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了,他说想在我这里住一晚,和我聊聊天。’我说。
‘这孩子真是的,他和你有什么好聊的?’老周说。
不过他那这个宝贝儿子也没有办法,最终同意了,但是让我无论如何要他明天上午回家里来。他们还是真放心我,我心想,又一阵愧疚用上心头。
等我回到房间的时候,他已经昏昏睡着了。我估计他还有时差反应,所以到了午夜的时候怎么熬也熬不住了。我替他把被子盖好,我看了看他的脸,他的眉头紧锁着,虽然在睡梦里。我关了灯,在他身边贴着他躺下来。他的身体很温暖,我伸出手去和他十指握住,他没有挣脱我,而是和我握起来。
不知道睡到哪一更,我连着做了好长时间的噩梦。在梦里面老周开着坦克在追杀我,我一路跑,一路藏。梦境很真实,那些在山石之间的追逐场面,我到现在还记得。
等天大亮了,我蹑手蹑脚下了床,要出门去买早餐,我刚穿好鞋,周明也被我弄醒了。
‘你要去哪里?’他睡眼朦胧地问我。
‘我去买一点早饭,一会儿就回来了。’我说。
他在床上刚一下子坐了起来,说,‘可是,你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公寓吧?’
‘我就在楼下买,很快的。’我说。
这一次我没有听他的,而是径直下了楼去买了些包子、烧麦和两晚汤水。等我上去的时候,他正在看着电视。
小家伙就是小家伙,昨天晚上和他父母间的种种,好像已经烟消云散过,现在他还顶着电视机眼都不眨地看动画片。
我又和他聊了很久,终于他答应放我去上班,自己也随我出了门。
(睡一会儿,周末更新准备中)
在进办公室之前,我提醒自己要做好准备,如果遇到老周一定要装得正气凛然而且万不可做贼心虚。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今天早上他到底回了家没有,也可以顺便问问。
我也大可以直接给周明去电话,关寒问暖一番,可是却没有打电话的心情。明明期待昨晚已经很长时间,可真的把他整夜抱在手里的时候,却没有想象中的地动山摇,惊涛骇浪。
却是在骨子里面能和他在一起更久。如果能和他一起去度假就好了,去威尼斯也好,去岳阳楼也罢,哪里都好。就希望牵者他的手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做一个每天他睡前最后聊天的人。
我这才意识到,我对周明的迷恋已经慢慢地由外而内,而我也变得越来越贪婪。天长地久对我来讲是太大的奢侈品,可是曾经拥有却已经不能满足我。
‘昨晚上麻烦你了。’老周见到我的时候说。
‘哪里,’我说,‘周明这孩子还是挺懂事的。’
‘他呀,还是个大孩子’,老周说,‘对了,他对你说了他和小娟的事情了吗?’
‘噢,我们没怎么谈。’我支吾着。
‘是吗?那你们都谈什么了?’他问。
‘其实也没有怎么谈,我看看电视,打打游戏就睡了。’我说,还真怕一口说成打打飞机。
‘对了,老周,’我问,‘明明回家了吗?’
‘回了,现在正睡着呢,我看他黑眼圈象个大熊猫似的。你们昨天玩到几点啊?’他说,我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仿佛话里有话。
‘没多晚啊,他那时候还有时差呢。’我说。说完我说忙去了。老周点点头。
如果我和周明之间的电话联系是一场看不见的拔河,他永远技高一筹,而且收放自如,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不过那都是在我几乎觉得盼不到的时候。像那天上午绝对不是他来电话的时机。刚吃过午饭,我没忍住给他拨了过去,心急火燎等了半天,没人接。又连续拨了四五个,无人应答。
忙什么他?
没过十分钟,在我正在整理TWINS的一些资料的时候他的电话来了,把我从一堆密密麻麻的文案中拉了出来。
‘睡醒啦?’我问他。
‘睡醒了。’他听起来还是乖乖的。
‘回家了也没有给我打个电话啊?’我问。
‘该你给我打才对吧。’他说。
我听了,不知为什么笑了起来,而且是从心里开始的笑意。
‘我不是给你打了吗?你都没有接,你在干嘛呢?’我问。
‘发呆。’他说。
‘打飞机吧?’我捂着话筒小声说,顺便瞄了一眼李阿林妨着他,他正和另外一个人扭着,没有注意我。
‘一个人打没劲,你说呢?’他说。
‘我说啊,打飞机也没劲。’我说。
‘你呀,就怎么那么肮脏呢?’他笑。
‘我怎么肮脏了?得了,咱么也少见面为好了。’我说。
他没说话,可能被我逼到了墙角。
‘昨天晚上你喜欢吗?’我问他。
他还是不说话。
‘不喜欢啊?’我问。
‘喜…欢…’,他说,‘可是欧阳,我真怕自己就是那样的人。’
‘你又来了,我怎么说你才好呢?’我说。
‘咱们算是什么都没做吧?’他问。
‘你说呢?’我说。
‘嗯。那我们还要见面吗?’他问我。
我们的对话毫无逻辑,说到哪里到哪里。
‘为什么不?’我问,‘我今天就想见你。’说这个话的时候,我心里的小涟漪泛了一阵又一阵。
‘今天晚上不行,亲戚要吃饭了。’他说。
‘那明天?’我说。
‘你就真那么想见我?’他问。
‘你不想见我?’我反问。
‘原来没有那么想见,最近想见了。’他说。
这次轮到我无语,他这么说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我给你短信好了。’他说,完了就挂了。
和他说完话,突然想起来三个字,谈恋爱。恋爱中的点点滴滴还真是谈出来的,一个字一句话仿佛就如滴滴雨露,把两个人之间的爱情种子浇灌。
虽然我和周明的种子生来就多灾多难,仿如长在了撒哈拉的黄沙之下。不过万物皆有可能,说不定什么时候那里就会变成绿洲。
那天没有让我高兴多久,快下班的时候周明的短信没有等到,却等来了我妈的电话。说一会儿萍萍就会给我打电话,还可能来长沙看我。我问谁?易萍啊,新加坡的那个女孩子,现在回家过年了,她说要来看看你呢。我说不用了吧,那么大老远的。你傻呀?就这么说了。
(一会儿运动去。。。)
易萍那天晚上并没有和我联系,周明也一直没有给我电话。我给他发过去几个短信,过了好久他才送给我两个字:等等。
我在办公室一直坐到天黑,然后看着窗外的点点华灯初上,又迎着冷风和星斗满天回了家。
一连几天,周明都说很忙,没有工夫见面。我也不想把两个人的关系从此就变得如胶似漆。其实也不是不想,陷在爱情里面的人谁会不想一天到晚糖粘豆一样贴在一起,所以说不想不如说是不方便。几天前做过的那个老周追杀我的梦仍然换着版本在我梦境中巡演。
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有时候恨自己年前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去多谈几场恋爱,在情场里摸爬滚打多几个回合,也许就会不管遇到什么对手都稳操胜券,而不至于举棋不定了。
可是,感情能不能和博弈相提并论?我始终相信,上天给每个人的真挚感情是一份丰盛甘美的早餐,越早吃完,越快失去。那些懵懂中的、没有经验的或者渴望恋爱往往更能体会爱情来的时候的甘之如饴或者地动山摇。
在睡觉之前,周明终于打了电话过来,我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半了。
‘你睡了吗?’他问。
‘没有,在等你给我电话,’我说,‘你不是要我等吗?’
‘家里人多,又打麻将。’
‘没事,反正我也在办公室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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