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坤哥发威
到MainPOP打榜这一天,黄嗣和郑耀的专辑售量基本追平,胜负只看现场了。
因为这次的榜单不光涉及歌手,更是天临和海程的一次正面碰撞,话题热度从一周前就居高不下,电视台特意重搭了打歌舞台,反复调试确认麦克风、音响和照明设备,还请来了两位行业内首屈一指的评审老师。
韩晟之前动过歪脑筋,可惜这两位老前辈给他吃了闭门羹,场内的歌曲分数只能靠自己了。
不过除了这个,他还有些‘小准备’。
黄嗣一大早睡得迷迷糊糊就被小助理运到了造型室,等睡醒了才发现旁边坐着宋谨,“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怎么样,紧张么?”宋谨笑着问他。
“不紧张,虐郑耀嘛,正常发挥就够了!”黄嗣信心满满,忽然发现宋谨今天穿了一件稍微掐腰的正装,把腰线臀线都暴露出来了,特别好看。
黄嗣咽了口唾沫,暗暗给自己打气,这次一定要潇洒地拿下榜首,让宋谨对他刮目相看,不再拿他当个小屁孩儿!
他刚得瑟上,被造型师啪得一打脑门儿,凉凉地说:“坐好,发胶全蹭我胸口了。”
黄嗣:“……”
……
电视台的后门早早就被粉丝包围了,她们举着灯牌和横幅尖叫,看到保姆车呼啦啦一拥而上,小助理不敢踩油门,噗通一声车屁股熄了火。
“怎么办啊宋哥?”
“停这儿吧,过个马路就到了,”宋谨把东西都拿上,招呼黄嗣说,“下车注意安全。”
小助理和宋谨左右护着黄嗣,胳膊撑出一个保护圈,被那些激动的粉丝挤得站不稳,有个胖粉丝特别彪悍,嗷嗷叫着往过扑,直接把宋谨扑到了黄嗣身上,黄嗣美滋滋地搂住了人,琢磨着回头要给那胖粉丝补个亲笔签名!
宋谨的耳垂擦过他的下巴,像烙过一道滚烫的痕迹,头发上清淡干爽的味道那么好闻。
宋谨有些尴尬,心里骂着这小憋崽子还不放手,使劲儿把人给推开了,“快走了!”
他话音刚落,余光瞥到有个戴口罩的男人举着一瓶液体泼过来,下意识把黄嗣按下去,拧身整个护住了人。
他转身转得不够及时,右脸被泼到了不少液体,头发上沾得最多,几乎糊成了一团。
“哥!”黄嗣惊得瞪圆了眼睛,喊破音了。
粉丝大多是些娇滴滴的女孩子,看到这阵势都吓坏了,灯牌横幅扔了一地,尖叫着作鸟兽散。
“别跑!——”小助理暴吼着去追那个男的,结果对方跨上摩托,突突突地喷着黑烟窜进了小巷子,他们的保姆车根本跟不进去,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等小助理铩羽而归,黄嗣正捧着宋谨的脸拼命擦,眼圈儿红着,嘴里嘟囔着,“哥,疼不疼啊,难受吗?进眼睛里了没?……他泼我就泼了!谁让你挡的?!”
小助理第一次看见黄嗣这么眼泪吧嗒、惊慌失措的样子,一时间看呆了。
宋谨的右脸刺痒发烫,已经肿起来了,眼睫毛也沾到一起睁不开眼,看不出眼球有没有损伤,他躲着黄嗣的手说:“你别弄了,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回头伤着你。”
小助理在旁边赶紧拉开车门,“快,上车上车,咱去医院处理一下。”
“我没事儿,应该不是酸。”宋谨把提包塞给小助理,“你带着阿嗣打榜,我自己去医院就行。”
黄嗣怒道:“妈的都这样了还打个屁榜!我们送你去医院!”
“黄嗣,”宋谨睁着一只眼,样子狼狈,语气却很镇定,“这不光是你一个人的事,也是海程的脸面,现在立马向后转,把最好的状态拿出来,不要让我失望。”
他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帮刑厉坤扫平天临这个路障,绝不能在这里被绊倒!
“哥……”黄嗣吸着鼻子,手刚挨上宋谨的眼皮,就被宋谨闪开了,“还有,我帮你挡那一下是义务所在,你……别有负担。”
黄嗣眼睛里的光芒瞬间黯了,他听懂了弦外之意,什么叫义务所在别有负担?宋谨根本是在告诉他别自作多情。
既然宋谨想要榜首,他就拿回来!
黄嗣困难地咽掉哽咽,一言不发掉头就走,过了马路,进了电视台的后门。
“阿嗣!”小助理只好一路小跑追过去,回头喊道,“宋哥,我看着他,你赶紧去医院吧!”
宋谨大声嘱咐他,“一定要把包看好了!”
宋谨的脸肿得油光发亮,渗出星星点点的血丝,是毛细血管被刺激的破裂了,灼烧感稍微轻了一点儿,可还是睁不开眼,他在路边拦车,司机靠近一看都不敢停,最后他只能唉声叹气地给刑厉坤打电话。
得,这原生态的惨样被看见了肯定要炸。
刑厉坤接得懒洋洋的,“宝,怎么了?”
宋谨犹豫着说:“那个……我这边有点小情况,你来接我吧。”
刑厉坤顿时紧张了,问清楚地点一路狂飙,短短十五分钟,就飙到了地方。
宋谨远远看到车,捂着脸磨蹭过去,一脸血肿全部印入了刑二爷的瞳膜中,这人脸色晦暗,眼珠子比宋谨眯着睁不开的右眼更红,牙槽子磨出声响。
“谁弄的。”
“……”
宋谨后悔叫这活阎王出来了,他自个儿慢慢走去医院也行啊,好歹处理一下也没这么难看。
“谁他妈弄的!”刑厉坤怒吼,脖颈额角青筋毕露,是真火了。
老子捧在心尖上疼都疼不够的人,哪个孙子敢碰?
我媳妇儿、我的宝贝,是别人能欺负的吗?!
宋谨刚要张嘴劝两句,这人突然低头,在他肿胀的眼皮子上小心翼翼地亲了一口,把媳妇儿塞进副驾驶,硬是压住了火气,“先去医院。”
“坤儿,我没事……就是看着吓人,不怎么疼了。”
刑厉坤没说话,只是默默握紧宋谨的手,惯常温热的掌心腻着一层凉凉的汗。
他越琢磨越后怕,恨不得捶自己一顿,发誓以后要牢牢守着媳妇儿,不再让人出一点儿岔子!
到了医院,大夫配了点药水给宋谨清洗,“问题不大,是一种粘度较强的胶水,成分有些刺激,他过敏了所以看着比较严重,吃点药休养几天就好。”
刑厉坤指着宋谨毛毛躁躁的头发和打卷儿的眼睫毛,“这怎么办?”
“剪了吧,和毛皮质起反应了,剪了慢慢长。”
宋谨忍不住咧嘴,肿半拉脸再剃半拉头,形象未免太拉风了吧?
刑厉坤恋恋不舍地摸着媳妇儿的小软毛,好不容易养长了趁手了,又得剪掉。
他没带宋谨去细阳路做造型,怕那些人下手没神碰疼了宋谨脸上的伤,直接在家里给宋谨围一件床单,亲自拿小剪子一点儿一点儿修,磨磨唧唧一个多小时才上推子,理了个贴头皮的小板寸,用吹风机仔仔细细吹干净头发茬子。
刑二爷从没干过这么仔细的活儿,比在‘光明小区’打一场狠的都累。
可是看着媳妇儿歪头打盹、迷迷糊糊的小样,又觉得特有成就感,不错,没剪丑,宋谨脸小又白净,这么一捯饬跟学生似的,太显嫩了。
刑厉坤把宋谨抱到沙发上,宋谨药劲儿上来困得厉害,看他一眼又睡了,脸上红肿的地方一抽一抽的,还在疼。
刑厉坤蹲在旁边看着,等宋谨睡沉了,他抓起车钥匙出门,直奔市交管局。
查!一查到底!
谁敢弄宋谨,他就要千倍百倍地讨回来!
市交管局的支队长亲自指挥几个人调电子眼,从电视台后门开始追踪,很快就查出了骑摩托那位所在的街道,他回头刚想跟刑厉坤递根烟唠两句,发现监控室大门敞着,人早没影了。
刑厉坤心里记挂着给媳妇儿找回场子,哪有功夫在这儿瞎磨叽。
初秋暖风划过浓黑冷厉的眉眼,车子一个大摆尾横在某家工具店门口,他进去拎了几桶东西,轰着油门一口气开到目的地,这种还没改造的老街住户稠密,街边违停了一溜儿摩托。
监控只能追到这里,追不到骑车的人进了哪门哪户。
刑厉坤认出那辆车,慢慢往嘴里塞了一颗烟点上,狠狠嘬了两口,一脚就把车给踹翻到地上,摩托车警报声刺耳高昂,紧跟着被踩掉了两只后视镜,掀掉座椅小皮盖儿,碾折了往外喘气的钢炮筒子……
附近小门里跑出来一个大高个,“谁他妈碰我车!”
刑厉坤伸手隔空点他,嘴角豁开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孙子,找的就是你。
那人一看刑二爷来者不善,体格又结实吓人,扭头撒丫子就跑,刑厉坤弯腰拾起后视镜飙过去,正砸在他后脑壳上,这人扑倒在地俯冲三米,拿脸当了刹车,下半张脸蹭破了皮,血嘟噜的肿起来了。
刑厉坤走过去,朝他喷了口烟,“住哪儿?哥们儿跟你进屋聊。”
那人都快哭了,“哥、别,您哪个道口的?咱们有话好说啊!”
刑厉坤冷嗤,好说?你他妈跟我媳妇儿好说了吗?
他单手把人从地上拎起来,放好了拍拍胸口的土,这人腿打哆嗦,不敢看刑厉坤的眼睛,知道碰上硬茬儿躲不过去了,哭丧着脸把刑厉坤买的东西拎上,前面带路进了自己的租屋。
一进屋,这位就乖乖抱头蹲下,被刑厉坤从西北角一骨碌踹到东南角,肋骨条隐隐作痛,门牙豁了半颗说话透风,还一个劲儿地哀声求饶,搞不清是怎么回事,等刑厉坤倒出一桶工业成胶,这才明白踢到了哪块铁板……
“哥,我错了我这也是替人办事啊,不然我跟您说是谁指使的成吗?”
“我、我把收的钱都给您,不行再搭点儿医药费,补偿一下您那位兄弟……我当时也没想泼他来着,是他自己挡上来的……”
“那就是胶水,对人没多大坏处,您犯不着这么较真吧……”
刑厉坤不搭理他,盆里的两桶胶晾过十分钟,正好是粘度最高的时候。
他咬着烟,表情似笑非笑,看着比面露凶相更吓人,这人后心发凉,闭上嘴消停了,知道这一劫躲不过去,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泼太狠的玩意儿……
“裤子脱了,”刑厉坤歪头吐出烟蒂,下巴一点,“坐进去。”
“……”
“等着老子帮你?”
那人只好脱光了捂着鸟,小孩儿蹲尿盆似的猴着,实在不敢往下落屁股,怕这么一坐进去,得黏着盆去医院搓洗,太他妈丢人了,说不定还得搭上一只鸟……
刑厉坤不跟他啰嗦,伸手一按,就把人噗通按进去,挪都挪不动半寸。
胶水刺激毛孔,渗着男人那两个最重要的出口,烧疼痒麻,比他泼宋谨那一种胶黏乎多了,这人憋着不敢喊,五官扭曲,脸涨得通红,感觉连肠子转弯儿都被粘住了!
刑厉坤从钱包里摸出一个保险套,拎着剩下的胶水进了卫生间,没过一会儿捯饬出来个小水球,喊他,“张嘴。”
“啊?”这人抱着膝盖蹲在那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哭得稀里哗啦的,“哥我错了我真错了,你饶了我吧!这喝进去要死人的,呜呜呜……”
“没逼你喝,含住了。”刑厉坤动作温柔地给他塞进嘴里,拍拍他的脸蛋,“自己掐表,要么坐满半小时,要么咬碎了套套赶紧去医院洗胃洗肠子,老子吃个饭再来看你,千万别耍滑。”
“唔!!”
这人蹲着不敢挪窝,眼巴巴地看着刑厉坤扬长而去,菊花和鸟让胶水泡肿了,嘴里含着一颗定时炸弹,口水沿着下巴滴滴答答地淌,腿酸嘴酸、浑身哆嗦,努力地瞪圆眼睛张大嘴,怕咬破了薄薄的套。
其实刑厉坤一出去就开车回家了,赶着要看媳妇儿。
倒霉催的那位乖乖含了十分钟水球,腿肚子转筋儿实在撑不住了,倒下的时候掀翻了盆糊了满身胶水,一口咬破了嘴里的东西,刚要抠着嗓子眼儿呕,吧唧吧唧嘴觉得不对……
咋不黏啊,还透着一股子尿骚气?
敢情是诈他呢!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鸟,欲哭无泪,都被胶水泡成发糕了!屁股缝也密到一块儿去了!
他泼人家一瓶,自个儿挨了两桶,小三千的生意赔进去三万的医药费。
过了两天,有一个豁牙走路岔腿的大高个,带着口罩敲碎了韩晟新车的玻璃,往里头整整灌了二十桶工业强胶,韩晟连车门都没能拉开,直接报废了。
等刑厉坤回家,宋谨还在睡,抗敏药起了效果,脸上消肿不少,皮下出血也停了,看着比刚才好多了。
他伸手轻轻捋着媳妇儿的短发茬,发尖剌手,发根却软,就像宋谨这个人一样,卸掉外面那层看似坚硬的壳,里头是热腾腾软乎乎的心,捂着他,捂着这个家。
刑厉坤以前特烦被人拘着,刑则启不发火不回家,哪个小傍家矫情腻歪就粗暴拆伙儿了,可唯独对着宋谨,像铁疙瘩遇着了磁石,自动自觉地往上吸,一分一秒都不想撒开手。
他爱看宋谨穿着围裙在厨房里给他炖汤炒菜,爱听宋谨躺他怀里谋划灭杀天临的大计,爱瞅宋谨洗澡被闯了空门踢水摔毛巾佯怒的羞样……
这人细枝末节的一切,从头发丝到脚趾甲,他都爱,爱到了骨子里。
韩晟和天临的帐,他会陪着宋谨,一笔一笔讨回来。
可能是刑二爷的眼神太露骨,宋谨醒了,揉着没了睫毛的眼皮子迷迷糊糊的,“怎么还蹲着,腿不酸吗?”
刑厉坤亲他一口,“酸,你给老子揉揉。”
说着,就抓住宋谨的手放到了裤裆上,抵着那根不老实的东西搓了两下,宋谨窘怒,“这叫腿?!”
“怎么不叫腿?”刑厉坤挑眉坏笑,“男人的第三只腿。”
两个人正闹着,宋谨的手机响了,刑厉坤压着人不动,低头在他脖子锁骨上乱盖戳,宋谨只好开了免提。
“宋哥!”小助理一声哀叫。
宋谨一惊,“……阿嗣打榜败了?”
“没啊,咱们赢啦,碾压式胜利!阿嗣分数破纪录了,甩了郑耀一大截呢!郑耀脸都青了,哈哈哈哈……”
宋谨听着也想笑,结果脸上一疼,眼泪差点儿冒出来,他聊得起兴,两条腿习惯性地勾住刑厉坤的腰,皮带被抽了也没注意到。
“宋哥,幸好包里有备用伴奏,咱们放在电视台的伴奏居然丢了!简直莫名其妙啊,副导演吓得一个劲儿冒冷汗,临彩排了到处找不着东西!”
宋谨没吭声,电视台管理严密,哪有这么容易丢东西,一看就是有人捣鬼,实力拼不过,净拿小动作恶心人。
小助理叽叽喳喳说了一堆,哎呦着被人踹了一脚,黄嗣朝他比划‘脸!问脸!说重点!!’
小助理委屈地嘀咕:比赛怎么不算重点了?不满意你倒是自己打电话啊……
不过他也的确担心宋谨的伤,当时肿得那么吓人,他赶紧问了几句。
宋谨说:“不要紧,我倒霉,刚好过敏了,休息两天就行。”
黄嗣沉默地坐在角落,盯着那樽MainPOP月榜水晶奖杯,一点儿高兴的意思都没有。
他在MainPOP成功甩掉了抄袭的包袱,高人气回归,但宋谨之前说的那句‘义务所在’,抵过了所有的荣耀,让他输得丢盔弃甲。
他在舞台上唱,“我和你之间,是隔了一道背影的思念。”
宋谨从来都走在前面,让他欣羡向往,却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黄嗣素来骄傲,既然宋谨执意划清界线,他也不会纠缠,以后就摆正位置,维持好艺人和经纪人的关系吧。
他磨着牙下定决心,手底下却哒哒点着手机,查治疗皮肤过敏的方子,要消肿镇痛止痒的,最好是食材……
“对了宋哥,还有件事……”小助理压低声音,偷偷跟宋谨诉苦,“阿嗣把电视台的话筒带出来了,公司能报销吗?”
“啊?”宋谨纳闷,“他带话筒干嘛?”
“他当时怕是什么厉害东西,为了知道你的情况硬是不乐意洗手,就那么上去彩排了,结果……话筒取不下来了,我们正准备去医院处理呢。”
也因为这个,韩晟买通的内部人员愣是找不到机会下手,设定好泼胶水、丢伴奏、话筒故障的几个手段,全没奏效……还另外赔进去自个儿的新车,车座的塑料膜都没揭开……
等宋谨挂了电话,裤子都被扒到脚踝了,刑二爷心急火燎地扩张润滑,等翻出钱包才想起来,套套用在那孙子身上了,他拿润滑乎撸两把自己的大鸟,提枪上阵。
宋谨一个激灵,躲着踢人,“套!把套戴上!”
“宝……”刑厉坤急切地吻着宋谨,喘息粗重,“我不射进去。”
宋谨翻白眼,每回不想戴套都这么说,每回都射进去,一洗又要在浴室来一发,坑傻子呢这是!
不过真要等刑厉坤进卧室拿保险套戴好再上,他也没那耐性,只好叹口气,搂住了刑二爷洇着汗的脖颈,眼珠子颤动着哼出声,“操……轻点儿。”
“行,老子操轻点儿。”
宋谨羞恼地拍他一巴掌,又被颠腾得泄了气。
算了算了,反正是一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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