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传NO45
那部本田雅阁,在惠深高速飞驰电速着。一并奔跑的还有树、白云、房子、电线杆,在我们的视角里。
老板继续平稳地开着车。而我,继续望着窗外。从开始到现在,我们有着跟以往不同的沉默。是的,想必我们都在想昨晚和今朝发生的事,并企图给予它一个解释,或者借口。
那一层关系真的出现了,我们也想不到就发生在刚才。但显然,那一幕,也N次梦回直播,放大,放慢,加速。
“还在想那事。”老板终于开口了。
我转过头来看他。那张可爱的脸,细眉大眼,气色红润。但,强作欢笑的后面我分明也看到了老板的尴尬。
“有点。你呢?在想什么?”我反问,将问题推给他。
“我没想什么。”我以为这就打发了我。想不到老板接着说:
“就想着晚上回去该吃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故意洒脱,还是这次出差有了收获。
“可以呀,花了半个小时去想今晚吃什么。”我有点不客气。
“恩。你生气了?”老板傻傻地笑,那没有瑕疵的脸却让我想着如何吻他。
“有人管我吃饭,我还生气干吗?”我明知老板提的是那件性事。却故意装着不懂。
“我想好了,今晚请你吃甲鱼,怎么样。”这下子笑得不傻,神秘得很。
“甲鱼?吃这个有什么特别的内涵吗?”我疑惑。
“鹿鞭也可以。”
我知道他色,可这色让我也起了淫心。终于明白甲鱼是给我补肾的。
我假装一个很生气的表情,还想打人呢。他有些怕,怕我冲动,这一怕搞到抖动方向盘,以致车身歪了。虽然颠簸未致使事故,但也搞得我整个身体狠狠地撞到车门。
“你没事吧?“老板关系地问。
“看来,有些中年人喝果粒,也能喝上瘾。“我诡秘地抛出这话,猝不及防地。
“你知道吗……”
这话有下文的,可他说了一点就收住了。我紧盯着他的嘴唇,等着,等着。
“你知道吗?我爱上你已经很久了?”
老板说完了,滚动着的大眼睛远望前方,仿佛前方有豪宅良景,溺水三千。
而我百感交集,不知道对于老板爱多还是恨多,不知道自己究竟疼多还是开心多些。
这话我期待了很久,很久。但,又害怕了很久,很久。
“第一次见你。你那外表就吸引了我。你有种说不出的锐气,阳光的气质,还有那种酷酷的,看不起任何东西的神情,我很喜欢。”老板继续说到。
而此时,我望着窗外,浮云如斯,而我却视而不见。内心里,既希望老板说下去,又担心着这些话语会击倒了自己。
时间继续稍迅即逝,转眼间已经到了惠州地区,距离市区也不远了。
老板在N多分钟后,又说道:
“对不起,每天面对你,我很辛苦。挣扎了很久。我知道我们继续相处,我会有这么冲动的一天。但又舍不得你走,因为你对公司的发展太重要了。所以昨天我终于战胜了理性。所以……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我们可以尝试忘记。我不会伤害你的。真的不想伤害到你。哎!我这个人。”
这话说得我鼻子都酸了,眼睛也分明开始不舒服起来。而我这一秒,我看着他的时候,也分明看到他的眼睛,晶莹而红着。
“你说我们能忘记吗?”我说。内心有说不出的沉重感。
左手是我想爱很久的老板;右边是我的女朋友佩莹,还有他的妻子孩子,以及我的家人。一个人PK那么多人,但天平的两侧丝毫没歪斜,我能感到不沉重吗?
“不知道。”老板也无法辨证。
“既然发生了。也就发生了。”
“什么?”老板不理解我这意思。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我意思是,发生了,就不要抹去的事实。面对比逃避好些。”
“那你想怎么样?”老板看着我。
而我这几秒也无语应对。
“你除了车,钱,有房子,还有什么?”我突然有了个想法。
“我除了车,钱,房子,还有……还有就是公司。哈!你想要我公司?”老板惊讶起来。
“舍不得?”其实我是说除了这些就是你自己了。但没想到老板提到公司,我就顺手推舟,把话题编下去。
“可以。但我给了你,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该做什么?”老板一脸疑问。
“帮我打工咯。”
这下子,我们都笑了。
终于,我们的沉默气氛缓解了。我突然松了口气,在告诉自己:老板又不是十恶不赦的人,他还挺聪明,挺可爱,挺厚道,挺会赚钱。我就为什么不能接受这样的一个人呢?
“会有那么一天的。我去替你打工,还给你提鞋。”在我想其他的时候,老板突然说。
“三十年,三年,还是三天?”我马上来个尖锐的反问。
“那看你本事!你觉得你做得出的话。好,三天后,我将公司可以给你。”我们都拿公司来开玩笑。其实,那时的我们怎么会在乎公司到底属于谁。
“我做不出。”我这些无里头的问答,被老板当成幽默感,叱一声笑起来。
“你做不出,你还提个屁。”
“等下!屁,屁就不提了。提下等下哪里吃甲鱼好吗?我现在好饿。”我摸起自己的肚子来。
“好。好好给你补一下。我怕你亏损厉害。”
“喂。你有没搞错,非要拿我那两袋精来做文章。不就是两炮子事,年轻人谁没放过火,闹过洪灾。我出的都出了,你喝的都喝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我就是开心。看着你这样傻B较劲的样子,就开心。”
事情是很严重,老板的话语本来引来了一场重大事故,比如杀人,越货,或者抢车。但是,出于车还在他手里,而且下了高速,来往都是车辆,而我看不到合适的空地。所以,我最终选择了忍让,避过一场牢狱之灾。
但,我假装发怒着,红红的脸,粗粗的脖子,横视着他。
老板越是放肆的笑着。
“有些人,迟早要被我搞死。等着瞧。”
(事后,也确实应验了这句话。不过那个胖胖的,穿起西装来很神气的老板,被我搞得死是死了,但没完全死去。死了一半吧,也就欲生欲死的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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