人接龙武侠小说在校园BBS上成了话题,众人热捧热议,为此,这三人着实沾沾自喜了一把。

陈韬光的开篇相当精彩,一看便知饱读武侠小说,项磊怕跟不好,第二贴交给了石卓,石卓的续篇看上去也毫不逊色。项磊吭吭哧哧憋了一整天,总算交了差,倒也像模像样。项磊决定恶补武侠小说,于是随后几天飞快看完了《天龙八部》,又找来了《倚天屠龙记》挑灯夜读。

项磊看《倚天屠龙记》的时候,冷不丁就会骂出一句脏话来。刘冲问他,怎么看武侠小说也能感慨成这样,项磊情绪激动地回说,每个丑陋的身躯里流淌的是热血,每个衣冠之下却都是面目狰狞的禽兽,这个世界怎么会是这样?

项磊说,迄今为止他耐着性子看完的书仅此两本,看完最后一页才发现原来是很厚的两本,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好像完全是另外一个自己做到的一样。

此后再去续写《郁剑狂刀》,项磊感觉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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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个月的光景,魏桐第二次约项磊去酒吧玩。

项磊一脸犹豫地说起了上次被楼管大爷登记姓名的事,魏桐便说他们宿舍里空着一张床铺,楼管阿姨很喜欢他,哪天有事需要晚回的话,都能问楼管阿姨要来一把宿舍大门的钥匙带在身上,只要不吵到别人休息,多晚回去都没问题。

项磊最终答应了魏桐,这一次费尽心思,有意避开了刘冲。

酒吧的轻音乐背景下,魏桐一脸楚楚可怜地讲起了自己最近经历的一件事。

魏桐找朋友的执著程度比起项磊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长久以来同样没什么像样的结果。魏桐和项磊的想法不一样,魏桐说,他只需要一个男朋友,没这个缘分,做什么普通朋友对他来讲根本没多大意义。项磊很想问,那我呢?随即却又自己想,那还用问吗?这么说来,项磊能做魏桐的普通朋友,也还算幸运呢。

魏桐说,他找得有点累,觉得时间过得飞快,自己却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

三周前魏桐认识了一个兄弟院校的朋友,对方矮自己几公分,长相也很一般,还特别内向,看上去憨了吧唧的。——魏桐说到这里,不禁笑了一下。——可自打见到这人第一眼开始,魏桐就觉得心里踏实极了,于是直截了当地对他说,想和他在一起。

对方一听就愣了,缓过神儿来一直不停地问:真的吗?你这是开玩笑的吧?你条件这么好,怎么会看上我?你可别耍我啊!

这时候,魏桐越发坚定地想,就是他了。

他们开始频繁地约会,不过,一直都类似于魏桐和项磊当初的那些交往,半个月之后也只是牵了牵手而已。魏桐很享受那人的照顾,那照顾几乎无微不至,所以魏桐越来越动心。在这期间,那人其实一直没有停止过疑问,他一遍又一遍问魏桐:“你真的打算好了要和我在一起吗?你这么好的条件,真的会看上我吗?”有一次魏桐忍不住生气了,懒得回答,可转过脸去看到那人一脸疑惑又严肃的表情,忽然心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捧住那人的脸就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那人倒也没去顾忌旁人的目光,并无闪躲。魏桐说,当时他分明可以听到对方怦怦的心跳。

项磊瞪大了眼睛,情不由己地回想起了和吴亮经过西单地下通道时发生过的那一幕。

看到项磊的反应,魏桐再一次忍不住笑了,随即,却又换成了一脸落寞的表情。

“上周我们逛街,他走路很快,一直把我甩在两三米开外,我不禁埋怨几句,他便对我说:你太C了。听到这话我才反应过来,他终于发现我身上固有的不值得他喜欢的地方了。回校以后,我在电话里试探地说分手吧,他居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魏桐不明白,这件第一眼就能了解到的事,为什么交往半个月后才拿来说呢?

看着落寞的魏桐,项磊忽然心疼极了,同时似乎又有那么一点庆幸,庆幸那个让魏桐落寞不已的人终究不是自己。项磊不敢肯定,如果当初坚持和魏桐交往下去的话,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天,用这样的方式来伤害魏桐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魏桐说,他终于发现我身上固有的不值得他喜欢的地方了。——其实项磊发现,每个同志,包括自己,都在无意识地趋向完美主义,无意识地宠溺自己的眼光,这眼光里稍现瑕疵,就忍不住想要放弃,彷佛身不由己。

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还有可能找到一个什么样的人,那个人,将会怎样地和自己梦想中的那一个完全叠合,恰好,自己也是对方的那一个。这份无法预期充满了未知的诱惑,又不至于伴随挣脱规则束缚的某种代价,因此,自然也饱含了无穷尽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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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磊第二次夜不归宿这件事,转天成为附近几个宿舍里最为津津乐道的谈资。几乎每个见到项磊的人都会问道:嘿,项磊,昨晚感觉如何?项磊只做过一次辩解,此后便一概回道:真真不错!

刘冲问:“项磊,昨天晚上你丫真是搞那个去啦?”

项磊反问:“你丫不是知道很久了吗?”

刘冲说:“以前只说同性恋,倒没细想过同性搞,这会儿想想,还真他妈别扭!”

项磊轻笑一声,不再理会。

刘冲居然又问:“项磊,是你插别人,还是别人□啊?”

项磊瞬间皱起眉头,瞪着刘冲暴吼了一句:“滚你妈的!”

刘冲是公认的缺心眼儿和厚脸皮,随即叫嚷一声,又阴阳怪气地笑起来。

在场诸位知道,关于此事的玩笑,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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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心情交换,项磊把许梦虎这个人也讲给魏桐听了。

魏桐没听完便打断说:“快别傻了,你玩不起这种暧昧的!”

其实项磊何尝不知?但问题的关键是,项磊欲罢不能了。

从酒吧回学校路上,魏桐打算给项磊介绍一个朋友。魏桐说那人各方面都不错,年纪轻轻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最起码是一个成熟稳健的人。那人曾经直言不喜欢魏桐这类型的,不过听了他对梦中情人的描述,魏桐感觉那人应该会中意项磊。

项磊随口答应的时候,并没有想过第二天真的会接到那人的电话。

还没说上几句话,对方便急切地表示想要见面。半年前的项磊大概会和这人一拍即合,可现在的项磊怎样都提不起见面的兴致来。

闲扯了一会儿,项磊以为对方会因为不能马上见面而失去耐心,不料,那人却一直在找不同的话题,继续聊了下去。

“你帅吗?”对方声音迷离地问道。

“这个当然,我从不甘心隐瞒自己的外形状况,五官个个都能够打到10分,哪一部分都能起到画龙点睛的功效。”项磊一边说,一边努力克制着想要笑出来的冲动。

“要不,我现在过来找你吧?”对方的声音明显兴奋了不少。

“我还没说完呢!”项磊继续说,“可惜的是,造物主不乐意那么偏爱我一人,排列组合的功力又不到火候,导致我现在总要带齐了墨镜口罩才敢出门上街。”

“你可真逗!我不信!我现在就想过来找你!”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然找个朋友还用得着别人来介绍?”

“这样啊!……那没准儿我见了你以后,就是觉得你帅呢?”对方锲而不舍。

“这个概率,和我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概率差不多大。”

“问你一个私人问题,你别介意,成吗?”对方显然已经对项磊帅或不帅的话题失去了兴趣。

“你问吧。”项磊在偷偷地笑。

“你下面大吗?”

项磊张大嘴巴,惊诧于对方从容的直白。

仔细酝酿了一小会儿,项磊回道:“这个嘛……一般状况下,和我的拇指一般大小吧,有时候小解,我几乎要费劲儿地找上半天。特殊状况下呢,理论上讲截面和长度大概都有稍稍的突围,不过从视觉上来说,我总是感觉不到有明显差异。偶尔自行解决的时候,顶多用上三根手指,不然会不小心扯到毛毛,生疼生疼的!”

“啊?不会吧?你这是逗我呢吧?”对方的音量明显提高了几档。

“当然不是逗你啦!你想啊,我要是打算和你交往,这种事儿哪能瞒着你呀,总有一天不都要露馅的吗?所以,我得跟你实话实说,好让你仔细斟酌斟酌。”

“嗨!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的感觉,是两个人能不能培养出感情来。”对方这么一说,倒让项磊颇有些意外。

“是啊是啊!可是……”项磊的话说到这里,被对方急急地打断了。

“哦对了,差点忘了我还要去见一客户呢!改天联系。”

嘟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的时候,项磊当即开始大笑不止。

笑够了,项磊忽然想,难道是自己不够gay吗?为什么自己见识过那么多同类所共有的那么多特殊情结,自己统统没有呢?常常出现在项磊幻梦中的那个男孩,冷不防就会在项磊耳畔轻声发问:“嘿,项磊,我们去看海呢,还是去爬山?我们是北上呢,还是南下?”每每这样的时刻,项磊所能感觉到的好像只有声音,连个可以圈出来的身形轮廓都没有。高一点,更好,帅一点,更好,可所有这些既不充分也不必要,项磊觉得,那个幻梦里的家伙有一天随便拿来一副皮囊用用,慎重来到自己身边,就足以成全自己的整个小宇宙了。

天马行空的躯壳里忽然跳出另一个项磊来,端起手指对此前那个项磊说:你丫这是典型的大言不惭!你相处过现实版的卡西莫多吗?你见识过周星驰拿着放大镜感叹过的那种“好精致”吗?只因为你的底限在他人之下,你就开始质疑动物本能了?

躯壳重新大笑不止起来,前俯后仰,形似癫狂。

这时候,班长推开了宿舍的门,他诧异地望着项磊,伸手递出了两封书信。

湖北,陶铸闻。——项磊几乎快要忘记这位仁兄了。

“总感觉你就要把我忘了,实在忍不住,还是又写了这封信。前排有个女生开始每天早起,在三四点的路灯下看书,真为她担心。如果可以,再等我几个月吧!”

看完陶铸闻的信,理性的项磊当即为感性的项磊做出一个决定来:如果再见这个人的时候,许梦虎依旧远在自己的小世界以外,自己一定要问心无愧地接受陶铸闻!

上海,Leo。——书信联络的日子,几乎已经成为历史了。

“很久没有收到你的信了,只为北国雪季里你毫不犹豫送来的炭火,诚恳邀请你来上海度过这个五一长假,在收到你的答复之前,我已经推掉了所有结伴出游的邀请。我这么早预订阁下,料想阁下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来。你全部需要做的只有:买张车票,提前告诉我车次和到达时间。”

正值春天,高考前对上海的莫名向往合乎时宜地重新抽芽了。项磊一时间心潮澎湃,早早便开始打算起这次旅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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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磊只是在谈话间不经意地透露了自己的上海行计划,何飞当即便想到了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Leo。何飞问道:“你丫这是要去上海找那个娘娘腔吧?”

项磊愣了片刻,低声回道:“人叫Leo。”

何飞轻蔑地说:“你丫小心着点儿,别他妈的染一身病毒带回宿舍来!”

听上去和旁人往常的玩笑无异,可是何飞的脸上并没有搭配任何形式的笑容。项磊一时顾不得这些,因为,旅行总归是件值得澎湃的事。

对项磊来说,任何一次旅行都能带来好心情。项磊一走出上海火车站就开始情不自禁地兴奋起来,心下不停地说:上海,我来了。

看到出站口的Leo,项磊彷佛感觉那是许多年的老朋友了,好像见过不止一次。走近,不约而同,相互在对方胸前轻轻给了一拳。

住在江苏路附近的小弄堂里,二层阁楼楼上,窗外是窄窄的小路,两边是斑驳的砖墙。这般远离繁华的雅致,是项磊意料外的上海,却也带来了别样的惬意。

假期第三天,上海开始下雨,而且一连下了两三天,不大不小,连绵不止。项磊和Leo蜗居在小阁楼上听音乐,几乎把Leo电脑里的音乐听了个遍。

“让爱,或者不爱,都能趋向完美。”

项磊的心绪不由地穿越时光,穿越空间。元旦,傍晚,操场,简易的舞台。裴勇和他的那些被校长主任一再统称为“害群之马”的朋友们,弹着吉他,和声,认真地唱完了那首《谁不曾,谁不想》。当时的项磊很想告诉在场的每一个人:这样的他们,是我的兄弟。

恍惚间看到一个流浪者,跋山涉水,寂寞远行;转而时空兜转,又看到一个守望者,端坐在细雨濛濛的门口石阶,张望着流浪者的方向,动情地哼唱着一首只需要吉他声来附和的歌: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会在这里衷心地祝福你。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无奈,我会在这里耐心地等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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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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