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正式出道
T.D不停炒作即将发行的单曲专辑,海程预告的4FUN出道宣传片,连个成员正脸都没露,名单至今还在保密状态,低调至极。
黄嗣在MainPOP打榜之后就无动作,简左简右选秀结束也销声匿迹,粉丝焦急地到处踅摸消息,看到他们更新一条微博都能激动半天,分分钟顶上热门。
宋谨这样吊人胃口,就是为了在组合出其不意的亮相时,借黄嗣和双胞胎兄弟原有的人气产生爆点。
新人歌手出道,有条件的公司都会选择自己举办showcase,确保万无一失,4FUN却反其道而行之,直接从New Stave月度舞台出道,NS月榜的含金量仅次于MainPOP,拿下一个月榜冠军,就拿到了年底各类音乐颁奖典礼的入场券。
但是NS全开麦的现场唱跳,对歌手考验相当大,4FUN是第一个敢挑战的新人。
当天做完造型,小助理带着四个成员坐进了保姆车,宋谨自己开车带着头一天上岗的小白龙跟在后面,顺便给他介绍成员。
宋谨从手机里调出来两张照片,“看看,哪个是简左?”
小白龙皱着眉,慎重地跟挑西瓜似的,恨不得亲手拍个响儿,“……这个?”
“这是简右。”宋谨叹口气,“简左听人讲话习惯歪头,笑的时候比较腼腆,千万记住了啊。”
就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宋谨已经摸清了所有成员的脾气性格和小习惯,每次看到黄嗣带着假‘简左’去学琴都想笑。
小白龙泄气地松了一把领带,“算了算了,反正都是我的服务对象,没差!”
宋谨哼笑,没差?你试试拿对简左的客气法对简右,那孩子能猴你脑袋上去。
小白龙坐在副驾上,摸摸自个儿早上专门拿摩丝抓的发型,西装领带一捯饬,再架上墨镜,还真挺像一回事的,虽然没有沙滩大短裤穿着自在……不过昭昭肯定喜欢。
小少爷眼光高着呢,就稀罕这种西装革履成功男士的款。
小白龙前几天被刑厉坤带着扫了一趟细阳路,买了十几套低调有型的铅灰、墨黑色西装,把衣柜里开衩绷线的红内裤、大短袖都扔了,凡是昭昭在医院吐槽过的,一件不留。
他努力往刘昭靠拢,刘昭在家里也跟着折腾,终于又联系上小白龙了,心情美丽了,能吃能喝能玩的,海莉和刘卫国还以为他想通了。
结果这孩子第二天网购了一堆沙滩大短裤和便宜大T恤,穿在身上哐里哐当的像麻袋套竹筒,连睡觉也不脱,好像这样囫囵感受着心上人奇怪的品味,就能更接近他……
黄嗣越到关键时刻越稳,在后台休息室里嘱咐成员,检查好鞋带皮带手链戒指,舞台上眼睛要追好摄像引导灯,忘词记得看提词器,摔到了别傻愣着,一定要爬起来继续跳……
这些突发情况谁也无法预料,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失误减到最少。
说完了正事,黄嗣的眼神慢慢落到了坐在角落的宋谨身上,他正低头跟谁聊短讯,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宋谨噼里啪啦打字:午饭回家吃,我跟完这场比赛就闲了。
刑厉坤开会走神,悄悄摸出手机:吃饺子吧。
宋谨笑出声,回他:行啊,给你包猪肉白菜馅儿的。
小白龙正巧捏着手机推门进来,他和他们家昭昭聊呢,脸上带着和宋谨一样腻乎的笑,黄嗣看得清清楚楚,心里隐约咯噔了一下。
宋谨抬头跟小白龙说:“快开始了,咱们直接去观众席吧。”
黄嗣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这语气……难道他们俩本来就认识?别是有什么其他关系吧?
……
宋谨他们挑了后排的位置悄悄坐好,小白龙从兜里摸出一把炒蚕豆,“嫂子,你吃。”
“……”宋谨真心觉得他糟践东西,您那一身行头往五位数飙,好歹装个塑料袋啊!
宋谨嚼蚕豆,小白龙笑嘻嘻地又从另一只兜里掏出一把蜜饯,特感激他坤哥和嫂子点醒他,随时随地都得帮他哥把人给照顾好了!
他俩吃着零食,突然一转头,发现身边的空位全满了,一群花痴少女偷偷往这边凑,看两位帅哥头挨头窸窸窣窣吃零食,实在养眼了……好像冒着点儿粉红泡泡呢!
宋谨别别扭扭坐直,小白龙问:“怎么不吃了?有点儿干吧,要喝水吗?”
围观者的眼睛闪闪发光,哦哦哦着起哄了。
宋谨想把蚕豆呼他脸上,没看出来她们琢磨啥吗?你丫还主动卖腐!
没多久,观众席坐满了,明亮的顶灯依次熄灭,NS月度舞台即将开场!
来NS打歌的歌手一一上场,不少人全开麦的现场和CD效果打了个对折,还有人破音了,NS的宗旨就是还原最接近真实的舞台。
4FUN上场之前,宋谨彻底坐不住了,他紧张地站起来张望着舞台,心跳加速。
主持人说道:“下面——是本场最后压轴的新人组合4FUN!带来同名自作曲《For Fun》!”
舞台上灯光全暗,紧接着,啪啪啪啪亮起四束光,照出四个穿着白色西装的背影,和宣传短片里的画面如出一辙。
他们没有转过来,而是随着伴奏打起响指,在紧促的鼓点里依次动作,高复制的传递舞蹈让底下的观众兴奋地大声尖叫,站在第四位的季轲多了一个街舞旋转,正脸一闪而过,居然带着一副面具——他曾经陪周润上台时,戴过无数次的面具。
“坠落过后更懂飞翔,迷路反而收获风光”
“咸鱼也想放肆一场,无关成败这是我们的show,just 4FUN”
宋谨听着满场欢呼,看着孩子们在舞台上洒脱自信的样子,竟然有些眼眶发烫。
黄嗣写这首歌时把自己关在创作室四十多个小时,小助理急得团团转,刚一碰门把手,里面就一声爆吼‘别吵’,等黄嗣从创作室里的出来,站都站不稳了,小助理哭哭啼啼地把人扶上床,宋谨赶紧让医生给他输液……
这首熬出来的成曲交给师父后,那么严苛挑剔的老前辈,愣是没改动一个调一个词,让他们直接按照原版编曲出母带,一首歌改无可改,就是对黄嗣努力的最大肯定!
黄嗣没像从前那样炫技巧炫高音,而是把成员们的嗓音特点全部考虑在内,糅合成最适合4FUN的出道曲,这个舞台上不是只有他,也不是只为成功,更要打碎那些曾经束缚过他们的迷茫诱惑高傲失落,重拾本心!继续四个人对音乐的信仰!
黄嗣经历抄袭事件,差点儿永远告别舞台;简左简右被签到海程之前,在某家小公司里当过五年籍籍无名的练习生,甚至因为一模一样的长相受过欺负;季轲躲在面具后面,撑起了周润无数的舞台,最后却被抛弃。
……这首歌唱的,其实就是他们自己。
坠落过后更懂飞翔,迷路反而收获风光,没有历经坎坷,就没有现在齐心协力的4FUN。
双胞胎和黄嗣的嗓音都很有辨识度,刚一开腔,已经有耳朵尖的粉丝认出来,高喊着他们的名字,被歌词带动情绪,几乎立刻就哭出来了。
“谁未曾失败,最难是看开”
“就算不能下次重来,温习过去心中存海”
直到第一段副歌到来,四个人一起转过身面对舞台,粉丝猜中了三个,自然而然地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位带着面具的神秘人身上,季轲的舞蹈很有力量,甩头时颈侧清晰个性的字母纹身“four-o…”一路蔓延到锁骨,深V打底衫露出胸肌,小麦色的肌肉透出其他成员没有的硬汉味儿,撩到了不少肉体饭。
副歌时有一个简右腾空被抛起的动作,这孩子毫不怯场,特相信他哥和队长,向着后仰跪倒猛滑过来的季轲冲过去,两个人即将相撞的瞬间,黑暗里一左一右伸出两只手,把简右从季轲上方高高地拽抛起来,凌空翻滚落地!
高度的默契让观众大呼过瘾,简右愣是临场发挥加了个高空劈叉,鞋底儿擦着季轲的头发飞掠,黄嗣扭头狂飙眼刀子——卧槽你小子疯啦?!
简右表情古怪,夹着大腿,走位也没走到地方,上身跳着下身不动,把一帮人看傻了。
简左眼神示意——脚扭了?
简右回他——没有……
这人刚才秀高空劈叉,紧腿裤绷线豁瓤,屁股蛋儿露风了。
简左,黄嗣,季轲,“……”
这歌后面还有十几个转身动作啊爷爷!
宋谨也发现不对了,从大屏幕能看到成员的眼神交流,简右怎么了?
裤子从前头看不出问题,可后头裂出一道缝,白西服黑内裤,特别明显。
简右这会儿也后悔了,耍什么宝啊,没见过谁家艺人出道拿屁股抢头条的,丢人丢大发了!
宋谨看着简右的动作,瞬间明白问题所在,他把蚕豆扔回给小白龙,踩着椅背翻进走廊一路狂奔,小白龙紧跟着跳过去,一手蚕豆一手蜜饯端着,被他坤哥耳提面命好几遍,得寸步不离地守着人——
要防着天临那帮孙子使坏,还得防着嫂子身边的莺莺燕燕。
宋谨去了二楼的现场控制室,里面的导演正着急呢,后置摄像机已经拍到了场上的尴尬,歌唱到一半,突然叫停不可能,一瞅见宋谨就跟救命稻草似的。
“导演,一会儿在歌曲间隙控灯吗?”
“控灯?”导演问,“你意思是只照上半身?播出可以做剪辑,但前排观众还是能看见啊……”
宋谨摇头,把控灯方式仔细说了一遍,歌曲中间的过渡伴奏只有十几秒,能不能领会变通,就看台上的成员了。
副歌结束后开始过渡伴奏,彩排时的酷炫镭射灯没等到,变成了左右两束白色强光交替明灭,四个人被拢到了黑暗里,都愣住了。
黄嗣看过双胞胎的那场选秀比赛,眼珠一亮,拽着季轲跟自己换位,简左也跟简右比划几下,站到了简右的斜侧位,选择和黄嗣一起背对观众。
他们喘息几口,压住刚才的慌乱,靠这些日子的磨合心意相通,用十几秒的时间完成了站位转换。
刚才那两束灯光,就是宋谨给他们的暗号。
当舞台灯光再次点亮,宋谨的心落回了肚子,眯着眼笑了,“行了。”
双胞胎跳镜面舞时,用的就是交错灯光,既然简右无法转身,干脆后半首歌改变策略,用镜面舞去避免吧……就是有点儿对不起黄嗣和简左了,现场拍摄少了挺多镜头,不过他们本身就有粉丝基础,影响不大。
“1号后置摄像机转起来,拍那两位背身的成员,推进特写——”
“切3号大景,拉远——”
导演忙着指挥,还偷空给宋谨比大拇指,他接手NS一年多,难得碰到这么高质量的舞台啊,黄嗣和郑耀的冠军赛、简左简右的选秀比赛都刷新过节目收视率,这一场肯定不会差!
宋谨退了两步,看着那些屏幕上一帧一帧的画面,发现黄嗣和简左还自觉换了手脚方向,把镜面舞发挥得淋漓尽致!
快到solo的部分,季轲往前一步,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住面具,灯光聚焦晃眼,面具底下是热气沸腾的呼吸,他和周润合作过许多舞台,从来没有站过C位,也没有这么多双眼睛,去期待他这个默默无闻的‘面具人’。
简左简右和黄嗣都在他身后替他伴舞,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同伴!
台下的观众兴奋不已,梗着脖颈瞪大眼睛,不想错过季轲摘面具的瞬间——低沉的rap透过面具有些失真,却在第二句突然加速爆发,如同充斥战火,面具下掀露出一张干净硬朗的面孔!
季轲没有其他几个成员长相出众,可面部轮廓硬朗,配上颈侧的字母纹身,剃出斜线的鬓角和眉毛,一身沾染汗水的麦色肌肉洗刷掉了娱乐圈的奶油味儿,是4FUN独一家的健气小爷们儿。
这人苦下功夫练出的高语速低音炮rap,受伤无数换来的高难度舞蹈solo,都成了台下观众疯狂的理由!
“now,it's time to say goodbye and just 4FUN!”
那张毫无生机的面具,被季轲一脚踩碎,食指向天,台边迸出半人高的烟火,彻底点爆了现场的气氛,把这场NS出道舞台推向高潮!
“we are just——”
台下粉丝大吼,“4FUN!”
“we are just——”
“4FUN!!”
NS月度冠军的奖杯,4FUN实至名归。
主持人请4FUN上台时,底下的欢呼余热未尽,黄嗣接过沉甸甸的奖杯,郑重地交给成员们依次捧了一遍,季轲的胳膊都在哆嗦,不敢相信他们这么快就拿到了第一个冠军!
宋谨在台下也很激动,手往上抬了两下空气,像是要帮季轲兜住奖杯怕摔了似的主持人看4FUN换了一水儿的休闲服,打趣他们,“你们这是打算拿奖就跑?连安可的机会都不给了?”
简右尴尬地摸摸鼻子,谁乐意趁那几分钟计票时间换衣服呀,忒折腾了,可为了掩饰他的裤子,大家只好一起换了。
黄嗣以前接过不少采访和综艺,应对自如,“这得怪季轲啊,他编的舞跳着太累,我们安可不动了,不过4FUN后面还有很多场表演,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我们!”
作词作曲都可以在字幕上挂名,唯独没有编舞,季轲抱着奖杯愣了一下,朝黄嗣感激地笑笑。
台下的观众更疯狂了,黄嗣作曲,简左简右作词,季轲编舞,这团里的人各个才华横溢!能不招人喜欢吗?
主持人撺掇着季轲跳舞,哄他公开纹身,季轲和现场粉丝约定说,等拿到了MainPOP榜首就公开,接着又玩了一把现场猜双胞胎,黄嗣三次全错,季轲三次全对,底下的人快笑抽了。
宋谨拍着小白龙的肩感叹,“黄嗣和跟你一个水平线啊……这都合住多久了,还分不清人。”
小白龙没回话,纠着眉毛左拧右蹭,像背后长了虱子。
“怎么了?”
“标牌儿,嫂子,衬衣领口的标牌儿磨我脖子。”
观众席没有灯光,宋谨只好把小白龙的脑袋搂住,凑近了拿指甲剪小心翼翼地拆标牌儿,一边剪还一边笑话他穿不了好衣服。
小白龙特委屈,他以前穿的那些就不带标牌儿啊。
黄嗣正在台上讲话,“首先要感谢4FUN的队友,谢谢我们彼此的默契和信任;还要感谢场内场外的观众,谢谢大家对4FUN的支持;最后,我最想感谢的是——”
黄嗣的眼神落向后排,那里坐着宋谨。
可宋谨正跟小白龙抱成一团儿,俩人无比亲密的样子戳疼了黄嗣的眼珠子,他沉默了,觉得自尊心隐隐作痛,为什么宋谨宁愿以喜欢一个除了肌肉什么也没有的傻保镖,也不愿意接受他?
简左顺着黄嗣的目光看过去,轻轻撞一下简右,兄弟俩怼了个眼色,都明白了,也都惊着了……
主持人看黄嗣卡壳半天,圆场道,“别卖关子啦,最后这个人肯定特别重要吧?”
黄嗣垂下眼睛,淡淡地说了句,“……嗯,感谢公司。”
后面的几句问话,都是简左和简右抢答了,4FUN的出道舞台荣耀收场。
……
庆功宴上宋谨和小白龙双双缺席,吃完饭后,小助理美不滋地甩着一张卡,“快,商量商量去哪儿?宋哥说了,今天不限制行程,不限制消费!”
黄嗣哼了一声,人家这是烦他们这一溜儿电灯泡,打发了他们好过二人世界吧?在现场都抱上了,没准这会儿按捺不住跑哪儿约会去了……
简左简右对视一眼,打哈哈把话题带过去,选了个游乐场包场,四个人带着小助理在里头撒欢,黄嗣从头到尾直打暴力游戏,玩打地鼠玩的游乐场经理都心疼了,那都是塑料玩具啊,用得着跟砸仇人脑壳一样嘛!
他们自娱自乐期间,外界的新闻已经铺天盖地,黄嗣和双胞胎兄弟回归,新人舞王闪闪发光,4FUN实时热搜和新闻话题度都超过了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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