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走得急了。’他把双手插在裤口袋里,站在我房间来回看着,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正做着吃的呢,你要不要尝一点儿?’我问他。
他摇头,只是直直地看着我。我还从来没有被他这么盯着看过,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啦你今天?’我问他。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用手在脸上抹了抹,我看见他的皮肤微微泛红,我忽然有一种想过去亲吻的冲动。我正想着,他一伸手把套头衫给脱了下来。他里面本还穿着一件T恤,可是拖得太猛,已经被掀到了肚脐以上。我看见他小腹上的肌肉块块隆起,随着他的呼吸起伏。
我正要开口说什么,他又一扬手把那件仅有的T恤也脱了,随手扔在地上。他的腰很细,因为年轻还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可是肩膀很宽,从胸膛到腰腹都非常结实。虽然他的手指修长,但是手臂却比我的还要粗壮。从我那个角度看过去,仿佛是一尊半裸的男神雕塑,又像是一个不经意踩落凡间的天使。
他的一只手仍插在裤口袋里,然后伸出另一只手给我,要我靠近他。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尽管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我走过去把他抱住,他的身体热烘烘的,而且有一股让我迷惑的年轻男孩子特有的气息。我把双手在他的腰间围住,他比我矮一点,他的头就枕在我的肩膀上。我能看见他的眼睛闭着,却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我在他腰后的手慢慢向下摸索,他没有阻止我,我的手穿过勒得紧紧的皮带,捏住了他弹性十足的屁股蛋儿,他浑身振颤了一下。接着他把我稍微推开了一店,把皮带扣也解开了。我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到了口里,可是我仍然把他抱过来,然后从后面用手把他的外裤连丨内丨裤给褪了下去。我腾出一只手,伸到前面握住它,虽然那不是我第一次接触他的身体,可是一次一次给我的刺激却越来越强烈。
周明于我,无论是他过于年轻的灵魂或是躯体,都存在着一种莫大的吸引力,可以让我不问原因,不管后果地被引过去。
我没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小声对他说,你等会儿。我转身把他的书包放到地上去,然后三下五除二也脱掉了衣裤,当我终于和他肌肤靠近相亲的时候,我再一次感到了那种强大的无法抗拒的幸福。
我抱着他在沙发上躺下来,然后去吻了他,他也听话地回吻我,柔柔地,慢慢地。我同时也感觉他身体的一部分在我手中开始迅速膨胀,而且蠢蠢欲动。就那么一秒钟,我有些恍惚,这一切来得太突如奇来,我丝毫没有任何身体上或者思想上的准备。我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又轻轻地吻了他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我感觉他的手也开始在我的身体上摸索,他这么主动还是第一次,我心里感觉一阵狂喜。
就在那时候,我好像看到了一些东西,一点点红色的印记,从他的耳后直到脖子。我又仔细看了看,没有错,是一串深深浅浅的吻痕。我下意识地努力闻了闻他的头发和脸颊,我依稀嗅出来有一股甜蜜的香水味到混在他的气息里。
我那时的感觉好像在楼梯上一脚踩空那么失落,我用力抓住他仍在我身上摩挲的手,放在沙发上。
‘明明,告诉我,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问他。
他不说话,也停住了亲热。他蜷起身体在沙发上坐起来,双手抱着膝,不看我,也不和我说话。
‘和谁?’我问,问得真很心痛,仿佛真有一把刀刺进去,血一滴一滴渗出来。
他咬了咬嘴唇,仍然不说话。
‘补习班那个女的?’不知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就是那个浓妆艳抹的俗气女人。
他点点头。
‘你们在一块儿多长时间了?’我问他。
‘今天第一次。’他终于开口,声音很小,‘我说过,等我有了第一次我会告诉你。’
‘操!我不稀罕知道!’我说,‘你干嘛这么去作践自己?’
‘我就像知道,自己是不是那种人?’他缓缓地说。
我无话可说,因为多年前我可能也有过和他一样的挣扎,虽然来得可能没有这么暴风骤雨。
‘我不会再见她了。’他说。
我拉过他的手,他随我站起来,我领他去了浴室。淋浴间很小,我把水开到最大,我和他就在水底下站着。我从他身后抱着他,水一直冲下来,我几乎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却感觉他的手也紧紧握着我的手臂。
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谈这个问题,如果他不是我喜欢的人,也许我会很耐心去开导他,给他讲我的经历和一些大道理。可他偏偏是周明,而我和他纠缠其中,于是忘了怎么去劝道他或者我自己。
我们没有再聊白天他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多留他坐。我送他到了大马路上,刚到就看见了一辆空车,我伸手拦下了。他坐进去,我又把书包塞给他,然后把门重重关上。当车子开远的时候,我依稀能看见他在车里回头朝我看。一狠心,我转背朝家走去。心情真的很复杂却一直没有回头。
(好累。。。)
那一次见到周明之后,我有两天没有他任何消息。那两天对我来说,也就是四十八小时。在我醒的时候,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甚至开始自我麻丨醉丨,这一次以后真的就不要有任何联系了,这对他对我都是一个好的了断。我不问他那天事情的原委,我也没有权利去过问。
其实和周明一起的日子里,如果我和他这样也算在一起的话,每见他一次我的整个心态就要被打乱一次。我们往往都是平平静静甚至很甜蜜期待地去见面,分开的时候注定不是他就是我被伤心。这其中的道理我看不明了,甚至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我决定放手之后,周明都要想办法把我拉回来。有时候我也问自己,到底是哪一点能吸引住他,我想也许我对他的喜爱太过溢于言表。现在的小孩子总是喜欢人追求的。
可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努力头脑清醒去的自问,我对于周明,是不是就仅仅是一个挂在他心墙上的战利品?或者能满足他那尚未成年的虚荣心?夜晚是很好的,我有足够的时候一个人去和自己对话,去分析。每一个细节我都拿出来反反复复去追寻,尤其是我想起来周明一个人贸然到南京去找我,又或者是在他房间我第一次吻住他,还是前两天在我房间的单独相处肌肤之亲。我感到的是一个悲伤甚至惊恐的生命,而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空虚灵魂。
我又想到老周曾经对我说,明明觉得和我在一起觉得踏实。
那么关于他的世界一定有一些是我不了解的,在他年轻帅气的阳光外表下,也许有一块不被阳光光临的阴暗角落。但是在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之后,我仍然没有办法让他把那把要是交给我。如果他的心是一块禁地,那我顶多是在外面的孤独守望者。
是不是他需要的,就是我这个守望者?这样一个守望者能让他感到安全和踏实?
每每想起来这些来的时候,我的脑子就开始芜乱疲累,然后几乎总在凌晨才混混睡着几个小时。
正如我所预料的到的,第三天的时候周明的电话来了。我那时候正在赶一个稿子,心情刚从前两天的杂乱恢复过来。
‘小家伙,又怎么了?’我试着把口气放轻松,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等着下雪呢。’他在那边说。
‘你就为了和我说这个?’我问。
‘不是,就想着给你打个电话,否则你会不再理我了。’他说。
‘你也知道?’我问。
‘嗯。’他说,顿了一会,又说,‘我知道你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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