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秦轩的店,距离上次已经有一个月了。时间来到2005年的10月底,天气突然转凉,我今天穿起长袖衣服。
我刚喝完喜宴,路过秦轩的店,放慢了车速认真观看。恰好让我看见秦轩在屋里走动。我突然很想见一见他,这想法很快让我靠边停车,走进店面。
我来到,晚上八点钟左右,此时店里生意正旺。没有空桌,我不得不搭桌。我坐下时,秦轩正在内屋炒米粉。又是那个小伙子招呼我,我草草点了汤和蒸饺。其实此时,我肚子正饱着,吃不下任何东西。
等了一会,秦轩终于从内屋出来。这次,我选的位置正好靠近门口。
“你来了!”秦轩第一时间发现我,一见面就对我露出甜甜的笑。
我点点头,对他也笑了一笑。许是时机选错了,秦轩忙着给客人送上食物,接着又要继续进内屋操劳。
“你慢用,我去炒河粉。”返回时,秦轩对我又是礼貌搭讪。很快,他消失了。
我慢慢地喝汤,饺子只吃了一个,实在吃不下。等待的结果,秦轩再度走出内屋,他就没对我说话,直接走过去送食物。返回内屋的时候,他也没看我一眼。
我真的选择错了,这个时候跟秦轩说上几句很困难。既然如此,我只好失望地离开。我给小伙计付了钱,起身离开。
“你走了?”秦轩突然在我背后,喊了一句。接着,他又急忙给客人送炖盅去。
“嗯,我回去了。”秦轩的话,和他的表情让我停了下来。他那模样好像舍不得我离开。
“慢走!”
我的等待,竟然是这句敬辞。我难过地挤出微笑,大步走出他的店。
我以为,那会是我跟秦轩的最后一次见面。结果,我们的缘分才刚刚开始。
不到一个星期,我又沿着东六路路过秦轩的店。这次我没打算进去,一是我不饿,二是我准备去茶山的工厂,有事情要办。
我还是把车速减了,为了多看秦轩一面。我看到的是,秦轩跟穿着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正争辩起来。我能认出,前来的人是地税的工作人员,其中带头的吴先生,跟我还算有交情。我能猜到,他们是来收钱。
我车停顿了起来,我看到秦轩无助,他面对三个铁面无情的工作人员,一筹莫展。突然,我起了呵护秦轩的心思。我靠边停车,走了过去。
秦轩看到我来,意外地望着我,不过他没跟我说话。我叫了吴先生,让他跟我到门外说说话。吴先生先跟我讲解一番,秦轩在这里经营这么久,一直没纳税,他们单位到年底了要交任务,不给压力不行。
其实,我知道那是他敷衍我的话。我曾经了解到,福建沙县小吃,受国家政策扶持,一般不交税不工商。我倒觉得他们几个人,依靠权力,赚外快来着。这怪不得秦轩为什么这么生气和啰嗦。
不过恐怕不给他们喝茶钱,他们也不会善甘罢休。于是,我偷偷的,给吴先生塞了五百块。吴先生,很懂人情世故,知道我有心护着这店,很快他把他的兄弟叫走了。
他们走后,店里就只剩下我跟秦轩。
“谢谢你!没有你,我真赶不走他们。”秦轩说。显然,他对地税的人还留有生气。
“没事了,他们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那个人我认识,我叫他别为难你。”我没告诉秦轩,我刚才掏钱包的事。
“真的谢谢你!你饿了吗,我给你做吃的。”
说完秦轩沉着脸,给我弄吃的去,也问我是否同意。虽然我不饿,但觉得能帮秦轩,这就像帮到老陈一样,让我心里安慰。所以,我选择多停留。
望着熟练操作中的秦轩,这个可爱的中年,让我如欣赏一幅风景画,一时流连忘返。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对中年男人,有了一层这样的情趣。
秦轩给我做了一份猪脚粉,放了满满的牛腩和猪脚。我本来就不饿,看到他这样招待我,我更吃不下了。
“你等我一下,我给你拿汤,你要什么汤?”
“不用了,我不喝。”我对着这么大盘的食物,摇了摇头。
秦轩还是没听我的,给我拿来一盅了鸽子汤,他已经记住我喜欢喝这汤。
“是了,老板,你怎么称呼?”秦轩在我面前坐下,他把刚才的事抛诸脑后,换了个心情,频频对我笑。
“我叫刘裕。”我见解释无力,便拿了两张名片给他,一张是关于我工厂的,一张是烟酒行的。秦轩拿着名片认真看了起来,片刻之后才抬头对我说:
“老板你真厉害,不但在茶山有自己的工厂,还在东城开了烟酒行。”
“哪里,混口饭吃。你怎么称呼”我不高调。
“我没有名片!”秦轩突然冒充充地看着我,这表情加语气,让我禁不住笑了。
“我问你名字,又不问你要名片。”
“我叫秦轩,秦始皇的秦,轩辕的轩。湖南长沙人,今年三十八岁。”他认真地说,那样子像害羞学生回答严厉老师的问题。
也不知道他刻意,还是他纯天然,他一说话总让我笑意不断。
“老板,你吃吧,汤快冷了。”秦轩盯着那大碗河粉看。
“别叫我老板,我比你小,你叫小刘,或者直接喊我刘裕也行。你老喊我老板,一来我不习惯,二来被贼听了跟踪我。”我风趣了一下。
“呵呵,小刘。那好,你就叫我秦哥,或者直接喊我全名秦轩。”
“情歌(秦哥)!”我煞有所思。
“是呀,张学友的情歌,我爱听。”他居然知道我说什么。
“我还是叫你老秦吧。”我是不是寻找在老陈身上失去的东西,非要喊他老秦。
“也行。”
说完这话,我们两人又看着这碗猪脚粉,都笑了。
“吃吧,我不说。”老秦怕担忧我。
“我有个建议,我真吃不下那么多,我希望你拿个小碗跟我一起吃。”
“好呀!”老秦意外的爽朗,即时起来去拿碗筷。
他拿了碗,勺了一点点,把绝大部分的肉和河粉都留给我了。看来,他只是顺我意陪衬一下。
“把碗拿过来!”我近乎命令。老秦乖乖给我他手里的碗筷。我接过后,开始吃了起来,一边说:
“我今天就吃这么多,其余的你承包了。”
“这怎么行,我吃不下。”他意见大大。
“我也吃不下,我不饿。”
“那一人一半平均吃了吧。”他建议。
“好,你给我乖乖吃完,不准吃剩。”
“你说话真像我爸!”他笑了。
“你说话也像我妈!”
“我以前呀,不胖。读初中的时候,我身体不好,经常打针,身体非常瘦。我爸见我这样,经常逼我吃这吃那。而且,对我很严厉,每次不准我吃剩,结果硬把我吃成了胖子。后来,我再也没瘦下去。现在回想起来,我恨死他了。”秦轩原来这么活泼和健谈,这是他给我真实的印象。
老秦说到最后,去摸他得意的小肚子。我觉得好玩,也伸手去摸。他就坐在我前面,隔着桌子,我没把握好,居然一掏,摸到他疲软的小家伙。顿时我露出个不好意思的表情。老秦见我摸错地方了,毫不介怀,咯咯地笑着说:
“你摸那里干嘛!我那里又不胖!”
听完,我咬咬唇,狠狠地再次下手侵犯它,还得手了。结果,又逗得他哈哈大笑:
“你还摸,再摸就真的要胖了!”
此时,我突然回想起陈锦棠在宾馆给我服务的那一幕。看着老秦的小嘴,很萌的脸,和白净的牙齿,我突然幻想着被老秦也这样替我服务。很突兀,我不但没感到龌龊,还有了生理反应。
这让我紧张起来,我收敛住,低着头吃起猪脚粉。老秦见我突然安静,他要报复我,大胆妄为,伸手往我早也不平静的下面,摸了一摸。这下,我的秘密被他发现了。结果,轮到他不好意思起来。
我们尴尬起来,收拾笑容和话题,对着食物干了起来。
“你的真大!”吃得差不多,他小心翼翼地笑,还提这话题。不过也许他敢提,我也释怀了。
“当然!小不了!”
那天之后,隔三两天,有事没事,我都过去老秦的店温饱一顿。
我们关系渐渐友好起来,老秦不但平易近人,还很风趣。我来了,无论吃多少东西,他一直没收我钱。想起为他花的五百块钱,虽然我承受得起,但事情毕竟是我擅自做主。给地税的人小红包,责任不在他身上,他也不知道。
所以,吃多了几顿之后,我也不想欠老秦的。老秦这店,就他跟侄子两人管理,非常辛苦。那个小伙子不到二十来岁,每天却要干十六七个小时的活。爱屋及乌吧,让我挺心疼他。老秦对我心宽体胖,经常不收我钱。这渐渐招来侄子对我有成见,他脸色灰了起来。
有一天,我又去找老秦,把我用了一年不到的IBM笔记本电脑也带上。侄子不在,老秦让他小睡一会。我就把笔本交给老秦,让他转给侄子。老秦不知道这电脑值多少钱。
“这东西贵吗?太贵重了,我们怎么好意思要你的。”他显得犹豫。
“一点都不贵,在美国,这都是当垃圾扔的。我也不知道你小侄用得上,用不上,要是用不上就当垃圾扔大街吧。”我撒谎,尽量让老秦收下。
“那谢谢你,他肯定喜欢,他一有空就去网吧上网,年轻人就知道上网。”
老秦收下了,把笔记本电脑放到内屋,接着笑嘻嘻又出来跟我聊天。
“老秦,你老婆孩子呢?”这是我第一次问他家庭。
“都在长沙,很少过来。”
“你的孩子是男的吧?在读小学还是初中?”
“男的,我家族男丁兴旺,我家三兄弟,我自己生了一个男孩。我哥和弟都生了两个男孩,没有一个女孩。我儿子今年读初一了。”
“你老婆在家做什么?”
“开小卖铺,没什么钱赚的,就打发时间。”
“她怎么不过来帮忙,我看你这店挺缺人。”
“以前在家里带小孩,现在在那边也有事做,我爸妈在老家,发生点事都靠她,走不开呀。”
“你们夫妻长期这样两地分居?”
“是呀,不然能怎么办,为了生活没办法。”
“你一年回几次家?”
“几次!我春节时候才回一次。”
“那你性生活怎么解决?”我被老秦调动情绪了,胆大地问。老秦先是咪咪笑,然后指着他左手说:
“只好靠它。经常出去玩,我没那个钱。”
我觉得话题太冒昧了,没再问下去。沉默了一阵,老秦突然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
“说得我都想了!心里痒痒的!都怪你。”此时,老秦还往那地方掏了掏。
我猜他有反应了,不过我不过摸它,虽然很想接触一下。
“你是不是很久没找小姐了?”我色了一回。
“是呀!有半年多了吧。”
“要不要我今晚带你舒服一下,出出火。”我也兴奋。
“你大老板又不缺,怎么会跟我一起玩这个。”
“靠,是男人都会做这样的事情,这很正常。”
此时,我接了个电话,工厂有事,催促我过去,我只好跟老秦告别离开。工厂的事不简单,我不得不请某官员吃饭、送红包来摆平。
搞掂之后,本来我打算在茶山过夜,反正这里有房子。不过,伺候这些官员,要降低自己,毫无威风可言。我很是不爽。曲终人散后,突然心血来潮,我要找个小姐降降怒火,还自己内心平息。
这事要办,在东莞根本不缺去处。但我想到了秦轩,带他一起去消遣的欲望何其强烈。于是,我开车去了东城。
到了老秦的店,我没下车,在门口不停地按车铃。小侄见是我,笑眯眯向我打招呼。他这个表情,让我感到意外。当我想到已送出的IBM,才明白过来。
“你叔在吗?”我问他。
“在。”
“叫他出来,我带他出去玩。”
“好。”
小伙子即刻冲进内屋。没多久,老秦就走了出来。
“怎么啦?怎么不进来坐?”老秦问。
“上车吧,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我说。
“什么好地方?”
“上车吧,别啰啰嗦嗦,不会亏待你。”这时我气势上来了,老秦不敢逆我意,乖乖上车。
接着,我对站在路边一直笑的侄子说:“小侄,我跟你叔会很晚回来,你自己关门先睡觉吧。”
“好!你们玩得开心。”小侄还给我哈腰,他这转变的速度,让我不知道是喜是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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