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酒吧的时候,在门口等着靳新,却没有看到靳新。这倒让他急了起来。怕靳新真的自己回去了,当然不会是走回去,如果是的话他还是会碰上他的。想了想,王峰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靳新的电话。靳新很快就接了,王峰问他在哪里,靳新却告诉他还没有到他唱的埋单,并说是商平安排的,要一个比较好的时间再唱。王峰心里嘀咕着:“什么是好的时间,不会叫我等到十二点吧。”于是问:“你究竟是几点开始的。又到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说吧。”靳新轻笑着说:“你管那么多,你等得不耐烦就进来听我唱歌吧,商老板的事我可不敢去问。他叫我什么时候唱就什么时候啦。”王峰哭笑不得。说道:“你小子,你当我是猴子来耍呀?”靳新在电话里说:“谁叫你是我哥呢。我不跟你说,我要记歌词,还要挑歌,今晚商老板要我唱四首呢。还不知道有没有人点歌。挂了。”说着,就真的挂了机。靳新的一句“谁叫你是我哥”,还真是让王峰无可奈何了。只得打电话跟大刘说,大刘说道:“那我不等你啦,我称回去。”王峰急道:“那小聪怎么办,今晚不留下来吗?” “不留下啦。”大刘在电话里说。王峰无奈,说道:“那我怎么办?”大刘哈哈大笑起来,说:“出门的时候你还说得好好的,只一见靳新的面你就什么都丢了,我佛慈悲。善哉善哉。”王峰一听这话,心里一惊,猛地醒悟。马上平下心来想想,觉得自己果然如此,不是说出门前了,就是在路上自己还想得好好的。可如今就一点都不能控制?果然窝囊。
正想着,却见门里走出商平来了,笑着说:“靳新说你在外面等着,真不好意思,进来喝点东西吧。他还要半个小时才上台唱的。那样也要到十二点呢。”王峰觉得泄气。不过对商平倒不敢乱说话。只是说:“不用了,我十二点再来接他。大刘还在等我呢。”商平亮了一亮眼,说:“老大?”然后又说:“唉,你不会叫他一齐过来吗?先进来再说吧。”说着硬是扯王峰下车。王峰也无奈,只好跟着进了里面去,一边却打电话叫大刘过来。不过大刘倒是犹豫了一阵。王峰则说了好多个理由了,最后王峰只好说:“过来吧,当作是庆祝我们今天的胜利。怎么样?”大刘在电话里笑着骂道:“你别总跟我找借口才好。好吧。我就过来。不过可不是庆祝什么胜利了。就当我是陪你的,不过你可又得欠我一个人情了。”王峰这个时候就只要大刘过来就行了,那还去管什么人情不人情的,说道:“人情就人情吧,大不了我以身相许就是了。你快过来就是了。”大刘应了一声。说马上来,就挂了机了。
商平笑眯眯地看着王峰打电话,一边叫人帮王峰找了个位置,酒吧其实还是比上次来多了些人,应该是星期六的缘故。不过王峰也没有问这个,看程德雄帮着拉椅子挪桌子的,一会靳新也走了过来,坐下去,对王峰笑着说:“哈,真好,就我们两个人。”王峰心里说:“你好,可我就不好了。”嘴里却说:“准备得怎么样,可别出丑就是了,我就算是来捧场吧。”靳新说:“放心,不为什么,就为哥来捧场也该好好地表现一下。”王峰却只能“嗯”了一声,好像倒是没有话说了似的。靳新也不想说话,只满脸笑容地看着王峰。王峰没话找点话来说:“等下大刘和小聪也会来的。哈,你唱得好的话,我叫小聪给你献花。”靳新听到大刘和小聪要来,只“哦”了一声,也不多说。却低低地说了一句:“还是你来献花好了。”王峰也不在意,问道:“唱什么歌耽美H小说?”靳新说:“我只会些老又旧的歌,不过喜欢听这些歌的人还是很多的。”程德雄走过来问道:“喝些什么东西,王队。”王峰笑着说:“等一下大刘来了再说吧,不过得声明,今天我是没有带钱出来的,哈,是商老板硬要拉来的。对了,你给我去买两束花来吧。”程德雄笑首说:“花是现成的,也不用去买。反正送了靳新后,他还是会拿下来的,这样省钱。”王峰忍不住笑,说:“是,这样也好。”他倒希望程德雄偏下来,于是跟他乱扯皮。只是客人多,程德雄也没说几句就去招呼人客了。剩下两人时,靳新才说:“我唱的有两首是旧诗词来的,两首是,,,,,你猜。”王峰随口说:“不会是《无缘的爱》和《清平曲》吧?”靳新高兴地说:“就是呀,你也记得?大家都喜欢听呢,很多人都点这两首歌的。”王峰心里想:“别的可以忘记得了,只这两首歌我就不敢忘记了。”也不去说,只是问:“什么诗词?”靳新说道:“你应该知道的,我最近看从家里带来的唐宋词选中也有。正好容易记,不会忘记歌词。”恰好这样王峰看到大刘带着小聪来了,心里松了口气。他可是真的怕跟靳新单独相对了。
大刘坐下来,点了东西,口里笑着说:“别惯坏了小聪,不知道那天会把小聪变成酒鬼也不一定。”靳新看到大刘和小聪,就逗小聪玩。王峰压低声音,对大刘说:“今晚你可得把小聪留下来聪我。”大刘笑着说:“放心吧,我不会看着你自己熬苦的。”正吃着东西。却轮到了靳新上去唱歌了。程德雄把花拿了过来,王峰连忙叫小聪拿好花,教他等会儿上去送花。小聪看到有好玩的事儿,就高兴得拍手欢笑。
靳新在台上唱歌了,王峰见他果然比从前稳重成熟了很多,以前是一个上了就害羞的人,如今却丝毫看不到了那些拘谨,竟还学得了一些平时电视上的那些港台明星的那一套“谢谢”“多点掌声”之类的话。王峰看得好笑。大刘在旁边说:“人果然变得很快,社会的历练确实很重要。不知道那天他也像一些人一样扭起舞来。”王峰说:“只怕不会,他自己说唱的是些旧歌来的。不是流行的东西,也扭不起来。那样的话岂非是不伦不类了。”大刘看着舞台上的靳新,口里却是对王峰说的:“现在什么不伦不类的没有见过,只要喜欢,儿子还可以跟父亲做爱呢。那已经不算稀奇了。”王峰踢了一脚他,说:“你当心别把你的儿子教坏了。”大刘哈哈一笑,看了一眼正在吃东西的小聪,原来还要说话,王峰却止住了他的说话,因为靳新已经开始唱了。王峰听他唱的果然是一首词来的,不过词的内容大都是哀哀怨怨,这词也走不了这个调子,
恹恹又春来,且待银丝雨,
恰遇邻家弃菊枝,种我墙边去。
一步一回头,暮暮与君聚,
一盏清茶半柱香,可也成琴曲。
年后又逢君,半露半遮面,
本是谁家深院生,却叫闲人见。
不问后来缘?总怕时时变?
但问如今曾记得,月下花如霰。
一夜起寒风,次第花颜碎。
借问何人竟体育生和直男的同志故事可惜,携酒来相醉。
收入锦囊装,葬与离人泪。
玉骨冰肌总等闲,尽会东流水。
音乐调子实在让大刘不喜,只听得一半,就皱眉说:“这小子真的是越唱越好了,只是年纪轻轻的,就怎么总唱这些歌。这是什么词?说的是什么意思?” 王峰只听了个开头就知道这词他也读过,只是忘记了作者和朝代。却知道这是按词牌“卜算子”所填的三首词,分别是《种菊》、《问菊》与《葬菊》,编成歌后就放到了一起来了,细细想那词意,有一点点的感伤,却并不再似以前听那两首歌那样悲伤,只不知道是自己的心境还是如今的环境造成。只是默然。也不答大刘的话。只是发呆。
王峰其实也不会真的就信大刘不懂这意思了。这词显浅得很,记得还是一共是五首的,只是变成了歌后就少了两首。王峰记得还有两首是《赏菊》与《吊菊》,其中有这么一句:“此刻凭谁问有期?寂寞侬归去。”这是王峰能记得的。
一曲唱下去,掌声是很少的,王峰觉得奇怪,小聪嚷着要去送花。王峰也感觉不宜了。于是没有叫他去。商平走了过来,先向大刘点点头。坐下后,再跟王峰点点头,然后把小聪拉到怀里。笑着说:“这小子越来越有长进了。只是这里的人本来就是比较爱静的。所以就算唱得好,也没有几个人就鼓掌了。不过从总有人点靳新唱歌来看,他无疑是个受人喜欢的歌手。王队,把他包装一下准可以出个明星。”王峰倒也相信这一点,因为等靳新唱完四首之后。果然就有人来点唱了。王峰倒替他担心了。问商平:“如果点到靳新不会唱的怎么办?”商平说:“那不会,规定了点的是他唱过了的,如果觉得好听就点。而靳新那家伙唱的都是些什么鬼古诗词,又或者是比较忧伤的歌曲,正是来这里的人都比较喜欢。”王峰听靳新唱的果然是一些会唱的歌。也就不用去担心了。看大刘时。他却一直没有说话。于是问:“你怎么了?”大刘还没有回答,商平就说:“老大,我把小聪接回去住,行吧?”大刘笑着说:“怎么这个小的就成了抢手货了。我怎么就没有人要呢?”然后对商平说:“头儿要小聪去他那儿去,哈,现在看来,我做老爸的也挺舒服的,你们可以帮我看孩子。”商平看了看王峰,点点头,说:“那以后再说啦。其实老大你是可以把小聪放我那里去住的,你时间又少,只是你自己不愿意罢了。”王峰感觉到商平的真诚,只大刘却仿佛没听到一样,而商平也不以为意,仿佛早知道是这样的样子。等了一回,看靳新唱完了。王峰起来结账去。只商平怎么也不肯收钱,王峰有点不高兴了,不过碍着大刘的脸上,也还得笑着说:“你总不能老是让我觉得是沾了大刘的光才是。”商平倒也利落,说道:“王队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怀老大不相干。”这么一说王峰还算舒服一点,不过他最终还是付了钱,只不过让商平给了个优惠价。一行人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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