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峰的想法很奇怪,因为昨天晚上还做梦,梦到那间温馨的小屋,却没有想到今天就知道这小真实经历的同志小说屋将成为永远的梦境了。至于王妈的话他也是随口答了一句,什么钱不钱的,他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礼物是要买的。不为什么,仅为那间小屋曾经给过自己的温馨就应该了。至于买什么,他却不懂得了。于是跟王妈商量,王妈想得周全,说道:“别人的话,你只要买比较好一点的毛毯或者是买一套西装,或者是家电之类的就行了,欧阳老师就不行,你应该好好的谢谢他才对。”王峰听了好几个或者还没听到正题,不过他也习惯了老妈的啰嗦,耐性是有的。王爸就不一样了,说:“你再说一下吧,合计合计,看人家儿子都出生了再去买结婚跟儿子的满月礼物。两次一次送省事。”王妈眼一瞪,说:“你不听就不听,不用你管。”又对王峰说:“买什么都好吧,不要心痛钱就是了,免得被欧阳老师看不起。”王峰笑了起来,说了半天还是没有主意的呀。最后还是王爸说了:“你哥结婚的时候不是有人用钱帖了一个喜字过来吗,这样看起来也体面得很。只是得花二千多,你看着办。”王妈眉开眼笑的说:“这主意不错。让他自己爱买什么东西就买什么东西。欧阳老师也不容易了,陈丽的要求是先有房才结婚,为了攒钱买房,也等了这么多年才结婚,现在缺什么东西也不知道。钱是肯定缺的。就这样吧。你要心痛钱,小峰又不花你的钱。”后半句是对王爸说的。王爸也不说话了。但王峰却知道,如今的人请客都是到酒楼的多,那里就能带着一面旗子似的“喜”字去了呢。只不扫两个老人家的兴,由得他说/表姨妈倒是笑眯眯的说:“送多少不要紧,反正到时小峰结婚,还怕他不回送么?”王妈觉得这话不对头,说:“表姐,别人家怎么做我们不管,等王峰结婚时,哦,还得等几年吧。”然后转过头来厉声对王峰说:“老实跟你妈交待,你要到什么时候结婚。”王爸说:“王峰没有你的批准是不敢结婚的,你放心吧。”王峰笑着说:“等到妈你叫我结婚的时候就结。”王妈乐呵呵地点头。说:“妈知道你最痛妈的了。”又回头对王爸说:“你不是有事吗,快去吧,别在我眼前碍着。只是你别想用什么公事来蒙我。要被我知道你在外面乱搞的话。王峰也不会放过你。”王爸连声说:“放心放心。到时候再说吧。”当然又招来王妈的一顿狠说.直说到王爸拿起报纸看,并且不开腔才算数.
不过等表姨妈跟王妈去买菜的时候,王爸还是开口了.问了一下王峰要不要钱用。王峰摇摇头。父子两在家里也聊了一下工作的情况,王爸是个忙人,一会就有事出去了,偌大的房子里就得王峰一个人无聊地看电视了。不过电视是什么内容他却一点不知道,心里因为欧阳山老师的结婚而升起了一种不知道是悲是喜的滋味。但却知道只是一种对过去温馨的一种依恋而绝对不是感情的依托。无论如何那一份温馨都成为了过去了,只是又有那一种温馨能持久不变可以永远呢。想想也是一种悲哀。
晚上回到自己的住处,教靳新学电脑的时候,王峰又想起了这个“谁可永远”的沉重想法。面对着靳新他忽然又是一阵心灰意冷。
手机响起来了,靳新听的是《感恩的心》,歌词听不清楚,但旋律却是优美得很,于是停下了打字,不过也只那么一下,王峰接电话就没有了。王峰接电话,是欧阳老师打过来的,说的还是请帖的那回事,叫他一定要到。王峰答应着,并随口问一下要什么礼物,欧阳山笑着说:“你人来了就行了,什么礼物不礼物呢。”听欧阳老师的口气,实在是高兴极了的样子,让王峰感到气恼,想想一个帅哥从此就被一个女人抱着睡,那好可惜了呢。想到这里他又要打自己的嘴巴。天下间也许就只有同志是不愿意跟女人结婚的了,又怎能要求别人个个结婚都哭丧着脸呢。不禁骂自己变态。但毕竟是自己所喜欢的人,那怕只是曾经的,又怎么不会有这样的心理呢。挂了机。王峰为了不费心,终于还是决定就只打一个红包就算了。于是急急地去小店买了个封包,取了钱来,装进封包里靳新看他那一叠钱放进红包里,奇怪的问做来干嘛,王峰告诉他是去贺结婚的。靳新就啧舌不已。因为他可没见过做贺礼的还要花这么多钱的。王峰笑着说:“等你娶老婆时,也给你做一个,”靳新看了一眼王峰说:“等我娶老婆?嗯,看来你这辈子也不用出我的这一份钱了。哈。”王峰笑着问:“怎么,我不会这么快死吧,再活个二三年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吧,那时你也有二十一二岁了,就可以娶了。那时候你抱着老婆睡比抱着我睡好得多了。”说到女人,靳新忽然想起陈老板的样子。心里一阵恶心的感觉。娶老婆?女人大概都是这个样子的吧,他看了王峰一眼,低头粘钱,嘴里低声的嘀咕着:“我宁可抱着你睡。”王峰听不到他说什么,问:“你嘀咕什么?”靳新连忙说:“没有什么。”他怕等下又像昨晚一样又被说一顿感,再不肯说这句话,却忍不住说:“我是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可以有嫂子叫呢?”王峰笑了起来,踢了一脚靳新:“你急着叫么?明天给你娶一个吧。好让你叫个够。”靳新说:“你还是别娶的好,”王峰道:“为什么呢?”靳新说:“你要是娶了个嫂子回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往那里去了。”王峰笑了起来:“你不安好心,还是为了自己呢。你就是怕你没有地方住才叫我不要娶嫂子呀?”靳新又低声嘀咕了一句王峰听不到的话。王峰说:“你说什么呢?说清楚点,”靳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王峰。笑了笑说:“你想听么,那好吧,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王峰见他不愿意说也不理他。装好了钱,看着封包外面的那个双喜,确实是喜气洋洋的,但在王峰的心里这“喜”字除了能让别人喜之外,自己还真的没办法“喜”起来。当然不会是花了钱的问题。倒是靳新觉得肉痛了。说:“那里用得了这么多钱呀,我们乡下结婚,贺礼都是抓一只鸡,再送一件衣服等,就行了,送礼的人还得担心自己是亏了呢,要吃满二天的。”王峰哈哈大笑。靳新问他为什么笑,王峰也懒得跟他说。把他赶去打字去了。
靳新一边练打字一边问:“我也想手机上有歌听,怎么样做呀?”王峰看他的手机是一部老型号的,不是可以下载的那种,告诉他这手机不能下载。并说:“你有空多读点书吧,别老想这些无用的东西。” 靳新一脸的失望。说道:“你要我看什么书呢?”王峰说:“什么书不好,当然是正经的书,对你有益的书。”靳新点点头,“那你明天带我去买书吧。”王峰说:“那里就要买了呢,网上多的是呢。等你学会了上网后还不是就可以看了吗?”靳新听到说要学会上网后的事,只觉得那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了,脸上又是一阵失望。其实王峰也是看到了靳新的失望的样子,又有点不忍心,于是说:“我有一部MP3,要你就拿去听吧,反正我也用不着了。”于是从柜子里取出一部MP3给靳新,告诉他听歌及下载歌的方法,但这对靳新来说还是比较复杂了一点,因为他还不懂什么叫下载,王峰也就一一的告诉他了,并教他怎么做,就随他自己玩去,因为自己明天还要去参加欧阳的婚礼,就先睡了。至于靳新是什么时候睡的,他却不知道了。也许那天晚上靳新并没有抱着他睡吧。王峰醒来时也发现了这点。因为靳新是规规矩矩地向里面睡着的。
酒席是下午六时开始的,王峰则是五点就赶去了,毕竟担着个兄弟的名义的,能帮得上什么就帮点什么吧。很久没有见欧阳山了,如今看他依然不减当年的帅气,穿着一套西装,满脸春风,新娘子依偎在他的身边,也是满脸的幸福,王峰不敢太过仔细去看这对新人,当然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还没到入席时间,客人还少,看到王峰来了,欧阳山撤下了新娘了,走过来伸手握着王峰的手,说:“小弟,我们多久没见了。”王峰看着那双握着自己的手,心里又想起那个温馨的时刻,但此时心里除了一种平淡外,却再也激不起半点波浪,其实王峰还是错估了自己,他本来以为会很难面对欧阳山的婚礼,却没有想到自己来了之后,尽管欧阳山还是以前的那个欧阳山,尽管自己对以前的那种温馨还是有着依恋,但此刻他却没有半点难过,这是真的,当然王峰是想得很开的了:“不是自己的东西也就不要太去在意吧。”他是一下子放开的,放开了心的同时,也放开了欧阳山的手,
“一直都忙,”王峰脸上有一丝丝笑意,也许让别人看到不知道会不会感觉到是假的呢。他赶紧拿出红包,递给欧阳山:“山哥说了不买东西,我就不买了。这是小小贺礼,请笑纳。”这话也说得很客套,欧阳山倒也不觉察,叫新娘过来,说:“你还没认识我的兄弟呢。来认识一下?”王峰先大方地叫了起来:“嫂子好。”至于欧阳山怎么介绍自己以及怎么向自己介绍新娘的,他并不在意,因为觉得那不重要就是了。但这个嫂子的神色他还是看在眼里的,随着欧阳山的介绍这是谁谁的儿子,这是谁谁的弟弟时,嫂子的脸色由原来的淡淡的敷衍的笑变得“真诚”起来。而接过王峰手上的厚厚的红包时,那真诚就变得更的明显了,只把两只眼睛笑成了一条线,王峰便也只淡淡一笑,也不很在意。
将近开席时间,客人渐渐多了,欧阳山、陈丽忙着收红包,而那从乡下出来参加儿子婚礼的两位老人家也不懂得酒楼上的那种惯例,王峰就帮着安排客人。他不认得别人本来是件麻烦事,但好在别人倒是认得他的,因此也总算把客人安排得妥当。接着吃酒过程中的陪酒挡酒,王峰也替了欧阳山了。
等到客人吃饱闹足,曲终人散后,王峰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吃饭,好在酒楼里现在还有很多可以吃的东西,于是东边那一桌吃点菜,西边那一桌饮点汤,也算对付了一顿了。欧阳山和两位老人倒是很不好意思,非要给王峰打个红包做谢,王峰只是一笑,其实他可以干脆不吃的,但他却偏偏要这样吃给欧阳山看,也许是为了让欧阳山知道,我王峰为你做事是尽了心也尽了力,且更是不计什么报酬的,是够兄弟了。这当然是给欧阳山看的,但更重要的是他这样做是为了让自己有个机会告诉自己:王峰你已经做到了尽心的事了,从此不会欠着这个曾经给过你温暖的人了。如此而已。
九点钟,彻底结束了酒席,王峰走出酒店的时候,对欧阳山陈丽两人道了祝福,并四个人说了声“再见”来谢绝了他们极力真实经历的同志小说要他去家里坐一坐的好意。转身走了,这两个平常得很的“再见”说过之后,王峰知道,那个年少的时候曾经爱做的梦,那一间温馨的小屋,那一片曾经的绿草地,,,,,都会从此远去,也许将在某个时候由某个人来代替了。他想起了靳新,于是心里暖了一暖,尽管他知道靳新也许还不是那个能给自己一生里重燃那种温馨的梦境的人,但如今想着靳新时,夜风是轻的,路灯是亮的,连回家的路显得短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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